仙君别撩,要弯了(36)
倘若修伶子发现他没死可能会来追杀,毕竟只有他知道修伶子如今背叛了仙界。
若是逃也只能逃过一时,花折樾揉了揉皱了的眉心,忽然想起或许独孤锦可以帮他忙,随即出门,正巧见隔壁房间的刘大哥出来了,便交代了一句:“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刘大哥翻了个白眼:“又卖屁股去了?”
花折樾停在楼梯口转身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皮紧了要我松一松?”
刘大哥嚷道:“赖在我们家混吃混喝还想打老子,老子迟早弄死你!”
花折樾看了他许久,忽然嗤笑了一声,道:“行了,不和你拌嘴,我得办事去了,不过我可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就不是帮你松皮的事了。”
花折樾说完就下了楼,很快将独孤锦约了出来,在城南的湖心亭等他。
刚到不久,独孤锦身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衣带着他的小侍从来了。
花折樾笑着拱手:“见过王爷。”
独孤锦微微笑了一下,坐在石桌旁,问道:“什么事,你说。”
花折樾道:“想请王爷帮一个忙,神州内修伶子的庙宇可否派人全砸了,再将修伶子与魔道之人勾结一事散开,最好,让此事家喻户晓。”
“哦?”独孤锦稍稍思索,眉心微皱,“修真界与仙界的事我倒是知晓一些,修伶子当真于魔道之人勾结了?”
花折樾:“自然,我怎敢无缘无故污蔑神仙。”
独孤锦一边笑一边给自己沏茶:“你要知道,天上的人要查定然先查到我,有任何差池,都是我来承担,修伶子是仙,我一个凡人怎么能斗得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33章 踽踽独行
花折樾来回踱步, 最后扶着亭子的栏杆看冰冷的河水, 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可能要来杀我,我不得不警惕一点。害过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独孤锦捻起茶杯看他, 道:“他的修为你比不过,不过有一个方法应当可行。”
他抿了一口茶:“京城四处有不少说书人,你可以编个精彩故事让他们去讲, 说不定会有成效。”
花折樾眼睑垂下,须臾道:“行,那在下先告辞了。”
“等一下,”独孤锦看向要走的花折樾, “过来坐坐, 我正有事要交代。”
花折樾折回来坐下,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独孤锦问道:“昨晚我寻你数十次皆未理我,为何?”
花折樾笑了笑,道:“王爷见谅,我修炼之时不喜欢人打扰。”
独孤锦:“嗯,我记下了, 前几日我听到一件事, 说云关界有个入仙期的人猎杀了神兽,随后便遭了天谴, 到如今是尸骨无存。”
花折樾微笑道:“王爷为何提此事?”
独孤锦笑道:“我看来看去,能做这样事的人倒是很像你。”
“嗯?”
花折樾眉头一皱, 嘴角笑容僵住。
独孤锦又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做事冲动无脑,自以为能躲过一劫,却还是遭了天谴,方才你想让我和修伶子作对,不也是一样么?”
花折樾被独孤锦指责得很是气恼,随之一想,的确也是如此,他考虑的算计的都没有独孤锦周全,总以为别人会按照他的想法做下去,殊不知利益是非当头变数太多。
独孤锦笑了笑,继续道:“你莫要生气,说起来,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只是需要谨慎,万事都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后果。比如此次,你的目的虽然能达到,但却没考虑到在达到目的之前或是达到目的之后,你会遭遇什么,而相较你所遭遇的,是否还值得以这个方式去达到此目的。”
花折樾道:“王爷的话,在下谨记于心。”
独孤锦看了看他:“嗯,好,我昨晚看了一下你给我的书,现在修为达到炼丹初期,所以我带了一件礼物给你。”
一眨眼,独孤锦手中多了一枚玉佩,他起身走向花折樾:“你站起身来,我看看合不合适。”
花折樾惊得站起身后退了一步,推拒道:“如此贵重的玉佩王爷还是自己收着吧,在下还有事,先走了。”
花折樾迈出一步,就被独孤锦给拉了回来,独孤锦随之将人一抵摁在桌沿上,不顾花折樾的反对低下头将玉饰挂在他腰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我未入修仙门,送不起灵物,只能用这枚玉凑合。”
花折樾手撑着石桌身子后倾:“这怎么好意思让王爷你…”
闻言,侍从顺六的酸味从里往外透着,嫉妒地看着他,嘴一嘬:“给你你就收着吧,别什么不好意思,谁不知道你心里头乐开了花。”
独孤锦看了顺六一眼:“顺六,莫要胡说。”
而后抬眼看向花折樾:“花公子,我所要交代的事,就是今后我找你时,你莫要故意不理我。”
花折樾起身对人笑了笑:“自然,我怎敢不理会王爷。”
言罢,拱手离开。
花折樾转过身,心底惶恐得很,独孤锦无端将玉石赠予他,说起来是感恩,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总感觉独孤锦是在以玉寄情。
总不是自己意/淫了吧?
忙活一天后,花折樾晚上便写了个故事,大致是修伶子野心勃勃,借着云游之口不任仙界之职,却在凡界勾结妖魔作乱,欲一统三界,为害众生。
花折樾写完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明天买通京城所有的说书先生说这么个故事。
外头已有鸡鸣声,花折樾看了眼乌黑的窗外,开始打坐修炼,毕竟独孤锦都已经炼丹期,他这修炼过一次的人可不能落下。
当一股更强劲的灵力贯通四肢百骸时,花折樾睁开了双眼。
天已经微微亮了,还能睡几个时辰。
忽然窗口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喂,我说你,有没有兴趣来逆云端?”
花折樾猛地坐起,发现窗台上有人。
那人支起一条腿椅坐在窗台上,被月光浸透了半个身子,一身青衣也被微风吹拂,侧头勾起嘴角看向花折樾。
是叶青。
花折樾起身掌了灯,他来得正好,正可以问问赤焱的下落。
花折樾拿起灯,将灯凑近叶青,看清了他的模样,故作惊疑:“护法大人怎么来了?”
叶青嗤笑:“来不来?”
花折樾本就不想去:“谢护法大人美意,因我听说逆云端有一个会放火护法很不友善,所以不打算去了。”
闻言,叶青不悦地眯起了眼:“你说赤焱那家伙?他现在整日把自己关房里不出来,况且你来我青阳宫,和他无关。”
花折樾笑了笑:“我再考虑考虑,护法见谅。”
叶青随之离开,人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声音:“好,若是考虑好了随时告知我。”
花折樾满脑子都是“赤焱把自己关在房里”这句话,想着紧紧地来回走了几步,先是觉得他可能以为自己死了很伤心才如此,而后才恍然大悟——他只是因为自己死了没了寻找原主的线索而已。
他颓然坐在床榻上,已毫无睡意。
脑中忽然响起独孤锦的话:“可睡了?”
花折樾道:“没,…王爷怎么还没休息?”
独孤锦回道:“事情多,刚处理完,我明日得去一趟箐州,你可要随我一起?”
花折樾推拒:“不了,王爷此行小心。”
独孤锦笑了一声:“你可知道我为何去箐州?”
花折樾:“不知。”
独孤锦道:“如今山海关那边的战事迫在眉睫,南疆夷狄也蠢蠢欲动,箐州有一些兵力可以调去南疆防御,我得去一趟调兵。”
花折樾问道:“你带多少人去箐州?”
独孤锦:“只带顺六。”
花折樾:“箐州流民多且野蛮,那儿还有妖蛰伏,你真不多带几个人去?”
独孤锦笑笑:“既然是妖,带多少人去都无济于事,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花折樾沉默了一段时间,道:“这…我明天得去寻京城的说书先生,过两日我去找你吧。”
不寒山就在箐州,那蛰伏的妖基本都归附不寒山妖,处处为非作歹,用杀人夺精魄来提升自身修为。
花折樾早也想治一治不寒山妖,这不寒山妖自成为西北妖王后,行事是越来越猖狂。
*****
独孤锦坐在书案前忽地一笑,双手枕在后脑勺仰靠于太师椅上,对身旁的顺六吩咐道:“研墨。”
顺六一边蹲下身子研墨,一边提醒道:“王爷该休息了,明儿一早还得去箐州。”
须臾,独孤锦坐起身执笔,打开折子笔尖沾了沾墨开始写奏折:“明日我出去一趟,推辞两日再去箐州。”
顺六担心又疑惑:“王爷是有什么要紧事?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独孤锦嘴角微微弯起:“等他,他说要随我一起去。”
独孤锦口中的“他”定然是那该死的狐媚子花阳,顺六顿时气得嘴都歪了。
………
花折樾一大早出了客栈,发觉独孤锦在外头,顿时吃了一惊,立即拱手行礼:“见过王爷。”
独孤锦仍旧是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深沉地看着花折樾,抬手对顺六摆了摆:“顺六,你先回府。”
顺六很不服气地瞪了花折樾一眼,才低身道:“是。”
见顺六离开了,独孤锦才道:“我随你一起去寻京城里说书人。”
随之,他又拿出两张面具来,递一张给花折樾,道:“戴上。”
花折樾又受宠若惊又是不得不提防独孤锦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
最近京城里有人传十三王爷独孤锦近来宠上一个姓花的男子,这男子是新来的杂技团里的乐师,于是这些日子里头,杂技团一摆摊,花折樾一现身,就蜂拥来无数人。
花折樾倒是觉得街头杂耍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恰意,认定是琴声吸引来的许多人,他也偶尔敲铜锣收钱,学一学老伯的揉升木。
兴奋之余,会用相机把这欢快的瞬间记录下来,这一下不小心拍到刘大哥时,他恰好瞟了个白眼过来,定格而成的照片上滑稽得很,想这都可以做成表情包了。
直到和独孤锦离开京城那天,花折樾才知道自己和独孤锦的流言蜚语,也知道是刘大哥在客栈四处乱传的。
于是在流言蜚语之下,花折樾此时和独孤锦同乘一辆马车就觉得颇为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