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疏桐(30)
他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忍不住喃喃道:「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恢复?」
小狐狸像是忽然激动起来,将自己蓬松的尾巴甩了甩。令玄真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尾巴忽然像折扇一般,「啪」地一声轻响,打开了,仿佛孔雀开屏,却比开屏更柔软舒展,更蓬松壮观。
此时它的身体忽然发出耀眼的白光,笼罩在它身上,让玄真几乎看不分明。
白光过后,床上坐着的狐狸,已然变成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浑身赤裸,身后却是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他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支颐,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玄真,无限风流,含笑唤了一声:「阿真!」
玄真面色微变,霍然站起:「你又骗我?骗我很有意思吗?还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再来嘲笑我?」
白君羡的眼睛仍像小狐狸那般诚挚,带着湿漉漉的光:「我没骗你,你问我是不是受伤被打成原形的时候,我摇头了啊!」
玄真半晌无语。他当时只以为白君羡是逞强,谁知道他是真的无碍。
「那你变成原形做甚?还要……还要装成很伤感的样子!」
白君羡怔了一下:「我看你在秘境中对那些女子很留恋,出来后也有所遗憾,当然伤心。但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所以变成原形,让你出气。现在你想要我恢复了,所以一定是原谅我了,对不对?」
玄真气得七窍生烟,白君羡都不打一下商量就变成原形,害得他白白担心这么久,冷着脸道:「我没有感觉出了气,你再变成原形,让我揍一顿,或许便出气了!」
白君羡微笑了起来,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当时受了一点轻伤,变为原形。后来伤好了,就把元珠压在舌下,不吞下去。若你一直恨我,我就永远做个狐狸,陪着你一辈子。」
他说得很是深情,让玄真心跳快了一拍,目光尽力没有往下看。这个无耻的狐狸,化为人形也不晓得把衣裳穿上,明明白色的皮毛,绒嘟嘟的,那么厚,想必化成人形后,都厚在脸皮上了。
玄真有些窘迫不安,竭力维持着淡然的表情:「嗯,既然你能化为人身,功力尽复,那便好办多了。我在此地还有要事,你自行回山吧。」
白君羡眉心微微蹙起,慢慢移近了身躯,看着他:「阿真,我要与你一起回去。」
「别闹,你既然恢复人身,就早些回去吧,免得到处惹是生非。」
「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
「若不是你对着尘寰叫一嗓子,别人也发现不了我带着狐狸。若不是师侄看到你,不肯接受玉简,我也不必变幻化身。」
白君羡疑惑地拉着他的手,左右端详:「这个身体不好吗?我瞧着ting好的啊!虽然可能不比前世有仙人之姿,但比你这一世的人身俊美多了。」
玄真不好说这个身体过于柔软敏感,被他的手触摸到的地方都似乎在微微发烫,将手抽了出来,冷着脸道:「我这一世生得不好看,所以你看不上?」
「哪有,我不是第一眼就看中了你吗?」白君羡自是不会蠢得说实话,顺势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
「贫道却记得,你对贫道的师侄印象不错。」
白君羡尴尬的神色只露一瞬:「我那时是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你。后来不是听你的劝,没收他为弟子?不过遇着你,就什么也忍不住了,不管怎样都要收你为徒,带在身边再说。」
玄真轻哼了一声。
白君羡闻到鼻端轻微的香气,不由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亲。
「别动手动脚的,清虚就快来了。」
白君羡没回答,他忽然发觉怀中的躯体十分熟悉,像是在梅雁山那场香艳的梦境中遇到过。
曾经跟随玄真进过九劫洞,他对梦境和现实越发地分得清,心下忽地有所了悟:「你刚换了身体的那天,我抱了你一次,应该不是我在做梦?」
玄真忽地面色通红,用力将他推开:「谁知道你在发什么*梦!」
白君羡看他的反应,便知自己猜中,心中更是甜丝丝的,稍稍侧首,问道:「你若不入我梦中,又怎知我发的是*梦?」
「闭嘴。」
「是是是。」白君羡笑吟吟地,亲了亲他的嘴唇,「我真是犯傻,明明碰到你了,却还以为是在作梦。」
玄真冷冷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作梦?你是担心自己抱错了人,红杏出墙,所以不肯承认。不然你为何在外面躲那么久?回来再睡一觉,是不是梦不就很清楚了?」
白君羡咳嗽两声:「你们明明是一个人,我当然就不能算是红杏出墙。阿真,你吃自己的醋,会不会有点奇怪啊?」
玄真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挑剔,而且会指责白君羡感情不贞的自己,其实心绪早就混乱不堪。
他想要白君羡离自己远些,让自己恢复正常,却又舍不得与他分开。只觉得现在两人之间微小的距离,都像有一层无形的胶质,既柔软又让他动不了分毫。
白君羡也似乎有所觉察,再次轻轻搂住了他:「阿真,以前的事我们都忘掉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玄真哼了一声。
白君羡看他面色微微泛红,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拒绝自己,手自然而然地从胸前的衣襟探入,摸他的*首。那柔软的两点轻轻逗弄,便立了起来,让白君羡爱不释手。
「阿真,你好可爱……」
玄真没想到他没说几句就动手动脚的,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四处乱摸:「你这sao狐狸,又想做甚?」
白君羡连忙收了九尾,面上什是无辜:「阿真,我上次根本没有印象,所以你看,我都隔了快三十年没碰你了,若是算上那九世,都快六百年了,你行行好,让我摸一下吧!」
他说得什是可怜,让玄真无从反驳。
那九世他记不清,但白君羡修为高深,必然是一一看在眼中的。即便修行的人习惯忍受寂寞,但那么多年,即便是他自己,从镜中也依稀能看到自己眼中的沧桑之色,也亏他能坚持那么久的感情,始终对自己如一。
玄真勉强道:「只摸一摸可以,不、不能再多了。」
白君羡听了他前半句,立时到处乱摸。被碰到腰侧的敏感之处,他不由气息不稳,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捉住了白君羡的肩膀。
白君羡幽深的眸光更染上了少许魅惑,他将玄真横抱而起,放到床的内侧,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阿真,阿真。」
玄真道:「把道号叫成这样的,天下间也只有你一个了。」
白君羡早已打探过,玄真前世没有名字,只有道号,这一世没来得及取名,家人因他残疾就抛弃了他,所以也并不想提他的伤心事,于是微笑道:「我就是喜欢这么叫你,你要是不高兴,可以叫我阿羡。」
「亲则生狎,近则不逊。我看我们还是像以前那般,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玄真被他摸得起了旖旎心思,越发地心慌意乱,便要起身。没料到白君羡忽然将他的衣袍从下面撩起,一条腿跪压在他双腿之间,膝盖刚刚擦过他的*器,激得他身体一阵酥麻,不由闷哼一声。
白君羡顺势用膝盖轻轻蹭着他那里,看着他慌乱不安地抱住了自己的腿,便低下头亲亲他的嘴唇,微笑道:「我对你绝无狎昵之心,只想讨好你。」
玄真被他逗弄得气息不匀,被卡住的姿势,就连下床也十分困难,眼见得他俯身看着自己,目光渐渐幽深,不由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白君羡解开了他的衣带,摩挲着他光洁的肩膀,慢慢将衣裳从他身上剥落,正待他呼吸急促,想要拒绝之时,白君羡低头吻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巧嫣红的舌尖轻轻tian过,便如一簇小小的火苗,灼伤了似的点燃他的欲望。
轻盈地吻落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全身处于一个又激动又安宁的微妙平衡,双手环着白君羡时,这种感觉便越发地明显。
不同于清修入定时的平静,这样的感触虽然十分危险,但却极易寻找到天人交感的境界,双修的功法想必自此而来。
被白君羡碰触到下*的密xue时,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却觉得那里柔嫩得仿佛花瓣,被白君羡灵巧地手指分开进入,他发出一声轻吟。
喘息声陌生得有些不像自己,他抬头看向白君羡,白君羡又安慰似的回吻他。
一切都显得徐缓宁静,当白君羡进入时,他抱住白君羡肩膀的手也只是稍稍用力,白君羡便激动不已地吻住他。
比起上次在洞府,白君羡更是温柔百倍,不断地亲吻他,让他几乎忘记所有的不快。
「师叔!」门外的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了三下。
玄真面色大变,连忙将白君羡推开,小声对他道:「快变成狐狸!」
白君羡面色极是难看:「阿真,你为了一个师侄,就推开我?」
玄真强忍着羞恼:「刚才都说好了,只摸一摸的,你摸到哪去了?再不变回去,就拔了你的毛做拂尘!」
白君羡无可奈何,只得转过身,旋即变成小小的一只九尾白狐,趴在被子上,像是伤心欲绝。
他的阿真当年是多么的潇洒疏落,神仙气度,现在像是被污染了一般,和那些臭道士越来越像了。
玄真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连忙抓住它的脖子,将他连身体带尾巴地塞进被子里,自己也慌忙整理衣裳。
「师叔,师叔!」
清虚的呼声愈发着急,没听到他回答,推门而入,看到他衣衫不整,面上疑似带着熟睡的红晕,问道:「师叔,你睡着了吗?却是我打扰了。」
「不慎睡着了,让师侄久候。」玄真原想上前迎接,但只稍稍一动,便觉得下*被抽插过的地方一阵疼痛,后脑依稀传来酥麻的感觉,于是坐着不动。
前面的欲望虽然硬ting着,但清修无心派习练的便是禁欲的内功,每个道士每天早上都会有相同的烦恼,只需五心向天,运转心法数次,便能平息,暂且不必去管。
「是吗?」清虚有些疑惑,「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玄真不由得浑身一僵:「是吗,可能我是在说梦话。」
清虚心事重重,没注意他神色有异,对他道:「师叔,我将玉简送至嫏嬛阁,看守嫏嬛阁的清景师弟知道后,偷偷跟踪我,发现我来寻你。我只好告诉他,那是你受怀真真人所托,带回的玉简。他很是高兴,说要到梅雁山拜谢怀真真人。」
玄真与清虚的师父玄明,都是一个师父所授,而清景的师父玄微,与玄明有过龃龉,因此清景与清虚并不合得来。
一个庞大的门派时日久了,难免会有各种派系势力和家族渗透。玄真故去后,清修无心派各个势力互相倾轧,争夺掌门之位就耗费了三年时间,到最后掌门之位落到了清景的弟子空莹手中,若不是清虚是硕果仅存的「清字三师」之一,又经常跟在玄真身边,得传不少道法,修为最高,这个传功长老的职务,还轮不到清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