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战神(87)

“如果只是一颗普通恒星，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但是毗湿奴有智慧，它是我们三个中最具创造力的。”
“它从灵魂类生命体集体迁移的方法中获得灵感。五万年前，它终于创造出了‘门’，在自己的身体崩溃之前，它的灵魂穿过‘门’前往高维宇宙，寻找新的生机。但是，它并没有留下‘门’的制作方法。”
“然后是西瓦。一万年前，它也创造出了‘门’，然后离开了这个宇宙。但是，它们全都没有告诉我，如何制造出‘门’。”
“我就这样被他们抛弃了。如今，正如你所见，我的核心开始衰竭，我也快要死了。”
“最初，我想将灵魂融入到人类的躯体中，以人类的形态继续活下去。但是我的灵魂实在太庞大了，不管是人类也好，神族也罢，全都容不下我。”
“在我最初发现你的时候，我确实想要夺取你的身体。‘门外人’，一个不受本宇宙规则束缚的人，也许真的能容纳我的整个灵魂。但是后来我又想到，既然你能够来到这个宇宙，就说明这个宇宙中还有‘门’。”
“有毗湿奴和西瓦的例子在前，我几乎可以确定，只有‘门’才是我们这些将死的星系神的归宿。而且我更想要把那两个家伙给揪出来，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明知道我将要遇到和他们一样的问题，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提示？任凭我在孤独和恐惧中受尽煎熬？”
“对隐星的探索终于让我感应到了‘门’的存在。既然我没有‘门’，我就使用他们的，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吕岩的心情简直就像哔了狗，“……你就不会说吗？你当初要是把原因解释清楚了，我不但不会阻挠你，说不定还会帮你。”
“渺小的人类啊，”大梵天冷笑，“如果你想要做一件事情，你会和自己身上的细菌商量吗？”
“但是我最终还是太小看人类了。宇宙的法则是公平的，人类拥有太强的潜力，因此就受到了寿命上的限制。否则，只怕整个宇宙都是神了。”
“门外人，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只不过一万年的时间，你的精神力就达到了可以媲美星系神的程度。这是任何神族都做不到的。”
“难怪呀，所以众人皆谓修道乃是逆天而行，原来如此。”吕岩恍然大悟，“对了，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天堂星系和混沌星系的人类恢复原样，我就想办法帮你获得‘门’。”
“不，他做不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从梵天星云黑暗的核心中涌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迅速收缩凝结，变成了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
夜叉！
吕岩惊喜地飞了过去，但是在离他还有数百米远时，又猛然停了下来：“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为什么会从梵天星云内出来？”
“呵呵，我还刻意模仿了那孩子的装逼样，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夜叉的语气和神态陡然一变，显现出一副散漫颓废的样子。这个气质，像极了某个颓废宅男。
“西瓦……”
“西瓦！！”
梵天星云表面的那张晶石巨脸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激烈而愤怒。只见他露出了骇人的挣扎呐喊的表情，然后“哗啦”一下粉碎。从海啸般的晶石碎末中冲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形，扑向西瓦，试图去掐他的脖子。
西瓦化成一阵黑烟散开，躲过金色人形的袭击：“喂喂，你我相撞可是要引发大爆炸的，你给我悠着点！”
“你他妈还有脸来见我！”
黑烟迅速凝成人形：“我哪知道你这么蠢，竟然连‘门’都悟不出来，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让我的孩子找上门来求救。”
“你！”大梵天大怒，挥手就是一道光炮向西瓦轰去。西瓦再次化成黑烟躲过：“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告诉你怎样找到‘门’了！”
大梵天硬生生地把手上刚刚亮起的攻击憋了回去。一些金色的碎屑从他的身上飘落，露出了金发金袍的男人形象。
“这就对了嘛！来来来，你们的问题我一个个回答。”黑烟再次凝结，变成了夜叉的模样。
吕岩看着他顶着夜叉的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感觉别扭无比：“……你就不能换张脸吗？”
西瓦十分自恋地摸了一把夜叉的脸：“当初创造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我可是按照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样捏了他们的脸。唉，没想到这脸竟然带不走。如果我有这长相，还写什么小说？早就当明星去了。我在这儿没法呆太久，你就让我再帅一会儿吧。”
“好了，现在解答时间开始。问题一，我是谁？为什么会从梵天星云内出来？”
大梵天忍无可忍，又一道光炮向着西瓦轰了过去：“这种鸡毛蒜皮回答它干嘛？难道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好在这一击更多的是威胁成分，被西瓦轻松避过：“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再说我会出现在这儿也是门外人的功劳，回答他一个问题也是应该呀！”
大梵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西瓦转过头，用一副和蔼得宛如长辈的模样悄悄对吕岩说：
“别管他，从辈分上说你算是我儿媳，当然你优先。”
“首先我是西瓦，地狱深渊的星系神，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会从大梵天的核心内出来。那就要从我们两个的关系说起。”
“大家都知道梵天星云能够释放出无穷无尽的法力能量，而地狱深渊正好相反，它只会吸收所有的法力能量。但是，梵天星云释放出的无穷能量是从哪里来的？而地狱深渊吸收了这么多能量又去了哪里？”
吕岩略一思忖，惊呼：“难道……”
“在空间上，地狱深渊和梵天星云距离极远，分别位于宇宙的两个极端。事实上，它们的内核却通过超空间相互连接。法力元素从梵天星云喷出，在宇宙中游历成千上万年之后，最终会被地狱深渊吸收，然后再回到梵天星云。如此往复，循环不绝，使宇宙的法力元素始终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是，我的死亡打破了这个平衡。”
      第100章 迁徙了
“地狱深渊仍然在吸收法力元素，但是但已经死亡的内核却已经停止了一切功能，梵天星云得不到新的法力元素补充，内核中长年累月积累的能量也渐渐耗干……”
西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这样说来，大梵天似乎是被我给连累了呢……”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大梵天再次暴怒，抓起一颗梵天晶石构成的小行星向他砸了过去。
西瓦再次化成黑烟躲过，然后接着说：“总之我就是顺着两个星系内核之间的超空间通道过来的。喂！大梵天！接下去要回答你的问题了！你别砸了！”
“你一直以为毗湿奴和我私吞了‘门’的制作方法？我告诉你，他什么都没告诉我！除了一个和‘门外人’有关的预言，他什么都没说！‘门’是不可制造的，它会不会出现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在我意识到我快要死的时候，我并不害怕。别看人类对我们充满各种赞美，说实话，宇宙中实在没有比星系神更加无聊的生命了。”
“身为一个活了几百万年的超级老头子，我的寿命说短不短，但是我也不觉得自己活得有多长。在最初的一百万年里，我们处于懵懵懂懂的未开化状态；然后下一个百万年中，我们旁观了各种文明掐架撕逼，全部完蛋；接下去的百万年是宇宙的文明真空期，茫茫宇宙间只有我们三个，我们便只好自己造神族来玩，在此期间失败了好几次；当我们最终成功时，人类也已经发展起来了。”
“我就像坐在电视机前的老头子，每天看着各种生命的精彩人生，自己却无法亲身体验。于是我就想，我要是能成为人就好了，哪怕是成为一个最普通最底端的人类，只有短短不到一百年的生命，我也愿意。”
“然后，我收到了来自高维宇宙的邀请。”
“嗯……说是邀请也不是很确切，它更像是我脑海中的灵光一现，仿佛是极为久远的记忆突然苏醒过来一般。在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好像多了一重记忆，多了一个身份。我是星系神西瓦，但是，我也是小说家西瓦，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当我产生这个意识的时候，在地狱深渊的星河之中，‘门’出现了，无声无息，毫无征兆，而我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创造出了夜叉和罗刹这一对双胞胎，将修罗星系托付给他们。在生命之火燃尽的一刹那，我的灵魂被吸入门中，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嗯，以上就是我进入门之前的心路历程。梵天，对你有帮助不？”
“你以为这些我全都不知道吗？我没有想过吗？”大梵天怒吼，“我也想当人，一直都在努力给自己找一个人类的身体！还不是因为‘门’根本就没有回应我的呼唤！”
“‘门’不回应你的呼唤？让我想一想——”西瓦绕着大梵天飞了一圈，一边打量他，一边摇头，“啧啧，我猜一下，你对这个人类身体的要求是，‘像神一样强大，像神一样英俊，还要拥有无限长的寿命’，是不是？”
“那又怎样？这不是很正常？”
“难怪你得不到‘门’的回应，因为你根本下不了决心做一个普通人啊！”
“难道你就甘心做一个最普通最底端的人类？在有限的生命里过着拮据的生活，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神明？你就甘心过这样的日子吗？”大梵天质问道。
“甘心啊。”西瓦咧嘴一笑，“梵天啊，我问你，你尝过臭豆腐的味道吗？你感受过阳光的温暖吗？你疼过吗？痒过吗？你曾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受过心脏的狂跳吗？还有啊——”
西瓦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你有一边看着小电影一边撸着自己老二爽飞过吗？”
“……”吕岩捂住了脸。刚才真不应该给他留脸面。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看着人类生活，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们这样算是活着吗？”
“自家的星系神竟然这么low，你的修罗族和修罗星系的人类知道吗？”
虚空中突然划拉出一个空间通道，又一道人影从中钻了出来。又是一张熟悉的夜叉的脸，神情淡漠，似乎很像本尊，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翠绿色的。
吕岩感到有点错乱：“这是……罗刹？”
——这张帅脸今天可真不值钱。
西瓦张开双臂抱了上去：“毗湿奴！想不到你也来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