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战神(71)

摩呼罗迦：“你也会占卜术？”
泰华：“别看不起人啊！算命和看风水可是我们道教的吃饭家伙！”
他取出一个龟壳，一把蓍草。壳是东海神鳌的壳，草是生长在建木下、被三足金乌烤了千年的草。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可以成为一个道教大派的镇山之宝。
太华算命的手法倒是朴素得很，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光影效果，就是就是简简单单将装在龟壳中的蓍草倒出来，再装进去，再倒出来……如此重复6次，然后便开始掐指算了起来。
摩呼罗迦看着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指法，不明所以。只见太华算了一会儿之后，便慢慢停了下来，眉头紧锁，似在思考。
“到底怎么样呀？”摩呼罗迦忍不住出声问道。
“平卦，无凶无吉。”太华说。
“切，还不是和我得出的结论一样。”
“但是我好歹算出了那个所谓的麻烦。”太华慢悠悠地说。
摩呼罗迦一听，连忙问道：“是什么？你快说！”
太华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是……迁徙。永不回乡的迁徙。数量——无限大。”
与此同时。在混沌心系首都星的魔法公会总部。
“啪！”
一块雕刻着光明符阵的木质护身符被重重地拍在了会长的桌上。神圣彼得一扫平时稳重威严的模样，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眼中喷出熊熊怒火。
“整个星球到处都是这种东西！没有你的首肯和纵容，这些东西流传不开来。是不是你干的？”
会长一直都十分忌惮神圣彼得的强大，他一边慢慢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大声斥责：
“神圣彼得，你反了吗？！竟敢这样跟我这个会长说话！”
“我在问你问题！这是不是你干的！？”
神圣彼得一声呵斥，会长室内响起了一片咔咔的碎裂声。所有的木制家具、地板、墙面都被暴动的法力因子震出了裂纹。书橱和书桌首先就承受不住，轰然倒塌。会长紧张地掏出了魔杖，却发现自己的魔杖上也满是裂纹，然后咔的一声，断成两截。
“是我干的！那又怎样！”会长自暴自弃了，索性心一横，也对着神圣彼得大吼起来。
“你又不是会长，你哪里能理解我的痛苦！？看着魔法日益式微，炼金术却在一天天的强大崛起，原本属于魔法的领域被不停地挤占，魔法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多焦虑吗？照这个趋势下去，在街头杂耍卖艺就是我们这些魔法师唯一的下场！”
“你这样做是背叛了毗湿奴！是在引狼入室，开门揖盗！”
“毗湿奴？你看看，五万年前也好，五万年后也好，毗湿奴为人类做了什么？就留下了一点可怜的法力元素吗？它什么都没做！我们根本就不欠它什么！相反，大梵天才是真正的法力之神，跟随它，我们这些魔法师才能有光明的出路。为了魔法的复兴，为了所有魔法师的福祉，就算你把我骂成叛徒，我也必须做这件事！”
“你、你简直是愚不可及！”神圣彼得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大梵天是慈善家吗？你以为它会为了几个魔法师而大发善心吗？它的目的是所有的人类！你的眼睛里只有魔法师，你的行为会把所有人类都推进火坑！”
“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神圣彼得！”会长索性破罐破摔，彻底撕破了脸，“你以为我做事情前会不加求证吗？我早就已经征询过所有的占卜师！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无事发生！不会有人因此死亡！其实，只要能振兴魔法，死个把人又怎样？你看，既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神圣彼得不说话了。其实他自己也坐过占卜，当然知道卦象的结果是什么。他的结论和摩呼罗迦一样，就是大梵天通过某种手段干预了所有的占卜术。只是会长……不，除他以外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已经被利益迷住了双眼，不相信大梵天心怀不轨，或者，即使知道大梵天别有意图，也心甘情愿与之同流合污。
最后他气呼呼地摔门离开了魔法公会。出了大门之后，看见少数支持他的魔法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大人，怎么样？”
神圣彼得长叹一口气：“没用。”
他抬眼望向周围关切地注视着他的人：“准备一下，我们离开吧。”
在混沌星系四个宜居星球大大小小的天堂星外交官驻地和驿站内，所有出使混沌星系的低阶天人脑中同时出现了大梵天的命令：
“我的子民啊，让我的光芒笼罩混沌星系吧！”
“遵命！”
在不同的星球，不同的地点，所有的天人异口同声毕恭毕敬地说。
那些设置在各个魔法公会分部的、由高纯度梵天晶石构成的光明符阵是最先被激发的。冲天而起的光柱迅速蔓延，在它周围的魔法师们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惨叫，便化成了一滩血水。
从这些拥有充沛法力的人开始，光柱仿佛吃饱了有力气一般，纷纷向周围扩散，依次激发刻在其它媒介上的光明符阵。石雕，衣服，报刊，木刻，绘画……更多细小的光柱从人群聚集处升起，每一根光柱都意味着周围所有的人都融化成血水，而每融化一个人，又为光柱提供了更多的能量，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很快，整个星球都亮了起来，所有的生物都被液化，和天堂星系一样，星球地表都覆盖在了粉红色的海洋之中。
“这才是人类最高效的利用方式。”
首都星的上空，一个金色的虚影突然出现，飘在空中，俯瞰着脚下无边无际的粉色海洋。
“人类，明明拥有着强大的神魂，却永远不知利用，永远都在争执分歧中浪费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只有把他们融为一体，剥夺他们无用的思考，才能让他们专心的为我所用。”
它仰起头，张开了双臂，海面上升起了星星点点的细小金光，纷纷扬扬地飞上天空，向它飞去，被它吸入体内。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大梵天放下手臂时，又从虚影变成了清晰凝实的人类形态。
“毗湿奴的‘门’现在已经关闭了。没关系，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也有‘门’。”
此时，在修罗星系，修罗城。
“嗡”的一声，一个插满晶体管和电线的大圆球冒着腾腾热气，缓缓打开。舍脂浑身湿淋淋地钻了出来。
这几天的工作强度要比她过去一百年加起来的还要大。
修罗星系通往混沌星系的跳跃点附近出现了无数的空间裂纹，强大的电磁干扰从裂纹中透出，影响着整个修罗星系。这些空间裂纹每天都在增多，电磁干扰强度以几何级数列增加，维持整个星系正常运转的精神网络故障不断。
对于这种情况，修罗星系虽有应急预案，却缺乏演练，意外频出。舍脂凭着她强大的精神力强行突破干扰，到处救火。她的网魔球一直处于超负荷运转中，球内温度高达80多度，要不是因为她是修罗族，体质超人，早就被烧熟了。直到刚才她才刚刚完成所有的应急措施，所有星球进入无网化状态，只留下了几条必要的联络线。
一出大圆球，舍脂先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下了一公升水，才终于缓过气来。这几天别说洗澡了，连脸都没洗，浑身酸臭，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像个鬼。
——不好！苏摩！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猫——几天没喂，该不会把它给饿死了吧？
      第82章 城战了
苏摩当然不会就这样被饿死了，在舍脂因为太忙而顾不上照顾他的这几天，他悠哉悠哉地逛遍了整个修罗城。他的尾巴上套着一个金属环，上面有舍脂的辨认标记，食堂大妈们认出这是舍脂的猫，每天都给他留了一份和舍脂同等待遇的豪华工作餐。
其实，舍脂是想给苏摩套项圈的，只是他对此好像特别排斥，不管套上什么样的项圈，几分钟之后总是被他扯下来，而舍脂又舍不得给他套精钢铁锁，总觉得那是在虐待，因此，最后两者全都各退一步，改为在苏摩的尾巴上套上了一个犹如戒指一般的身份辨认环。
修罗城里兵荒马乱，人人忙得四脚朝天，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别说吃饭了，连睡觉时间都被压缩到少得不能再少，几乎每个人都靠营养胶囊和提神药剂来维生。
食堂成了整个修罗城里最空闲的部门。食堂的打饭大妈们平时抱怨来吃饭的人太多，忙都忙不过来，可是近几天，每到饭点之时，食堂里面门可罗雀，偶尔来几个人还不是来吃饭的，匆匆忙忙地打个包又离开了。闲是闲了，大妈们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踏实。
精心烹饪的菜肴无人赏识，大妈们不忍心让这些食物被食品回收系统回收，然后做成太空营养餐。说是营养餐，其实就是一坨坨的糊状物，在大妈们看来，这就是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糟蹋成了生化兽的屎，根本是在浪费食物！本着不能暴殄天物的心态，她们见这些食物反正卖不出去，便毫不客气地舀进了自己的工作餐里。
“我说，修罗城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个大妈手里捧着菜色格外丰富的餐盒，食不知味，担忧地说。
“呸呸呸，乌鸦嘴！”另一名大妈马上就用一块金黄酥脆的肉排堵住了那人的嘴，“我们可都在修罗城里呀，这么不吉利的话可不要说！”
“就是嘛，”另外一个人接口道，“修罗城可是宇宙的尽头，在我们的面前是整个修罗星系，在我们的背后就只有地狱深渊，那是西瓦大神的神眠之地，全宇宙还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吗？”
“可是我听说大梵天最近好像在闹事……”
“它闹就闹呗，难不成还能横跨数万光年，跑到我们面前来不成？”
话音刚落，整个修罗城便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儿？修罗城遭到攻击了吗？”
所有正在疯狂加班的工作人员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面面相觑，互相询问着。
舍脂正在根据金属环的定位寻找苏摩，但是这一场大震动打断了她。她抬起手臂，腕式电脑将遍布修罗城四周的侦测眼所拍到的画面投射在她的眼前。
修罗城的外围，数千年不曾有过反应的力场结界被触动了。只见在它的前方，灿烂的星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大洞，一大坨金光灿灿的东西正在通过这个大洞，向修罗城驶来。那个东西似乎也被某种力场所包围，和修罗城的结界相撞，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两个结界碰撞的地方有无数的裂纹“咔啦咔啦”地四处散开，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聚焦调整，镜头拉近，只见那一片金灿灿的东西是成百上千个巨大无比的黄金彩蛋形的神殿，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绚丽的宝石，无数金色丝线将这些金蛋串联在一处，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富丽堂皇的鸟巢，足以将人的眼都亮瞎。
那是，梵天城！
它竟然横跨数万光年，直接来到了修罗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