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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食用指南(64)

作者:_吾涯 时间:2018-11-23 14:03 标签:甜文 强强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李一泽点点头:“当然不能去问, 那可是她们的孩子。”
  斗途浑身一哆嗦:“上岛以后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太可怕了。”
  彭彧把铃铛重新扣好, 找了块石头压住上面拴的绳子,让铃铛里的卵浸润在海水里, 自言自语似的问:“鲛人……居然是卵生的?我还以为他们应该跟人一样呢。”
  李一泽接话说:“虽然叫鲛人, 其实他们的习性更偏向鱼,生殖方式也跟鱼一样, 体外受精,雌性鲛人产卵以后,雄性鲛人会去寻找那些卵使其受精。”
  彭彧听着他这一本正经的科普,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诧异地瞧他一眼:“我感觉从外形来看, 你们龙跟鱼也挺异曲同工的啊,那为什么你们是生蛋的,而且……”
  他话还没说完,李一泽已经微微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说:“你好像一直对我的生殖结构很感兴趣?”
  彭彧后退两步,干笑三声:“哈哈哈,没有。”
  李一泽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又徐徐收回:“其实我们龙更像蛇,徐丙拿判断蛇性别的方法放在龙身上,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他并不想给某人产生想法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下去:“鲛人族受孕率不高,因为有一定人类的特征,产卵数也不多,他们的卵又不像龙蛋一样有坚硬的壳,基本上抵御不了其他生物的捕食。”
  “所以他们就想出了一种办法,”他看了看那个镂空的铃铛,“雌性鲛人产卵以后,会将卵装到有孔隙的容器里随身携带,而雄性鲛人可以隔着容器直接对里面的卵进行受精,卵在里面发育成熟,最终破开容器而出,这就大大降低了卵阶段被捕食的几率。”
  彭彧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手指轻轻在铃铛上叩了叩:“所以这里面都是鲛人宝宝咯?那你说……鲛人族会不会看在我们救了这些小鲛人的份上对我们态度好一点?”
  李一泽把目光放远:“也许吧。”
  彭彧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感觉你完全可以去给幼儿园的小妖们上生物课。”
  李一泽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并没接他这茬:“我更在意的是,鲛人族受了这么多年的欺凌,竟然一直没有来找龙族告状,甚至仙人登岛捡海螺的时候都没有试图知会天界……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奇怪,”李一泽说,“如果说不找天界是因为不信任人类,那么为什么连水族本身也不信任?是觉得海龙王不能替他们做主吗?”
  彭彧一抿唇,没吭声,李一泽轻轻叹口气:“算了,反正现在说这个也没用,等清明一到,我们直接登岛看看。”
  其他两个没有异议,渔民们想有也不敢有,李一泽朝斗途招了招手:“我问你,去蜃楼……除了日期要求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条件吗?”
  “当然有,不然的话到了日子什么幺蛾子都能进去了,”斗途把绳子往胳膊上一系,从身上掏出一枚足有人眼球那么大的珍珠来,“这是信物,必须要有这个鲛人族才认可,而且……”
  他附在对方耳边,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说:“而且想去蜃楼必须乘船,船底打上我们仙界的标志,会有鲛人族派出来的小鱼妖替他们侦查,万一标志忘打或出错,有信物他们也不会放我们进去,蜃楼结界不开放,只能等明年再来。”
  “原来如此,”李一泽点点头,“我就说他们不会这么不谨慎——去蜃楼还是得倚靠你们了。”
  “哎,那必须的。”斗途痛快地答应下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宾馆吗?”
  李一泽想了想说:“你先回吧,把这几个关起来,到时候带上蜃楼让鲛人族指认,那具尸体你也先带着,找地方保存起来。”
  “没问题,我去叫我师兄弟。”斗途说着把几个渔民和鲛人尸体全部装上渔船,用法术催船向北驶去。
  剩下两人暂时留在岛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从登岛开始就隐匿了身形。彭彧四下环顾,发现时不时就有巡逻船只远远地驶过,不禁疑惑说:“真奇怪,他们把这里当做宰杀鲛人的地点,就不怕被发现吗?”
  “那船上有妖术,可以在人类面前隐去行踪,”李一泽缓缓在沙滩上坐下来,龙目因为明亮的阳光收缩成一竖条,“应该是海市那边给的吧,不然人们也不愿意冒着这个风险去捕捉鲛人。”
  彭彧也挨着他坐下:“看样子南海水族的管理能力不行啊,巡逻得还没有人类勤快。”
  李一泽没什么表情:“船只太多了,对水族干扰很大,就像朱雀族为了避免影响航线取消了领地巡视一样。”
  彭彧忽然被他一句话噎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许久他慢慢垂下眼,伸展四肢抻了个懒腰,好像漫不经心似的在沙滩上躺下了。
  沙子被阳光晒得很暖和,入眼就是蓝天,在视线尽处与海连接起来,无边无垠的,仿佛铺展成一副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长卷。人在这副画里不过是个细小的点,像一滴透明的水珠,十几亿汇聚在一起,共同凝成一片汪洋大海。
  李一泽忽然化成龙形,长长一条卧在那里,起伏绵延的龙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五千年的生命见证过太多的桑田沧海,却没有什么能撼动那条坚韧的龙筋,哪怕受过重创,依然要顽强地生长起来。
  彭彧靠在他身边,轻轻抚摸那些有着玉般温凉触感的鳞甲,似乎从那些密匝匝规则排列的鳞片里看到什么一闪而过的片段,每一段都像是独一无二的吉光片羽,从不重复,也无可替代。
  李一泽偏过脑袋,用鼻息吹乱了对方的头发,两根龙须也跟着摆了摆,卷到彭彧面前,被他一把揪住,往自己那边拽。
  李一泽被迫靠近他,彭彧缓缓抱住他的脖子,视线一垂落在他颈间——那里有一片倒生的鳞,像个月牙。
  琥珀色的龙目又眯起了一点,彭彧好像没感受到对方的注视似的,手指贴着那片逆鳞划过,轻声问:“我要是碰了,你会生气吗?”
  “你可以试试,”李一泽神色不变,“不过我劝你不要对其他的龙这么做。”
  彭彧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把手指按上去,悄悄滑向一边:“算了,作死也要有个限度,我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李一泽眼睛里不知染上什么情绪,目光格外地柔和下来,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爪尖捏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将手掌贴上自己颈间的逆鳞。
  彭彧顿时浑身一颤,满脸错愕地抬头,只从那张龙脸上看出了坦然与平和,琥珀色的龙目里倒影着他的样子,恰好与收缩的竖瞳重叠起来,像个与众不同的印记似的。
  他所触摸到的分明只是片坚硬的鳞,可他仿佛透过那片鳞触碰到了什么更为柔软的东西——血液在鳞甲之下流淌,注入龙的四肢百骸,像奔涌的江河湖海,最终回归那一个点上,在他手心底下散发出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的疤,似乎要跟他产生某种共鸣。
  彭彧缓缓凑上唇,轻轻在他那片鳞边吻了一下,又倏地抬头:“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李一泽不说话,只专注地盯着他瞧,一直盯到彭彧自己都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质疑,支吾一声:“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李一泽嘴角微微一抬,一阵风过去,他重新化回人形:“你想我瞒你什么?刚刚偷了你的骨哨这个算吗?”
  “……哈?”彭彧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腰间一摸才发现整串钥匙都不见了,遂无奈一摊手,“你这顺人东西的技术一流啊,你说你堂堂一条龙,能不能少干这种跌份儿的事?”
  “我可只顺你的,”李一泽老脸都不带一红,把钥匙递还给他,“只能说你太没防备了。”
  彭彧把钥匙重新别好,伸手搭上对方肩膀,一个巧劲儿把他按翻在地:“是呗,你这龙整天往人心坎子里钻,还到处扑腾,防不胜防啊。”
  李一泽被他按倒,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躺下了,被笼罩在对方投下的阴影里,眼角的弧度竟还透出几分享受似的。
  他心安理得地呼吸着对方投下的气息,带着一点刚在沙子里熨过的暖意,耳边传来几声海鸟的鸣叫,很快与海声一道自动拉远,天地收缩,一切都凝成区区一个人影,严丝合缝地将他盖在里头,让他心甘情愿地蜷起尾巴、收敛爪子,只想露出柔软的肚皮,博君一撸。
  海边的沙子被两人塑造成了凌乱的形状,斗途独自御剑返回想问问这俩货什么时候走,结果差点被入眼的景状吓得从剑上跌下来。
  他连忙稳定住摇摇欲坠的剑,抬手捂住眼睛:“非……非礼勿视,我们仙人自当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他说着说着,又忽然把手放下了:“奇怪,我修的不是无情道啊……学习,要学习。”

第78章 送命题

  三个人回到宾馆的时候, 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彭彧随便在路边买了个鱼缸,盛上多半缸海边舀来的水, 把铃铛浸在水里, 并问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所以这些卵到底受精没有?能不能孵出小鲛人?”
  “太小了, 还看不太出来。”李一泽从浴室出来, 睡衣也不肯好好穿,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 还附带有几点红痕,他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 嗓音透着意乱情迷之后的特殊音调, “不过即便受精了,也不可能每一颗都能孵化, 这一个铃铛里面有两颗卵能成功长大都算相当幸运了。”
  彭彧顺手帮他把衣服拽了拽, 捞过毛巾来给他擦头:“我一会儿再去跟斗途审审那几个渔民, 他们虽然说了海市出现的时间和方位,却没说进去需要什么条件, 我总感觉这种地方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李一泽“嗯”一声:“我也找南海龙王问问, 他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龙王,要说对海市完全不知情我可不信, 说不定是那个什么海市老板给他上缴贡品,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彭彧动作微微一顿:“那他们要真的串通一气,你这样去问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串通是不可能串通的, 他们没那个胆,”李一泽胡乱拨弄了几把潮湿的头发, “顶多是装不知道,有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不敢私下知会海市,你放心好了。”
  彭彧点点头:“那就好——我现在就去找斗途,你先休息会儿。”
  他说完把毛巾搭到架子上,揣上钥匙转身走了,李一泽坐在原地等到他走远,从他挂在衣架上的单肩包里拿出了那本魇卷。
  书暂时没有继续发生变化,书里的内容还是只有一只穷奇,他看完以后又重新塞回去,走到书桌前,伸手一招变出一枚龙鳞,再轻轻一捻,龙鳞展成了一张白纸。
  他将白纸铺平,再变出一支毛笔,在纸上写道:“需‘海市’详细情报,见之速回。”
  他朝白纸轻轻呵一口龙气,墨迹便迅速干了,再将那纸三折两折,折成了一只青蛙。
  李一泽盯着那青蛙看了几秒,总感觉折得不太精致,伸手在它屁股上一按,纸青蛙就活了似的,一跳一跳地从窗户走了。
  他在屋子里转上一圈,感觉相当无所事事,索性化作原形,趴在床上晒起了太阳。
  这间屋子是个阳面,下午的阳光正透过窗户在床上流连忘返。彭彧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手臂长的小龙趴在窄窄一条阳光底下——这货大概是跟着阳光偏斜而不断移动,非要把最后一丝太阳也晒完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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