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这样的师尊(5)

第7章 安顿顾一
　　看着顾一那张错愕又难过的圆脸，顾然连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说清楚。
　　“也就是说，不是小少爷不要我了，而是玄霜峰的环境不允许？”顾一听完解释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有些湿润的眼睛也被他憋了回去，整个人又重新换上了笑脸。
　　“是啊，不过顾一成为了外门弟子后，就要喊我师叔了，不用再喊我小少爷了。”顾然笑眯眯的说着。
　　顾一被他话里的调侃说得有些脸红，却又不好反驳自家少爷什么……啊不对，以后得叫师叔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玄外峰吧，把你安顿好了后，我也要回去修炼。”若不是身高不允许，顾然还真想摸摸少年的脑袋，和只小白兔没什么两样。
　　顾然正在心里感慨着，却又听见了一道鸟啼声，两人连忙抬头望向天空，白羽大鹤落下，离琅那道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两人面前。
　　离琅的脸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见过云然师叔。”
　　“……”试想一下入门大典前自己还得叫师兄的人，现在却根据辈分不得不叫自己师叔……顾然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太过来。
　　“离……师侄有礼了……这是有何事么？”
　　“师父让我前来帮师叔安置顾一，若是遇到宗门琐碎，我也较为方便打理。”离琅解释着。
　　“和我们一道去玄外峰吧，正好我也要带顾一过去。”
　　“是。”
　　然而在去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冰鸟的脾性，硬是不让顾一爬上它的背，在顾然的叹息中，冰鸟有些委屈的“啾”了一下，一主一宠互相睁大了眼。
　　离琅见此，目光在顾然的冰鸟上停留了片刻，看到冰鸟头顶的那一根冰翎的时候，目光变得了然了许多。
　　“云然师叔，此鸟为冰鸟之首，非主非强不可驾驭。不如让顾一和我一同御剑飞行，速度应当差不多。”
　　离琅本来是考虑过一瞬带顾一去坐白羽大鹤，可白羽大鹤的速度哪里比得过冰鸟的速度，与其让顾然等着，还不如直接御剑飞行来的快。
　　“有劳。”顾然点头，对这个建议没有意见。
　　顾一张了张唇，最后又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只是感激的看向了离琅，毕竟剑修御剑飞行很少愿意带人，除非那人是至亲，不然谁愿意让自己的本命灵剑被他人踩在脚下。
　　“站稳。”离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张开了结界替顾一遮挡了大部分的气流。
　　玄外峰上，一声嘹亮鸟啼声不禁引人注目。
　　作为玄剑宗人口基数最大的一座主峰，弟子都是未能成功筑基的外门弟子，可修仙之人，再如何还是有眼色的。
　　这只冰鸟看起来就非同一般，玄外峰负责入峰登记的修士也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不知道是哪位亲传弟子从玄外峰路过，这样的飞鸟怕是内门弟子也无法拥有吧……
　　玄外峰负责登记的修士还在走神，一道凌厉的剑气却突然而至。那种将要触及到鼻头的雷火气息，让这位修士一时间呆若木鸡。
　　“登记。”离琅对着呆若木鸡的修士说着。
　　“……啊？登记……好的……等等，见过首座师兄！”外峰弟子看着离琅那张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认出来。
　　顾然从冰鸟的背上下来便是看着这样的一副画面，离琅将顾一从自己的本命剑上带下来，负责登记的修士也有些慌乱。
　　“入峰者——玄剑峰离琅……新外门弟子顾一……还有这位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写到一半的外峰弟子抬头疑惑的看向了顾然。
　　离琅闻言脸色微变，什么小师弟，这可是师叔祖的徒弟。可还不等他出口呵斥外峰弟子，顾然就拿出一块令牌回答道，“玄霜峰顾然，道号云然。”
　　“原来是玄霜峰顾然师……师……师叔……？”外峰弟子话说到一半被自己的脑回路给噎住了，道号为云字辈！自然是掌门一辈……他们的师叔，然后自己刚刚还说了什么？说了小师弟？天啊……外峰弟子拿着毛笔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再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然如常的脸色和那块身份玉牌，外峰弟子有些欲哭无泪，“弟子见过云然师叔，方才失礼，望师叔恕罪……”
　　“无碍。”顾然到没有计较这个辈分问题，“登记完了么？”
　　“好了好了，师叔有请……”外峰弟子连忙打开了玄外峰的结界让顾然等人进去。
　　等顾然把顾一安顿好了后，几乎大半个玄外峰都知道了有位“云”字辈的师叔过来过，而且据外峰登记的弟子说，之前从未见过那位师叔。这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不过新入门的弟子们大多都知道新一位“云”字辈师叔应该就是入门大典上的那位天资最为出众的人。
　　羡慕者有，嫉妒者有，感叹者也有。
　　楚少卿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并未觉得有多惊讶反应，当日的入门大典他就在顾然之后的一排位置，几位掌门和长老的争执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后来的那位……
　　“我先去练剑了。”楚少卿皱眉，对自家还在喋喋不休的仆从说着。他如今拜在了二长老的门下，作为最小的亲传弟子，还是颇受喜爱。在玄剑宗可比不得家里，如若不好好修炼，师父对他也不会看重。在家里他是唯一嫡子，在玄剑宗里可不止他一位亲传弟子。
　　若是勤加修炼，等修为超过了那位“师叔”，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楚少卿想着，心下的争胜之心仍然蠢蠢欲动。到底还是孩子的心性。
　　而现在被他当做对手的顾然，则是坐着冰鸟重新飞回了玄霜峰。
　　府邸处依旧站着一位白衣清冷的人，俊美的容颜似融进了雪里那般，如墨的眼眸无波无澜。
　　“师尊，徒儿回来了。”
　　顾然落在离玄澜不远的地方，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


第8章 修炼之路
　　回到玄霜峰后，顾然开始跟随着自家师尊修炼。
　　都说修仙者为了争夺一线生机而挤破脑壳，纵然有天赋，却不肯勤加修炼，若日后遇到了雷劫又怎能安然度过呢？
　　“以你之天赋，在水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在筑基之前，每日来这寒水灵池里修炼半日，剩余半日练习剑法。”玄澜将他带到一处寒水幽幽的灵池，如此叮嘱着。
　　“是，徒儿知道了。”顾然闻言点头，便打算先入池中吸纳灵气修炼，引气入体在之前世家的时候便已经完成，现在只需要根据功法吸纳灵气即可。
　　只是顾然那里知道，这寒水灵池非一般人可以安然在侧修炼的，他不过是离开玄澜身侧几步，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被寒气冻得几近要快凝固了。
　　“……”顾然身体僵硬着，呼吸都十分困难。感觉自己维持这个站立的姿势都要冻僵了，这样的情况怎么盘坐着修炼呢？
　　“运转自身灵力，气沉丹田，心神守一。”玄澜清冷的话语在这时候响起。
　　气若游丝的灵力在顾然运转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经脉也快被冻僵了，那一丝灵力运转得十分艰难，像是一小股努力突破冰层的水流，缓慢而竭力的往前。
　　不知不觉，顾然的整个心神都凝聚在了灵力的运转上面，尽管四肢被寒气冻得有些无法动弹，可只要有灵力运转过地方，就会觉得舒坦。
　　玄澜静静的在旁边看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了。任由寒水灵池里的灵力丝丝缕缕朝顾然流动而去。
　　等着身体回暖后，灵力已经能在他的体内畅通无阻的运转了一个周天，顾然睁开了眼睛，唇角上扬正想对自家师尊说些什么——
　　寒水灵池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空旷无人，幽幽寒水中，倒影孑然，顾然忍不住将自己方才的满腔欣喜化作了一声叹息。然后盘腿坐在寒水灵池边上开始继续修炼。
　　半日很快就过去，顾然结束了修炼，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枚辟谷丹吃了下去。他修为不足辟谷，还是需要和凡人一般进食。
　　辟谷丹入口即化，无色无味，可腹中的饥饿却也着实解决了。只是——“以后都要吃着辟谷丹度日不成……？”顾然看着手中精致的瓷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剩下的半日应当是修炼剑法，日升当空，如今开始慢慢往令一侧倾斜而去。
　　顾然寻着来路返回，府邸门口，那道身影出尘令他一抬眼就能望见。
　　“师尊……”顾然远远的唤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不过一瞬，原本还在数十尺之外的人顷刻间就到了顾然的跟前。
　　玄澜的手中拿着一柄看起来是木质的剑，在他周身灵力的浸染下，木剑上面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剑刃朝下，即便是木剑也森然的令人咂舌。
　　“把剑拿着，随为师来。”玄澜将手中的木剑横挑，平放着等顾然接过。
　　明显小一大圈的手有些微颤的从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中接过的了木剑，不过木剑剑柄对于顾然现在的年龄来说还是过分的大了些。勉勉强强能够握个结实。
　　玄澜微微皱眉，这是他方才没有考虑周到的，“待日后去你掌门师兄那，重新找把桃木剑，是为师考虑不周了。”
　　“不碍事的。师尊，把这把木剑的剑柄削小些就可以。”顾然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的确是太小了，用迷你版的木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玄澜闻言将木剑重新拿回来，顺手挽了一个剑花，随后剑柄处的木屑如同寒烟般消融下去了一层。“试试。”
　　这次顾然握在手里终于不觉得大了，只是这类小事也让自家师尊动手，总让顾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待你成功筑基后，可炼制本命灵剑，木剑虽无灵魄，却更好驾驭一些。”玄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另外一把木剑走上前去。
　　“这是玄剑宗的基础剑法，可要看清记牢了。”
　　顾然闻言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玄澜的身影上。可那道身影并非是肉眼能够捕捉得到的，白衣袂翻飞，木剑覆盖上了一层寒霜，随着玄澜的剑招进出自如……
　　视线里的人影十分的模糊，顾然努力的想要看清玄澜的动作，眼皮子只觉得酸涩异常，每当他忍不住眨一下眼睛的时候，原本有些清晰的画面立马变得模糊了。如此，顾然只得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眼睛上。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玄澜便收剑重新站回了顾然的身边。“学的如何？”
　　“……”顾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弟子看的不甚明白……”岂止是不明白，根本连动作都没有看清。
　　“这块影息石里所记忆的就是刚才为师演练的剑法，基础最为重要，莫要急躁了。”玄澜看着顾然低下去的脑袋，清冷的声线都放缓了许多说话。
　　“多谢师尊。”顾然从玄澜手中接过影息石，不过是用一缕神识探入进去，刚才自家师尊的身影又继续在脑海浮现出来。画质比现代的摄像机还要好……
　　“如有疑惑，可回来询问。”玄澜的言下之意，便是打算离开了。
　　“是，徒儿定当听从师尊教诲。”
　　待玄澜走后，顾然抱着影息石看了一次又一次，那影像也渐渐愈发的清晰了起来，原先有些看不清的动作也似乎放慢了速度。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顾然看得脑中一片蒙蒙顿顿。真知出于实践，他暂时放下了影息石，提着桃木剑往方才玄澜演练剑法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