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偷了我的法师塔吗?(66)
就好像集体嗑.药了一样,场馆群魔乱舞,宛如地狱。
白絮一脚踹开试图不轨的观众,同时联络着谁。
一把挥开主持人,阮星靠近苏素。
菌丝伸展开,轻易地包裹住女人,用力捆紧,但对方却滑不溜秋,没有任何摩擦用上力的感觉,好像绑住的是条鱼一样。
阮星些微诧异。
苏素则是面色大变,这什么武器?!竟然有自我意识?!
两人面前此时已经没有东西隔开,青年靠近就能将她制服,苏素咬牙,退向后台。
阮星见状,连忙跟上去,他嘴唇微动,手指结了奇怪的印。
菌丝蔓延出一根缠绕在对方衣服的饰品上,对方恍若未觉。
眼看距离拉近,阮星轻易就能将人制服时,却有道巨大的阴影朝他袭来。
阮星轻轻一跳,侧身躲开。
刚才瘫在地上的肉山西装男面目狰狞,再度朝他飞扑,宛若移动坦克。
腥风扑面,对方一击不成,锲而不舍,两手握拳,相向冲撞,形成环形,将青年退路封死,同时对准他脑袋。
要是这一击受了,脑袋就算不爆裂也要变形。
阮星此刻被近身,拳风已经挨到脸上,但神色镇静,只见他轻轻招手,风声呼啸。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色箭矢从这肉山后背透胸而过。
在他背后,螺旋状的风迹隐约可见,足以看到速度之快。
男人尖啸一声,发出不似人类的声音。
脸皮缓缓裂开,动作挣扎,脱衣服一样人皮半褪,好似穿着露肩装。但胸口的位置无法褪下,这箭将他穿成烧烤串,无法离开皮囊束缚。
而同时,箭上的毒已开始蔓延,粉色牛蛙般的内里逐渐染上紫色。西装男原本阴毒的神色染上哀求:“求求你……”
话还没有说完,怪物便不动了。
阮星这时再去看,苏素的身影也已经消失。
虽污染物不在现场,但影响却没消失,不断有观众过来找他,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眼珠赤红,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身上沾染着腥臭味道。
他们在臭味的影响下已经逐渐失去理智,变成了傀儡。
阮星无法轻易杀死这些人,只能靠着菌丝将他们捆起来或者令其丧失行动能力。
菌丝虽然绑在苏素身上,但无法延伸出太远,早就断了。
不过。
阮星眼瞳颜色变浅,右眼苹果绿的眼眸中倒映出几何图案,密密麻麻交织,好像形成了一份地图。
在地图中,一个红色的小点正在快速移动着。
【追踪术】
刚才贴近苏素的时候,他就已经给这女人种上了印记,而在他的视线中,女人的痕迹随时可以发现。
确认印记之后,阮星深知对方难追,于是返回现场。
此刻的演出厅,人群沸腾着。
苏素的消失好像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人们大肆进行破坏,场地一片狼藉。
倾倒的椅子,不知哪里灼烧的硝烟,男人的嘶吼声,还有不知何处响起的枪声。
白絮正在艰难维持着场上秩序,但效果甚微。
阮星脸色难看,从小腿上取下绑着藏起的枪,朝天鸣了几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人们的动作停止下来,而后视线纷纷扭转,部分冲向阮星,另一部分在短暂停滞后继续开始无差别破坏。
阮星有些烦躁,富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阮星!”白絮看见了他。
阮星眼前出现了幻觉。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细细密密的粉末飘散而下,发着淡淡白金色的光芒。
可现在才九月,天气正热,哪里来的雪?
他张开手掌,接住了天上飘散的“雪”,奇怪的是,那些“雪”在落到手心之后,立刻消失了,没有感觉到冰凉。
不是雪,是别的东西。
这些东西星星点点,散发着淡淡光芒,从场馆的上方飘落而下,逐渐融入到各处。
在这些雪落下后,刚才陷入疯狂的人们,眼神逐渐清明,并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少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们刚才不是正在看演出吗?发生了什么事?
“骑士!”
“竟然是骑士来了!”
有人喊到。
一道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微长的黑发侧放在耳边,一身白色的制服和调查团很像,绣着金色的花纹,肩膀上还带着金色的流苏肩章。
男人的眼睛也是金色的,此刻环顾四周,眼神冰冰凉凉,不知为何,阮星感觉这人有些脸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白絮皱起眉头:“怎么是他。”
男人上前,径直走向白絮,微微颔首:“我恰好执行任务回来,时机刚好。”
阮星很少见到白絮这幅表情,似乎有话想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谢谢。”
男人这才转身,和阮星对上视线:“刚才是你开的枪?”
阮星只是“嗯”了一声。
男人颔首:“做得很好,争取了一点时间。”
居高临下的夸奖,让阮星很不舒服。
“现场已经控制的差不多,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正打算离开,突然目光微微凝住,阮星低头一看,他盯着的是自己肩膀上的一小根黑色的羽毛。
是富贵的羽毛。
“有什么事情?”阮星问他。
“无事。”男人收回视线,眼神淡淡,对着白絮:“我先回高塔了。”
高塔对外宣称也就是只净化污染,而不插手俗务,其中也就包括这些人的安顿,自然麻烦就甩到了执行部头上。
白絮:“好的哦。”
男人离开了,随之而来入场的是隔离中心的人。
带队的见到阮星二人很是客气,叫几人去隔离中心坐坐。
阮星几人自无不可,隔离中心管基地里的事情,调查团的主要还是基地外,对这种事情该配合还还是要配合。
“你刚才去哪了?”阮星问富贵。
富贵:“拉屎去了,总不能拉你头上。”
阮星掐了一把富贵的脸。
他们安顿好现场,坐车去隔离中心的时候,竟意外在办公室见到熟悉的身影。对方此刻泫然欲泣,正靠在自己经纪人的怀里。
阮星脚步微顿,她刚才不是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了么,为什么会这么快?
苏素看到阮星吓得颤抖。
“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先生就要抓我,我是无辜的呀!”苏素指着阮星控诉。
女人身上那股味道也很淡了。
“苏小姐,你身上没有污染的情况,但这件事情牵涉甚广,更何况是在你的演出中出的问题……我们实在是无法给民众一个交代。”
阮星进办公室之前,还听见苏素在继续哭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上没有污染,但是并不确定是不是异能作祟,毕竟陈茵的例子刚过去不久。
阮星进了一间办公室,同为执行部下属机构,调查团和隔离中心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基本没有交集,但是在这种权限模糊事情上可扯皮的事情就很多了。
审讯,啊不,交谈的是隔离中心的一个年轻男人,皮肤很黑,个头不高。
两人隔着一张光秃秃的办公桌,对方望向阮星的目光并不算友善。
“阮星是吧?”
“嗯。”
“监控内容我已经看了,真是奇怪,好像是从你上台之后,情况变得不可控起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第一句话就在泼脏水,什么叫他上台以后才不可控?
阮星反驳:“演出一开始就有问题,污染物早就隐藏在场地中了。”
“既然你早就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上报,非要等到造成混乱,是不是别有用心?”男人目光灼灼。
如果第一句还以为这人是缺心眼,这句就能判断他就是在找茬。假如阮星去辩解为什么,什么原因都不合适,很难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