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偷了我的法师塔吗?(112)
傅执没有关注仪器,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复杂:“你怎么在这里?”
“阮星”抓住了傅执的袖子,整个人扑在对方怀里:“我是被他们拉过来的,之前有佣兵去那边搜刮物资,我就被他们带走了,前几天的时候,我们经过这里,那些佣兵碰到了很多人偶,然后撞邪一样逃走,只留下了我。”
“阮星”死死捏着傅执,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大臂上,似乎能透过那层布料,侵入对方体内一样。
“砰!”
黑色小团子向下用力,直接压爆了一整包薯片,蹦出来的碎屑看的富贵很是心疼。
阮星的身形好像开始发生某种变化,像一个被困在气球里面的东西开始挣扎,身影缓缓膨胀。
富贵“卧槽”了一声:[冷静啊!冷静!大哥冷静点!]
仪器开始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但此刻,风暴中心的两人显然都是没有关注到的。
傅执:“原来是这样。”
“阮星”松了口气:“队长,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你不知道我为了逃脱经历过什么,他们——”
傅执打断了他的话:“好,我送你走。”
“阮星”眼神柔软,整个人好像融化了一样:“队长——”
“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出现在青年眉心。
“阮星”不可思议的看向傅执,“为什么?”
傅执面无表情,细看却能发现眼里冷冽的风暴,带着深沉杀意。
怪物立刻倒地,“阮星”的面容很快融化了,皮肤和五官就像是蜡油一样滴滴答答,变成五彩的油墨,融入了土壤之中,露出了下面雕刻的五官。
这竟然是一个木偶,五官上布满绿色的的青苔,身上调查团的衣服也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料,好像已经在野外呆了非常长的时间,已经被植物侵蚀掉了。
傅执居高临下,看着这具尸体,冲着木偶的头部又来了几下,直接把木偶的头打成了木屑。
富贵打了个冷战:[没想到傅执下手这么狠。]
阮星还挺感谢傅执把这样的“阮星”送走的,真是能把人恶心坏了。
变大的黑色团子又变回了初始大小,没注意到男人看了他一眼。
有这么个小插曲,傅执没有继续修整,而是很快收拾好东西,带着他们前往了城市。
路上,男人心情好像都不太好。
或许想多看看阮星的样子,没有一开始攻击,但阮星绝不会做这种情态,他又清醒过来。
打死喜欢的人,就算是个皮囊,也没人会开心吧?
自认为把握到傅执心理活动的富贵直摇头:[完了,没救了,这孩子。]
阮星:[你说什么?]
富贵望天:[唉,老年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迈入这座城市的一瞬间,整座城市周围都起了瘴气,包裹住了停在空地上的飞机,还有地上躺着的人偶。
这城市很是破败,却又生机勃勃,地上密密麻麻长满苔藓,仔细辨认,能看到下面红色砖头和建筑废墟,绿色的污水上面漂浮着一层七彩的油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潮湿静谧,是这座城市的主基调。
街道两旁大楼里面,绿色的植物疯长,从窗户里面,从墙缝里面冒了出来,占据了整个视野,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密密丛丛,生命力旺盛。
藤蔓从高楼上,从天桥上蜿蜒垂下,千丝万缕。
本该是一派生机朦胧的景象,可仔细观察就能注意到问题,无风无声,无虫无鸟,这座城市安静过头,一片死寂。
桌上的生态瓶,阮星愿意这样称呼这座城市。
阮星:[这些植物是污染变异的吗?]
富贵:[有污染,但似乎没有危险。]
阮星还记得,雇佣兵说会有很多人出现,但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有任何能动的生物。
“我记得你能看到污染是么?”傅执径直问富贵:“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在那里吗?”
富贵:“地方太大了,我得找找哦。”
傅执点了点头,“不知道么?那只能用我的方法了。”
阮星:……
听不懂说话是怎么交流的。
跨过地上的污水池,傅执看向不远处的城市,眼瞳缓缓变成浅浅的蓝色,一股奇怪的韵律从他身上传来。
阮星“咦”了一声,看向傅执的眼瞳。
这双眼睛……
傅执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确定了一个方向,径直朝那里走去。
前面的藤蔓纠结在一起,严严实实挡住了路,傅执只是轻轻一个劈砍,这些藤蔓就被划开,掉落在地上的绿色污水潭里面,水塘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们沿途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灌木,还有数不清的苔藓覆盖着所有的地方。
街道上开始起了雾,远处的大楼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像是隐藏在雾气中的巨大怪兽,狰狞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阮星从口袋里冒出来,同样跳上肩膀,傅执看到了微微蹙眉:“你在这有点危险。”
阮星没有吭声,而是眺望着远处,耳朵竖了起来。
傅执没有把它塞进口袋,而是速度走慢了一些。
阮星耳朵动了动,蓦然转身,什么都没有,但是屋檐上垂着的长长藤蔓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晃动起来。
富贵:[什么情况?]
阮星:[傅执走的地方是污染源在的地方吗?]
富贵:[我看不清楚,但应该是,反正现在污染浓度是越来越高的。]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公路上,四周都是密密匝匝的树木,只有道路较为空旷,道路两边有无数坑坑洼洼的小水池。
话音刚落,水池中就钻出来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傅执缠绕而来。
深绿色的藤蔓上同样覆盖密密麻麻的青苔,拥簇堆叠,宛若血管上增生出的鱼籽。
男人轻轻跳起,“铮!”手中的刀挥舞出了利落的弧度,劈砍在伸出的藤蔓上。
这把刀刀身很直,刀尖收窄微微弯曲,挥舞间传来破空的声音。
随着傅执利落的刀法,在藤蔓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一些细小的枝蔓七零八落,掉了一地,大的也近乎被砍断,上面的青苔蠕动着,攀爬着要修复那个巨大的缺口。
藤蔓感受到了疼痛,翻滚扭动,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木中也伸出了无数粗壮的藤蔓来,这些绿色植物宛如蛇海,一波接一波翻滚而至。
傅执身影很是灵活,翻身起跳,在这些藤蔓间辗转腾挪,一旦有新的枝蔓朝自己攻击,手起刀落。
阮星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坐过山车,上下起伏,失重和超重的感觉交替,似乎又开始犯恶心,这些植物采取协同作战的方式,直到男人不断向上躲避,便在上面交织,尝试着拉出一张大网。
天空似乎都暗了下来,被这些绿色的植物包裹着,但这些绿色中,耀眼的银光一闪,男人的身影从里面冲出,接连起跳。
砍断缠绕最积极的几根,傅执跃出包围圈。在空中避开攻击而来的藤蔓,踩在另一支上,留下深深足迹,藤蔓深色的皮都飞了起来。没有必要耗费太多精力,他加快速度,离开了这片诡异的高架桥。
而在跳下高架桥的时候,桥上的那些藤蔓并没有追下来,而是在桥上疯狂舞动,试图抓住已经不在这里的人类。
傅执落脚的地方,周围的青苔蛄蛹着躲避,宛如惧怕他。
经历过一场逃杀,傅执连口大气都没喘,动作流畅的将刀收了起来。
反而是阮星重新返回了口袋,正在急促呼吸,强忍恶心。
傅执见状拍了拍他的脑袋,用手指给他顺了顺气:“很难受吗?”
黑团子摇了摇头,把自己摔进了口袋休息。
富贵:[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傅执想多了。]
阮星:???
傅执见它进了口袋,也没有强行拉对方出来,而是拍了拍口袋:“不舒服你跟我说,接下来我走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