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发现我全家皆大佬(231)
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学校要开始安排实习了,这次的实习会一直持续到暑假过半。
顾见承非常忧郁,詹言也被他带忧郁了,开始忧郁地帮他整理行李。
詹言实习的兽医站位置很好,在北岭市和云锦市之间的郊区,他想回家还是回学校都方便,行李很好收拾。顾见承的就麻烦了,得对照着养殖场发的注意事项来确定。
今年养殖场的要求又严格了些,许多之前可以的东西又不许往里面带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詹言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对顾见承说道:“你伸手。”
顾见承乖乖伸手,手心朝上,五指微微张开。
他以为詹言要给他什么东西,也可能是把手放到他的手上——顾见承最近在网上刷到了这个恋爱小游戏,还有搁下巴的。
顾见承幻想了一下,开始心动。但又很遗憾地想到按照言言的性格估计不会和他玩这么腻乎的。
詹言把他伸开的五指又给拢上了,掏出姐姐送来的香珠手串,给他戴上。
香料制成的合香珠呈深褐色,能看出药草碎末压制而成的痕迹。每一枚珠子都有指肚大。
顾见承腕骨清晰,手背上能看见凸起的青色血管。
詹言一只手拢住他修长的五指,另一只手往他腕上套合香珠,边套边忍不住想,哎顾见承的手怎么这么好看?他以前不是手控来着。
套上合香珠后,他的手就被衬得更好看了。詹言没忍住揉了两下。
顾见承看出詹言喜欢他的手,原本还挺得意,被詹言揉了两下就开始脸红,手指头跟不知道该往哪放似的,蜷着也不得劲,伸开也不得劲。
詹言光顾着低头看手了,没注意到他的小羞涩,很满意地拨了两下合香珠,握着他的手腕往上抬,凑到顾见承的鼻子前让他闻。
“你闻闻看,怎么样?”话刚说完,詹言就发现顾见承脸红了,不但脸红着,手腕还被他举到鼻尖前,还乖乖嗅了两下。
詹言看他这模样,不由有些稀奇。
他记得以前小顾同学没这么容易害羞啊,怎么最近还越来越纯情了呢?
詹言故意凑上去碰他耳朵:“你怎么了?”
小顾同学迅速扭头在他脸上碰了一下。
詹言猛然退开,就见顾见承两只眼睛都烧起来似的。
啊呀逗过头了。
詹言若无其事地退远了,把顾见承的手腕也松开了:“你闻闻。”
顾见承还擎着手腕。他看着詹言,心跳没有变很快,但每一下都很重,沉甸甸的。
鼻端萦绕着合香珠的香气,和精油味道有些不同,精油的味道清爽湿润,香珠的味道醇厚干燥,前者像雨后的森林,后者像原野的夏风。
爱的滋味也会变。
在后遗症还没有完全解决之前,他总是想紧紧抓住点儿什么,好像有什么在绷着他、坠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哪怕一切都在好转,不安的感觉也仍旧如影随形。无限可太擅长这个了,在绝望前先给人一点好转的错觉,这样就能收获更大的绝望和痛苦。所以他总是想着“抓紧”和“放手”。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想着这些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的后遗症彻底痊愈?从那颗小星星挂上他的阴影之海?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可以在爱的时候享受爱,再也不会担忧些其他事,于是迟来的青涩突然就冒头了。
顾见承红着耳根,眼睛亮得惊人,缓缓凑了过去。
直到詹言坐上前往城郊兽医站的轻轨时,都还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吻。
顾见承戴着合香珠的那只手托在他后颈,他亲手戴上去的合香珠在颈侧摩擦。
然后顾见承就凑过来开始闻合香珠了。
手是热的,合香珠是凉的,呼吸是热的,鼻尖是凉的……
詹言忍不住用牙磨着自己的嘴唇,觉得小顾同学最近越来越野了。
“到站了下车下车……詹言,你怎么脸这么红?”包青山问道。
在兽医站实习的一共有四个,除了老包还有两个隔壁班的,一个叫楚成程,另一个叫程一楚,因为名字的缘分成了铁哥们。
但这三个人都是在之前确定后就签完协议的,改都没法改,顾见承实习的养殖场那边也是这个情况,根本没法和人家换。
“穿多了车上太热了。”詹言随便找了个理由。
包青山没有追问,他现在心情很好,就像才从牢里放出来一样——之前在寝室那几天可够他熬的,顾见承那个怨念的眼神一般人消受不起。
包青山这口气没松多久,到了地方之后,他突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詹言看他这个紧张样子,问道:“怎么了?”
包青山:“我感觉这个地方不大好。”
懂了。这地方不能住。
詹言:“咱们能换一家住宿吗?”
楚成程:“不好换吧,咱们定金都交了。”
他们在这边合租的房子是往年学长学姐们推荐的,年年都是他们这群来实习的租上三个月。
要是现在退租,定金就白搭了。
詹言悄悄问包青山:“你是哪种感觉啊?”
要是鬼的话,他姐给他的八宝朱砂他还剩不少。
包青山还是很不安,不停地四处看房间的角落:“也不是有大危险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知道房间缝隙里藏了八百只大蟑螂的那种感觉吧?”
现在詹言的汗毛也竖起来了。他没带杀虫剂!
其他两个也让包青山说得发毛了:“咱们先检查一下房间吧。”
折腾了一圈儿,倒是发现了不少蚂蚁潮虫臭虫什么的,没发现大蟑螂。
几个人也都累了,安顿好之后明天还要去兽医站报到呢,反正问题不大,那就先休息吧。
詹言休息的时候一边翻吃瓜系统一边问包青山他那个感觉是怎么回事。
包青山发愁:“我也说不准,我修行不到家……”
但他也检查过房间了,没发现有妖啊鬼啊的藏着,也没发现什么招阴晦的东西。
不会是有异常吧?
詹言已经在吃瓜系统里把他们租的这个房子近几年的瓜条都刷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不管了,先睡觉。詹言睡前先给家里人发消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安顿好了,现在要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詹言发现家庭群里已经刷了好多条消息。
家里人看了照片后,都认为这生活条件太艰苦了,妈妈又给他打了一笔钱,让他把该添置的都添置上;爸爸十分看不上他的午饭,表示自己最近能回家一趟,多备点储备粮;姐姐表示她朋友有驱虫秘方,等她要来配上香囊;他哥负责来送东西。
詹言快乐了。
别的倒还好,这边小卖部东西挺齐全的,他爸做的储备粮那是真的非常缺。
这两天聂域有事,不带他入网实践了。
下一步进度原本该教他如何干掉网络里的异常,但他现在刚背过理论,还没有实操过。聂域特地提醒他不要自己入网,现在网络上的异常太过活跃,而且背后有操纵者,他没实践过,万一自己入网撞上异常后,运气不好的话容易出事。
詹言非常听劝。他爸妈都不是网络类的,给他身上配的保护在进入网络世界后未必还有效。不就是等几天吗?正好他最近实习也很忙。
第二天,四个人去兽医站报到。负责带他们的老兽医叫米满,为人风趣,闲暇的时候很喜欢和大家聚在一起胡侃。
在兽医站的工作还挺顺利的,就是包青山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了——这八百只大蟑螂随时可能从缝隙里钻出来。
偏偏詹言也没在吃瓜系统里搜到什么。
“不清楚啊,这大概就是一种预感。我感觉有好多双眼睛对咱这边儿虎视眈眈。”包青山这两天被磨得黑眼圈都出来了,睡不好还吃不好,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改善一下伙食,“你哥什么时候能来?”
詹言安慰他:“就这两天了,你先用泡面撑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