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发现我全家皆大佬(128)
这里出现的黑巢让他回想起了在无限里的日子,一个个游荡在生死界限的瞬间化作无数模糊的画面,在他脑中飞快的闪过,如最强烈的兴奋剂,刺激着身体分泌出多巴胺与肾上腺激素。
能在无限闯到顶尖的那批人,或多或少都会变得享受危险。太过享受生死边缘刺激的玩家终究会跌落深渊,完全不享受危险的人也迟早会崩断太过紧张的神经。
换个清醒且礼貌的说法:他们都有病。
顾见承放缓呼吸,逐渐调整好心率。
现在无限已经毁灭,幸存的黑巢只是无根之萍。
但这也不是魔术师能应付的。
他要去弄死它!
“别妄动,等我过去。”猫咪的阴影组成了一行字,转眼又散去。
阴影在雪层下缓慢铺展,悄无声息铺展开罗网。
魔术师往柜子里缩了缩,小小打了个哈欠。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盯住这个黑巢就行了。和黑巢干仗是深影这种战斗系的活儿。
顾见承收回能力,想起一件麻烦事。
黑巢毕竟是黑巢,顾见承虽然喜欢在嘴上蔑视敌人,但他打怪从不托大,要除掉黑巢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用一个影子分身去解决。他得本体去。
但本体去的话……他就没法陪言言回家了!
哎呀明明之前说好了的……这下该怎么跟言言解释?
顾见承发愁。
……
詹言拖了个空箱子坐在软椅旁,拿着手机打开家庭群。
哎呀,该怎么跟家里人说他谈了个男朋友这种事呀?
可是他都答应顾见承假期一起回去了,要说是普通同学来玩能说得过去吗?要不先说服顾见承,这次先见一见家长,就先不“见家长”了?
但要带同学一起回去也得跟家里人说一声呀。
詹言发着愁,先把“剧组这边已经差不多拍完了,他过两天就能回家”的消息告诉大家。
家庭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詹岁如:“订票了吗?我到时候开车去接你。”
爸妈都不在家,就不指望她哥这个社恐了,詹岁如也会开车。
詹言:“还没呢,等确定下来我再订票。”
詹云开:“这两天怎么样?拍戏累不累?”
詹言:“都挺好的,和之前一样!”
“啊啊对了,我忘了跟你们说。”
“这几天导演拍戏的时候用了姐姐的雕像做道具。拍得真好啊!”
“那画面,特别美!姐姐的雕塑在画面里看上去具有一种很特殊力量!”
“好想让你们一起看啊,可惜剧组里不能拍照。”
“等电影上映后我们一起去看吧!”
热闹的家庭群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纪月明开始和詹云开私聊:“老詹,咱俩是不是最近对言言的关心太少了?”
好好一小孩儿怎么审美突然就歪了呢?
詹云开很沉痛:“等我忙完这边儿的就回去!咱们好好找孩子聊聊!”
他的崽究竟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历了什么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家里有一个审美歪掉的崽就够了!
鬼知道他和老婆第一次看到詹岁如的艺术作品时是什么心情!
那感觉……和第一次尝到詹锦里的蛋糕时的心情,不能说完全一样,但在某些方面的确异曲同工。
不提也罢。
大儿子社恐口味异常,二女儿审美异常,就小儿子一直以来都乖巧正常,怎么现在看着也有长歪的趋势?!
三个崽三个歪,怎么回事?!
詹云开和纪月明同时对自己的家庭教育能力产生了怀疑。
群里诡异地沉默持续了五分钟后。
詹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詹锦里率先打破了沉默:“言言啊……”
“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詹岁如:“詹锦里你什么意思?!”
兄妹俩点进私聊开始刀光剑影。
詹锦里:“你真觉得你的审美正常?”
詹岁如:“总比你的口味正常!”
詹锦里:“我的口味是我自己的,可没把言言带歪啊。”
詹岁如:……
“那又不是我带歪的!”
她就是发了几张照片又寄了个雕塑!她刚发过去的时候言言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都是纪乐乐的锅!
群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纷纷离开群聊,在私聊里飞快打字。
詹言独自在群聊里寂寞了几分钟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我没事儿,哪都挺好的,也没受打击。真的!”
“我说认真的!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姐姐的雕塑真的是有美感的!”
坏了,更不正常了!
纪月明温柔体贴:“言言啊,现在天都冷了,在剧组拍戏是不是很辛苦啊?”
詹云开爽朗开明:“言言有什么想吃的吗?等爸爸回家给你做!”
詹锦里细心周到:“咱回家看点儿喜剧片吧,恐怖片都是假的,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是不存在的。”
詹言:“你们前两天不是这样的!”
“之前我说姐姐的雕塑找到了一个新知音的时候,你们都可高兴了!”
詹岁如十分诚恳:“言言啊,雕塑卖出去我也很高兴,但是你没必要跟纪乐乐学那些审美啊,你原本的审美就挺好的。”
詹言:?
怎么回事!
姐你怎么了姐?!
这不是你做的雕塑吗?!
第90章
全家轮番上阵对詹言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关怀,詹言再三保证他真的没有受刺激,生活很快乐,一切都很好。
詹言很不服气,跑去私戳他姐:“他们就算了,你为什么呀?那不是你的作品吗!”
詹岁如发了个揉小猫脑袋的表情包。
“年纪轻轻的,欣赏点儿你该欣赏的,别老瞎琢磨这些。”
她看过纪乐乐的欣赏,怎么会不理解小染的雕塑?
可他们都是从末世里出来的人,身上遗留着末世的影子。言言这样的年纪,何必要理解苦难呢?
詹言被家人们温柔体贴了一圈儿,光顾着解释了。他放下手机后,松了口气,抬头看见正睡着的顾见承,才想起自己没来得及说他假期带同学回家的事。
顾见承仰面卧在软椅上,冬日的阳光穿过棚顶的缝隙,给他俊美的五官镀上一层薄光,他的唇轻抿着,线条变得比平日更锋利,显得有些危险。
詹言趴在小桌上侧头看他,为怎么把这个好看的男朋友介绍给家里人发愁了一会儿,就不自觉开始数顾见承的睫毛。
顾见承的睫毛挺长,但是不翘,直直地伸出来,有时候会被光线投了半截阴影落在眼睛里,让他的目光更加幽深难辨。
但是他看向詹言的时候,黑眼珠里的火光总会烧透这层阴影。
顾见承的睫毛颤了颤。
他睁开眼。
詹言正枕着胳膊侧头看他,见他醒了,就支起头:“你醒啦?”
醒了就得聊一聊回家见家长的事了,不能一直拖着,可是怎么说呢?
詹言眼神游移,半边脸上有压出的红痕。
顾见承伸出大拇指轻轻蹭了蹭,指尖下的皮肤柔滑冰凉。
他马上就得走,但得和言言解释清楚,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两个人一个发愁一个为难,都没先开口。
“你冷不冷?”顾见承去握詹言的手,他掌心是热的,指尖却发凉。
詹言的指尖被顾见承拢在手心,暖烫烫的:“没事儿,就是坐久了。动一动就好了。”
顾见承半垂着眼没说话,像有什么为难的事一样。詹言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等了一会儿,顾见承还不说话。
“你怎么啦?做噩梦了?”詹言动了动手指,暖过来的指尖在顾见承掌中挠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