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仙(88)
林宿走过去,拿了个盘子。
郝牛掰往贺振翎离开的方向看了眼,“你们一起下来的?”
林宿点头,“毕竟住同一层。”
“也是。”郝牛掰又瞟了眼,感叹,“感觉他好高冷,都不怎么搭理人。你们从同一个电梯下来,会尴尬吗?”
林宿手上一顿:…并不尴尬,甚至说了不少骚话。
“嗯?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回味。”
“?”
不等郝牛掰继续聊下去,旁边就多了个人。只见唐尹拿着盘子,假装不经意地站过来,咳了声,
“你也在啊。那个…下午的事,不用谢我。”
林宿从善如流,夹着小香肠,“好。”
唐尹,“……”
他幽幽盯着林宿,连小香肠都不夹了,“哼”了声气鼓鼓地离开。
两人齐齐扭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林宿,“他为什么生气了。”
郝牛掰,“我猜他的‘不’,就是‘要’的意思。”
林宿叹息,“不直说。”
郝牛掰想了想,“但那种直接要你谢他的人,也不多见了。”
两人正说着,旁边又多了道身影。
贺振翎走过来,一手拿了些餐品,一手拿了两只茶包,朝林宿低眼:
“那边茶包只剩两个了,我给你拿了一个。”
林宿眼睛一亮,高兴地伸手,“喔。”
茶包悬在他手心上方,“不说谢?”
他手指动动,催促,“谢谢。”快给我。
贺振翎哼笑一声,递给他,又转头去拿别的餐品了。
旁边的郝牛掰:……?
她如梦似幻地看着林宿,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
林宿下来得算比较晚。
这会儿,很多参与者已经吃完,三三两两地离开餐厅回去了。
餐厅里的主食也有点凉了。
林宿干脆拿了些可以带走的餐品,准备跟贺振翎一起回去。
刚拿完吃的,突然听大厅那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伴随着被激起的惊呼。
林宿和贺振翎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赶了过去。
到了大厅,一圈人围在电梯口。
只见中间的那道电梯门卡住,半开着,里面的箱体已经轻微变形。好在电梯里没人,没发生更大的事故。
“突然就掉下来了……”
“在7楼的时候停了一下,从7楼掉下来的!”
“真是吓死了,还好是空电梯。”
周围传来一片心有余悸的议论。
林宿盯着上方的数字,微微眯眼。
这会儿正是要回房间的时候,众人一时间都站在原地,相视无措道:“那现在怎么办?还坐其他的电梯吗?”
“不至于三个电梯都掉下来吧。”
“主办方呢?赶紧去叫工作人员来修一下。”
一片议论声中,忽然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怕坐电梯,那就爬楼梯啊。”
视线转去,就看是于一旬。
于一旬像是终于找回了点场子,悠闲地说,“反正我走楼梯。”
旁边立马有人提醒,“万一在7楼遇到鬼打墙,岂不是更……”那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于一旬住的是三楼。
他脸色难看地顿住。
于一旬很有先见之明地哼笑了声,事不关己地转头走了。
有几个住低楼层的见状,也跟着上了楼梯。
只剩住高楼层的僵在电梯跟前。
正在这时,右侧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转头,只见林宿不知何时按了电梯,自然地走了进去。身侧长腿一迈,贺振翎也一同跨进了电梯。
林宿按着电梯,探头,“你们不上吗?”
众人,“………”
到底是这两人的认知有问题,还是他们认识世界的方式有问题?
不过,两场的双满分都进去了。
剩下的人好像有了点底气,干脆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跟了进去。
电梯门又“哐”地关上。
数字缓缓上升,一众目光都落在上面。随着距离7楼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终于,数字跳到了7。
电梯好像轻微地一震,哐!
林宿站在后面,微一抬眼。
紧接着,电梯继续缓缓上升,然后停在了9楼,门正常打开。
众人蓦地松了口气,全都涌了出去。差一两楼的准备爬楼梯。
只剩林宿跟贺振翎两人在里面。
门重新关上,上升。
安静的空间里,贺振翎轻声,“你猜,是人为鬼为。”
林宿,“不猜,我双选。”
贺振翎很轻地笑了下。
两人在13楼出了电梯。
贺振翎跟着林宿去了房间,推开门,他靠着门框停在玄关处:
“看来下午的比试让他们心急了,准备缩短赛程。”
制造电梯事故,干扰信号。
再刻意煽动7楼的鬼魂不得安生,在“活动比赛”的包装下,不动声色地引导参与者们出手——
林宿说,“他们也是被你勾引到了,想看看你能不能顺手解决掉。”
贺振翎冷笑,“挺会白嫖。”
林宿感叹,“可惜外行总是想得很简单,想做背后得利的黄雀,也不看你这大鸟……”
跟前倏地落目。
他话音一刹,清澈抬眼:…0v0
对视两秒,贺振翎落了声哼笑,随后轻轻放过他,“总之,今晚肯定不太平,别睡得太死。”顿了顿,他又说。
“要是实在太困,记得让你父王守夜。”
雪泥马:【?】
林宿:“……”
贺振翎说完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又握着门把转头,“另外,有事叫我。别一个人,浪。”
林宿请教,“怎么叫你?叫破喉咙?”
贺振翎看了他几秒,牵唇,“…按门铃叫。”
说完转头哐!地关上门。
林宿,“………”
玄关里安静良久,他小脸通黄:泥马,他说的门铃是……
雪泥马把自己关起来:【嘘,别问为父。】
-
夜幕渐渐降临。
有了下午的电梯事故,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酒店之中。
这里磁场受干扰,参与者之间也无法讯息互通。
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林宿窝在客厅沙发上,把雪泥马悬浮在跟前,咯咯咯地看小品:
“幸好走之前让你缓存了点。”
雪泥马也盒盒盒:【本来是存在飞机上看的,幸好飞机上你睡得跟前17年一样。】
林宿慈祥,“你也是脱敏了。”
雪泥马又问:【你说其他参与者现在在干嘛?】
“可能也存了视频叭。”
【那你说那个于几天现在在干嘛?】
林宿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兴味盎然,弯了下嘴角没说话。
…
视频一看,就快看到了零点。
宽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沉沉。荒僻的四野似乎都听不到风声。
酒店有些衰败,隔音不算太好。
林宿正看着视频,突然就听楼下传来隐隐的闷响,伴随着细微的动静。
他若有所感地转头,“来了。”
【你去吗?】
“不去。既然主办方一边压分,一边又要白嫖劳动力,我当然选择叛逆。”
林宿悠闲地拖动进度条,“而且,小贺大概率也不会去。”
雪泥马放着视频:【其他参与者会有危险吗?】
“没人会大半夜跑去7楼,主办方应该会用点手段,把鬼魂引去其他楼层。只要不开门,基本不会有……”
林宿突然一顿,默了下。
“泥马,按目前的成绩来说。最有可能被选来解决鬼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