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因(49)
“我是有想过很多……”木子苑点头承认,“尤其是肖尧的心理,有时候觉得我能理解他。安老师,你呢,你演傅呈的时候有揣摩过他的心理吗?”
傅呈的心理?
安池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仿佛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占据了,脑子里闪过那方小小的舞台上肖尧的样子——被他标记时充满烧灼qing&*欲的脸——以及肖尧把信息素注入他性)腺的那瞬间产生的quick-感……
“安老师,你觉得傅呈爱肖尧吗?”木子苑又问。
安池没法回答。
尤其在提问者是肖尧的情况下。
他既不能敷衍木子苑说不爱,因为他在成为傅呈的时候,只有爱情能够解释失去肖尧后他胸膛里产生的悲伤和悔恨。
但他又不能说爱,因为他是安池,安池爱木子苑吗?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
木子苑说:“我认为肖尧是爱傅呈的。”
安池眯起眼睛往前看着前路,在一处红灯停了车。
他瞥了眼在后面熟睡的方谷雨,对木子苑招招手。
木子苑懵懂地把身子探过去,以为安池要跟他说什么。
一个飞快而又响亮的吻落在他脸颊上,“啵”声惊得木子苑仓皇而逃,他捂着脸颊退到三丈远,几乎要让自己镶进车门里。
他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回避木子苑的问题。
安池笑出了声,像是这样的捉弄让他心情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好心情当中有多少成分是庆幸躲过了木子苑的问题。。
绿灯了,安池一副正经的表情:“前面不远就是高速路口,想亲就亲不到了。你真的要错过这次机会吗?”
木子苑纠结犹豫,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距离那个收费站越来越近,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停车。”
安池假装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木子苑鲜有地强势:“我让你靠边停车。”
安池这时觉得,木子苑偶尔这样,更像是一种情调,还挺新鲜的,像那种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辣椒,咬到之后从唇齿之间开始发烫,转而烧到整个口腔。
他很“听话”地停了车,舒展了一下筋骨,问:“停了,干嘛?”
木子苑扯过他吊儿郎当支出去的右臂,直接把安池拉到面前,不由分说吻上安池的嘴唇,如同所有成年人一样,给予爱人一个深入的,缱绻的吻。
没有任何羞怯和懦弱。
安池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仿佛在闭眼前看到木子苑眼中的确定和强硬。
像肖尧,又不像。
第51章 我想要两颗西柚
后来,车子驶上高速,木子苑就开始打瞌睡,酒精和疲惫对他的精神进行混合双打,下手实在很重。
他担心安池开车有危险,有意识地让自己清醒,头却一次次磕在车窗上。
最终,困意战胜了他。
等木子苑再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橙红色,有太阳将死时散发出的凄美。
安池就睡在他身边,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橘红色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时间如此静谧。
木子苑吃吃笑了,他用食指刮着安池下巴上的胡茬,从指尖发出一种沙沙声,说不上好听。
但木子苑现在像在秘密基地独自享有秘密的孩子,安池就是他最新得到的玩具。
安池拨开他的手,嘟嘟囔囔地说:“别闹,困。”
木子苑轻声提醒他:“安老师,我们好像睡了很久。明天不是要录《No.6》吗?我还没有台本呢。”
安池没有动,但他的呼吸已经不在均匀,更像是他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眼中是一片清醒。
木子苑坐起来,问:“要起来吗?”
安池的指节划过木子苑luo-lu在外的皮|肤,在他脊、背上从上到下摩——挲,用肢\体语言叙述一种贪恋。
可他并不诉诸于口,木子苑又向来没有妄想的自信。
“起吧,我们睡太久了。”
不知道安池什么时候定的餐,两人洗漱后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安池去拿吃的,木子苑就用手机看台本。
他工作向来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像是上学时候的好学生,他要先从头到尾扫一遍,算是预习,把其中的重难点都标记出来,再着重看一下。
木子苑飞速浏览台本,觉得这档综艺模式已经十分成熟,对于他来说难点并不是在那些表达环节,而是在短节目的录制和几个游戏中如何展现综艺感。
安池把从五星饭店外送来的牛排摆上桌,看到了木子苑眉毛紧锁的样子,说:“紧张吗?你都是上过那么大舞台的人了,还紧张一个综艺录制?底下没多少观众,不到《羊之血》一场的十分之一。”
木子苑摇摇头:“我有点不太清楚自己的角色,我应该表现得很有综艺感吗?还是说我应该表现得更像我自己?我要扮演一个固定的角色吗?”
安池对这问法感到古怪,但随即也理解了,想必是木子苑在组里泡的时间太长,已经把进入角色渗进骨子里了。
所以他说:“你不用刻意去把自己表现成什么样子,现在的大环境下营造人设最容易崩塌。真人秀嘛,展现你本人的样子就好。当然,稍微修饰是必要的,注意和人交往的分寸。”
木子苑似乎还是疑惑:“可是……”
安池接着说:“你现在热度很高,这次是个机会,不过要是被人家抓住小辫子,也不好。
“如果非说要你扮演一个人设,那不如演一个谦卑的人,少说话,多照顾身边的人,这样后面不论是粉丝做数据还是我们日常营销都方便。这样就算暂时没有水花,可后劲儿很足,保持路人缘。”
木子苑像是懂了,点头道:“谢谢安老师,我会记住的。”
安池坐在他对面,隔着桌子递过来一副刀叉,微微一笑:“那就先吃饭吧。”
木子苑没法拒绝安池这么真诚的邀约。
在他快要接到餐具时,安池突然“啊”了一声,说:“对了,柳千儿也会和我们录制同一档综艺。”
不甚锋利的刀刃切过木子苑娇嫩的指腹,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失手将餐具掉在桌上,砸得餐盘哐啷直响。
血珠嗖地顺着伤口滚下来,安池立即站了起来,他边快步去拿医药箱,边嘟囔着:“怎么就笨手笨脚的,连个餐具也拿不住。”
安池的烦躁像是夏天里的蝉,仅用振翅声就能充斥整个夏天。
木子苑木木然将手递给安池,伤口上擦过碘伏后传来刺痛,他微微蜷了蜷指尖。
安池轻轻按着他的手心,一边吹一边上药,末了贴上创口贴:“怎么?柳千儿让你这么害怕?”
木子苑不肯承认:“我有什么可怕的。”
安池笑了,像是勘破他的外强中干:“没事,我会帮你。”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我,对吗?”木子苑接道。
包扎好了,安池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带这么记仇的。快吃饭,我一会儿还有工作。”
他晚上要去录音棚,只留木子苑一个人在家,两人约好第二天晚上直接在电视台见面。
临走前,安池还在门口吻了木子苑。
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吻,远不如凌晨在高速口的那个让人印象深刻,却一样美好。
“自己在家也小心点,别做什么事都毛手毛脚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安池站在门口,指指木子苑贴着创口贴的手。
木子苑嗔道:“我知道了。”
安池又说:“手上有伤就别碰水了,叫个阿姨来收拾餐具吧。”
说完,他带上门,走了。
木子苑看不进去台本,在手机里翻看自己的超话。
他已经取回了自己账号的使用权,刚一上线就看到上千条评论和留言,说得最起劲儿的是“我想要两颗西柚”。
她每天都乐此不疲地给木子苑发消息,达到发送上限就改日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