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因(103)
他们两个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老板看了也不说什么,动作利索地帮忙打包。
可于陌看着安池醉醺醺的样子,却犯了难。
安池这么大一个人,他怎么搬得动呢?
于陌劝道:“安池,别喝了,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拍戏。”
可安池却一挥手,说道:“别……你别动我,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我没醉!”
于陌一个头两个大,自从谈了一场非常倒霉的恋爱之后,他就不大爱跟这些alpha接触了,团队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大多是bate和omega。
他有些嫌恶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安池肩膀上的衣料,皱眉道:“我肯定是不会把你搬回去的,你要是不能自己走,今晚就只好住在这儿了。”
安池手一挥,在空中划出的弧线都十分的不匀净,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哥。”
不知何时,木子苑出现在他们两个身后,走路悄无声息的。
于陌被他吓了一跳,他往后仰了一下,心头一闪而过跟弟媳私下出来吃饭的心虚。
可他仔细看了看木子苑的脸色:“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木子苑咬了咬嘴唇,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在明天~
第102章 认清我是谁
知道全然暴露,于陌反倒不慌了,他从裤兜掏出烟盒,从里面磕出打火机和一根细杆香烟,避开海风,点燃了,一点一点地抽了起来:“你听到了多少?”
刚一出口,于陌就知道自己问了蠢话,木子苑的表情复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陌知道,他应该是全部都听到了。
于陌笑道:“也不知道你这喜欢偷听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木子苑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安池身边,轻轻扶起他,说:“我扶他回去吧。”
于陌说道:“小苑,你信命吗?”
安池几乎已经无法自己往前走了,整个人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木子苑身上,但木子苑却好像全然不觉,状似轻松地搀着安池:“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命,但我知道自己现在正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一点小小的灰烬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于陌看向他,眼神深不见底:“是吗?”
“那我先回去了。”木子苑说道。
他扶着安池往回走,听到身后,烧烤店老板的声音问道:“这韭菜放到明天就坏了,还打包吗?”
于陌说:“韭菜不打包了,肉留着吧。”
木子苑知道,于陌其实不是在问自己信不信命,而是在问自己怪不怪他。
香灰这件事情,谁也解释不清楚,在哪个朝代、哪个背景之下都只能纳入玄学范畴,木子苑如果真的生病,死去,于陌就是引起这一切的祸端。
他尽量不再想这些,好把安池安安全全地送回房间里。
这边的旅店比不上他们在影视中心拍戏时住的好,却比他们上次在破败海边住的“海边别墅”要强多了。
木子苑和安池的脚步一实一虚,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醉酒的安池特别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鱼,怎么摆弄他似乎都不能自己直立行走,放在哪儿都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木子苑让他弄得有点儿恼了,强硬地把他抵在墙边,让他靠墙站好,语气中少有地带着一点怒火:“安池!你给我好好站着!”
听到他的话,安池好像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木子苑,然后笑了:“好……好。我站着,站着,这不是……站了吗……”
木子苑像搜查违禁物品一样摸着安池身上的几个口袋,终于在贴近胸口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了房卡,成功开门。
两人半推半桑地进了房间,木子苑把安池丢到床上,本想就此不管,可又担心安池醉酒,半夜呕吐把自己呛死,本来都已经走到了门口,木子苑又认命似的折了回来,三两下就把安池的鞋给脱了。
到底是南方,房间里有些闷热,木子苑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他先是开了一盏床头灯,然后帮安池把窗子关上了。
一关上窗子,房间里更加闷热,木子苑发现安池翻了个身,正把自己的头闷在被子里,于是又叹了口气,把他身体翻过来,然后帮他脱衣服。
木子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安池上衣的拉链头,就听安池说:“程白?”
木子苑的讶异中有微微的怒火:“你叫谁?”
安池微微抬着头,眼里覆盖着不清醒的朦胧,他眼角是红的,伸手攥住了木子苑的手,别的话都听不清楚了,唯有那个名字异常清晰:“程白……”
木子苑在看到剧本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十分热爱自己所饰演的角色,他努力体会程白裹挟在时代洪流中的悲哀,又同情他的遭遇。
他并不认同程白在面对不公的时候展现出的自暴自弃,但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木子苑还是努力让自己变成他。
可这一刻,木子苑痛恨程白的存在。
他扒开安池的手,又将安池的两只手腕死死地攥在一起,固定在头顶上。
木子苑动作强硬,两个人瞬间离得非常近。
安池被他抓晕了,迷茫地抬头看着木子苑,像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么对待自己。
而他口中还在说着:“程白,你怎么了?”
木子苑愈发生气,他干脆起身,跨坐在安池身上,在他一声声“程白”中气笑了:“安池,到底是我出不了戏,还是你入戏太深?”
他们两个的气息很近,木子苑来不及嫌弃安池身上的酒味:“今天,我就让你认清我到底是谁!”
木子苑用粗暴强硬的方式吻他,像之前安池对他做的一样,那个吻说不上甜蜜,充满侵略和愤怒,唇舌相接时,木子苑大力咬破了安池的嘴唇。
安池吃痛,突然像是醒了酒,他窝窝囊囊地说道:“小苑……你……”
他来不及说话,嘴唇就又被木子苑堵住了,正当安池体会第二个吻的缠绵时,腺体突然传来痛感,木子苑的信息素缓缓注入安池的体内。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将安池包围,他难以描述地感到一种契合。
木子苑的牙齿几乎每经过一个地方就留下一个咬痕,他用牙齿打开安池衣服的拉链,然后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安池:“安池,你看好,我是木子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再把我叫错成别人,我就打折你的腿,然后把你关起来,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永远别想跑。”
其实安池酒量很好,方才那点酒还不至于烂醉如泥,只是喝的太急,才会一时醉了。
刚才被木子苑咬了一下,又像打架一样两人在床上滚了一圈,安池出了一层薄汗,如此一来,他彻底醒酒了。
木子苑如今正以一种娇弱且魅惑的姿势骑坐在他身上,手放在他裤子的拉链上,嘴上说着狠话,像是要将安池一口吞进肚子里。
嘴里充斥着又腥又甜的血腥味,安池望向木子苑,像是望见了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他永远能够向上生长,不管身处什么环境之中,不管面对什么困难,木子苑好像都能解决。
虽然他的手段有时并不入流,但他拥有的无可比拟的生命力。
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气中散播、蔓延,焦糖特有的焦香和苦涩过后,在曼特宁的气味当中有一点点回甘。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安池转头一看,没有看到木子苑。
但他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昨晚……
他只记得昨晚木子苑在自己身上动情的样子,忘记了他们滚在一起的原因。
他想起了木子苑肩头的一点点香灰,又想起了跟于陌的聚餐,然后猛地,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想起自己竟然在戏外、在床上,竟然叫木子苑——“程白”。
想想也是,前脚刚求过婚,后脚就在床上把人家认成一个压根都不存在的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