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主苏醒之后(157)

　　祂不太明白为什么艾利欧格和别西卜携手来到了这里，还带着一具满级的诅咒道具。
　　“那是什么东西？”
　　几秒后，艾利欧格单手把红棺抬起，丢到了炼器室中央。
　　开门见山命令那个一身土灰的青年。
　　“把里面的人类平安弄出来。”
　　小黑鸟看着红棺，生怕里面的贾斯汀早被艾利欧格折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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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毁灭神国，假面舞会现场。
　　各种生物不约而同地化作了人身，然后手搭手，跟着音乐跳起一支支交际舞。
　　跟神族不一样，有些种族的审美生来就低级，穿着与妆造都令人费解。
　　古典乐的悠扬旋律中，有个戴着大黑狗面具的人形缓步走出帘幕，气质优雅，径直走向了高台位置。
　　高台上放置着几座沙发，但只坐着一尊神明。
　　祂一头雪白长发，肤色却是透亮的黑，像黑珍珠一样，泛着金属的光泽，色调清新而饱满，身上的穿着是简约与华丽的戏剧碰撞，裙子的花纹斑斓复杂，上衣却只是淡淡的白。
　　狗头人走到祂面前，随手拿起服务员盘里的金色香槟，高昂地宣布道：“幸运女神，你的站队是无比正确的决定，低级的人类不配占领大陆，协助我们重振神权，消灭一切异议种族，是所有神明应该做的。”
　　祂话音未落，音乐停止了，所有生物都齐齐看向祂。
　　面具的遮挡下，祂的表情是隐藏的，但是祂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祂停在距离幸运女神不到三米的地方，礼貌地深鞠躬，然后温声道：“您好，伟大的幸福女神，愚蠢的和睦与智慧已经倒台了，三大女神之中，唯有你能站到最后。呵呵，我当时就说过，幸运才是最高等的概念，任何生物都不能没有幸运，是那些神明有眼无珠，不识你的伟大。”
　　幸运女神表情淡淡，道：“你说的话我都爱听。”
　　狗面人笑了笑：“这些可都是为您准备的，您的喜欢是对我们最大的褒奖。”
　　祂表现的像个服务员似的，但是在场没有谁敢小看祂。
　　祂们看祂的眼神深处甚至带着深深的恐惧。
　　这个狗头人正是毁灭神国之中权势滔天的第二把手，实力与地位仅次于费德里。
　　据说祂半步迈入了终极，实力超乎想象，一念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幸运女神扫祂一眼，完全不忌惮，还开口道：“只是，我也有些好奇。”
　　狗头人在面具后微微一笑，“好奇什么呢？”
　　幸运女神手指拂过散发，像闲话家常一样问道：“毁灭之神……是真要复苏了吗？”
　　祂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关键，因为坊间流传着不同版本的故事。
　　有说费德里要吞噬毁灭之神的，有说费德里要自己上位当毁灭之神，狗头人作为最亲近毁灭之神的幕僚，应该最清楚费德里的想法，以及祂到底是什么回事。
　　众人屏住了呼吸。
　　答案会是什么呢？
　　只听见，那道淡定的男声响起。
　　“是的。”
　　狗头人微眯眼，混黑的瞳孔倒映着汹涌的诅咒，又道：“那位大神是即将复苏了。”
　　空气微妙地静了好几秒。
　　幸运女神诧异道：“祂醒了吗。”
　　狗头人道：“是的。”
　　幸运女神：“祂不会记仇我当年祝福了祂的敌神吧。”
　　狗头人：“不会，那位宽容大量，傲慢自负，经常不记事的。”
　　你这段话是夸祂还是损祂啊？幸运女神眼神微妙。
　　狗头人思考道：“对了，那位有些脸盲，或许根本不记得您呢。”
　　我真是谢谢你啊，我是那么伟大的神明，那么不可思议的概念，毁灭之神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幸运女神欲言又止，收回视线，幽幽地落到面前的舞会。
　　狗头人拜访完幸运女神，没几分钟就离开了。
　　宴会逐渐恢复了刚刚的热闹。
　　幸运女神看乏了。
　　真是无趣。祂心想，舞会不该是这个样子。
　　空洞的灵魂、懦弱的意志、摇摆的立场。这些东西看着太无趣。
　　不过，祂现在确实寄神篱下，很多事情都不敢乱来了。记得很久之前，不知道哪个东西偷走了祂的部分权能，祂的记忆也缺失了一块，本就弱八分的神力，又弱了一分，而祂正虚弱着，还偏偏落到了费德里手里。
　　祂当然会没事，因为祂是幸运，全世界的幸运都汇聚于祂，可是祂也会有处境危险的时候，因为幸运与不幸运是相对的，消耗太多幸运之后，就连祂也会间歇性地陷入不幸，动用权能都无法解决。
　　宇宙是平衡的，就像游戏必须有平衡机制一样，不平衡就会坍塌，走向毁坏和破灭。
　　然而宇宙的伟大也在于此，包容如此数量的生物，却仍可以保持着平衡，用规则稳定秩序。
　　单单让你端水给几个人你就不一定能做到了吧。
　　这不是一般的伟力与智慧。若传说中的造物神当真存在，祂的智慧绝对超乎想象。
　　只有尝试过造物、尝试过建立文明的神才会知道其中的困难。
　　不过，幸运女神也只是想想，亦如祂向来的心血来潮。
　　世界在变化，很多生物死了，连号称永恒的神明意识都湮灭了，有一种东西却还是存在着。
　　那就是概念。
　　幸运女神垂眸，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打打杀杀真没意思，谁赢谁输都无所谓吧，反正作为概念的“我”，哪怕此神躯死过多少遍，终有一日还是会再复苏。
　　祂笑了笑，眉宇舒展，长睫拂动，目光穿透建筑，看到了大陆海洋。
　　“只能祝你们好运了。总是不服输的人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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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灭神国的另一地。
　　空无的室内陆续走进人形生物。
　　地面上画着十芒星系统的复杂魔法阵。
　　祂们一来就不约而同地围着十芒阵站了个位置。
　　有意思的是，祂们的头都不是正常的人头，而是各种动物的脑袋。
　　其中，羊头幕僚俯身观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拂玩宠物。
　　羊头看向兔头：“你何见？”
　　兔头被突然吓到，语气略弱，“……没什么看法。”
　　鼠头笑了笑道：“面对我们伟大的毁灭神国，人类还不团结对外，跟当年比起来差远了。”
　　羊头：“哦？你是说那些勇者。”
　　鼠头：“勇者以及勇者光辉之下的人类。”
　　这时，狗头刚刚回来，正停留着门口，有感道：“将勇者与其他人类区分开，只是一种分化他们的话术，虽然他们自己也喜欢用，屡试不爽，内斗可真有趣呢。”
　　羊头好像有点畏惧狗头，毕恭毕敬，不敢一言。
　　狗头一来，场面当场安静了。
　　狗头缓步走到魔法阵的正中央，沉声道：“征服汉谟拉比大帝国需要多久。”
　　猴头：“一年？一个月？一天？”
　　“一个小时。”
　　羊头自信仰头，还补充道：“甚至不需要。”
　　狗头：“哦？”
　　羊头：“已知的人类强者加起来并不敌我们，唯一的不可预料是他们突然间多了的排位第一。”
　　狗头蹙眉：“排位第一到底是谁？”
　　羊头：“我已经派人去找排位之神了。但是排位之神也是真会躲，居然完全找不到影，下方的人类国家也想找祂没找到。”
　　鼠头：“给万事万物排位，知晓万事万物的顺序，意味着……祂也是最强的情报之神？”
　　羊头：“祂的排位也不准确，实力以战力为主，可是真正的胜负都是要看计谋与运气的。”
　　狗头：“你说的这些就是最不好排位的东西。不过祂的排位确实是最好的参考不是吗？”
　　“当然是吧。”
　　鼠笑了笑，大小眼泄出几分狡黠。
　　闻言，羊头瞄准时机，看向狗头，道：“放心吧，排位之神我会负责找到，到时候把人类排位第一杀了，率先献祭，给人类送上第一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