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主苏醒之后(105)

　　小黑鸟质问：“你们为什么要变成勇者的姿态？”
　　“人类用一种邪恶的方法改变了我们的形态，我们经常会自动读取勇者的记忆，不是故意的。”
　　记忆兽解释道：“但是我认为这么做可以破坏那个人类的计划，引出那个人类。”
　　原来如此，是人类先入侵了梦境，抢夺了它们的同胞。它们见人类就攻击，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兽贩子。
　　修斯听明白了，但是有点理不明白。
　　对记忆兽来说，个体人类好像直接等于全人类。一个人犯的事，等于全人类同谋了吗？
　　小黑鸟继续问：“你们记得那个人类长什么样吗。”
　　记忆兽回答道：“记不了，那个人的存在状态很奇怪，当我们要记忆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是一种记忆，我们只能记忆真实存在，不能记忆投影，或是记忆本身，所以我们记不了。”
　　小黑鸟蹙眉：“所以没有一点线索吗。”
　　神威赫赫，小黑鸟不愧是曾经霸凌诸天的冥神，一个眼神就把记忆兽吓得不轻，赶紧在脑子里搜寻有用记忆！
　　修斯边听边思考，记忆兽想找回同胞，报复兽贩子，无可厚非。只是这个做法不仅达不成目的，还会给其他不相关的人类造成困扰。
　　而且，它们这样乱找，即使找遍全人类都未必找到它们目标的那个兽贩子。
　　就在这时，灰袍底下，小灰猫抓了抓他的裤脚，仿佛在说什么。
　　修斯仿佛陷入沉默。
　　然而，这份沉默对记忆兽来说，简直震耳欲聋！
　　它们本身是无思维无情绪的生物，但是越接近现世，它们就越有人类或动物的性质。
　　现世是实，忍受不了虚，所有的虚物达到现世都要进行填充，给自己添加重量，不然就会像浮藻一样，飘浮出现世的海面。
　　它到现在都还不习惯人类式的思考，总觉得很怪很怪。
　　而突然出现的灰袍者，在它眼里毫无疑问是破格存在，绝对是一种神灵！
　　它小心地候着对方的反应，害怕哪里得罪了这位伟大存在。它如果有心脏，此时一定炸开了。
　　尤其还被两尊原始系列的神明盯着。
　　它正胡思乱想，对方好像烦了，语气冷淡道：“你们的到来影响了这片区域，你和你的同胞先回去吧，有空会帮你们找。”
　　隐隐带着几分烦躁的语气吓得它的能量体差点涣散。
　　但是听到最后，它惊喜万分，能量体都要炸开了。
　　它们找了几个月找不到那个人类的踪迹，但是眼前这位不一样，这位如此强大、如此伟大。
　　祂只要出手，说不定立刻就能找到那个人类！
　　就是“有空”让它有点迟疑。对方说的“有空”不会是几年、甚至几百年尺度的有空吧。
　　记忆兽顿了顿。
　　灰袍者仿佛察觉到了它的迟疑，唇线微下压，好像更烦了。
　　记忆兽顿时发颤，忤逆对方说不定全族都要灭亡！
　　它惶恐惶恐，登时同意，“劳您出手！”
　　说完，它非常机灵地把它们知道的所有情报做成一个信息光团。
　　小黑鸟瞅了眼，拍着翅膀叼了过来，不忘提醒它们快回梦境。
　　记忆兽非常懂，很快消失，看样子一时半会不敢再出现了。
　　修斯接住小黑鸟带回来的信息光体，闭上双眸，慢慢消化情报。
　　接着，灰袍者也消去身形。
　　几分钟后，黑雾变淡，逐渐退潮，收回了梦境之内。
　　检测基地的人员震惊不已。
　　“里面发生了什么？”
　　“梦境居然……这就退潮了？”
　　消息很快传到西蒙耳里。
　　西蒙连忙冲出来，冷汗直流，忍不住道：“是深渊之主，这件事肯定跟祂有关。”
　　众人互看一眼，毛骨悚然。
　　大陆人类联盟针对破格存在有着各种研究，然而深渊之主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未知。
　　目的不明，性情不明，无法掌控，还不知道对于人类是什么态度。
　　莉亚沉思，道：“祂至少还没有伤害人类。”
　　阿古斯检测着黑雾的动向，又惊又恐，转头问西蒙：“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吗？梦境退潮，是不是记忆兽就不会再出现了。”
　　西蒙想法比较谨慎，“不好说，感觉深渊之主只是路过，然后记忆兽应该是被深渊之主吓跑的。”
　　莉亚点头，“对，我们还是要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还会再出现。”
　　阿古斯松了口气，“起码现下的危机是解决了……”
　　边境谜团重重，消息传到俄狄浦大帝国皇宫。
　　国王莱文一个头两个大。
　　莱文抓着刘海，烦恼道：“突然来，突然走，幻想种都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他这个国王见识太少，这几天老在一惊一乍，到现在直接懵了。
　　他半天想来想去，还是想找到那个排位第一。
　　人类排位第一，只要争取到，他们肯定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前天找了五成以上的书店，还剩下一半左右没找，人类排位第一说不定就在那里面。
　　莱文抓紧完成手头的政务，又准备跑去皇宫做大事。
　　另一方。
　　深渊之主再次出现的消息传遍世界。
　　大陆人类联盟的高层议员全部知道了。
　　他们议论纷纷，有人震惊，有人恐惧，觉得必须要构思对策。
　　老人们异口同声道：“得通知那个人回来。”
　　“谁能联系到那个人！”
　　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排位第一，现在的排位第二。
　　那个人身在亚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好像是去找魔神巴尔了。
　　“得想办法告诉他大陆的情况！”
　　有人道：“对了，深渊之主身边有光明神、冥神的力量？这是为什么？祂们是不轻易给出力量的存在吧。”
　　谜团越来越多，他们实在想不通。
　　-
　　与此同时。
　　消息传到更远处。
　　金山银山溶解成水，马尔巴士怒不可遏。
　　“布耶尔、因波斯，你们是真的疯了吧，‘深渊之主’是阿加雷斯给父亲的身份，只属于父亲！你们莫名其妙搞出个傀儡，还全世界招摇，这有什么好玩的！”
　　马尔巴士浑身融金，暴乱的魔力影响了整座地下室，乃至整座城市。
　　祂在众多同胞之中，最讨厌虚假，最讨厌伪装，布耶尔和因波斯要是搞其他东西，祂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偏偏把主意打到父亲头上。
　　让全世界恭维虚假的父亲有什么必要啊？不是父亲本人有什么意义？
　　想当初，大约四五千年前，因波斯在家族会议上说过一个计划，也即“深渊之主”的形象打造计划。
　　因波斯话音刚落，祂是第一个反对的，坚决反对！
　　万万没想到，因波斯这小弟弟贼心不死，居然在今天实行了。
　　“呵呵，有意思，俄狄浦大帝国是吧，我这就过去教训你。”
　　马尔巴士冷笑一声，做足了跟同胞大打出手的准备。
　　-
　　与此同时。
　　修斯和两猫正在读取信息光球里的情报。
　　修斯自语道：“兽贩子到底是什么人，以及这个人究竟要杀谁？”
　　听到这，小布偶猫忽然喵了一声。
　　祂心想，话说回来，假如兽贩子的目标是洛杰……等等，杀洛杰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动用记忆兽吧？无论是吃下复生药剂之前，还是之后，洛杰的实力都不稳定，杀他的机会有的是。为什么一定要用记忆兽？
　　为了保险？因为洛杰看到故友的脸，会一瞬松下警惕，露出破绽，更好杀？
　　布耶尔没搞懂，祂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东西。
　　就在这时，因波斯左爪打右爪，突然想通了，传音告诉布耶尔。
　　“杀洛杰只是牛刀小试，真正的目标是父亲！”
　　布耶尔惊得喵了一声，岂有此理！
　　因波斯继续道：“假勇者杀洛杰的时候，要不是艾利欧格及时赶到，洛杰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