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超度,刀刀疯神[无限](121)
司予礼貌地点了下头:“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
云梧又关心了司予几句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告诉司予,因为他的那件大衣是纯羊毛的,受损严重,可能难以修复,如果有需要,病毒协会可以再给他买一件全新的,被司予笑着回绝了。
那两人都走后,秦夺看向司予,顺水推舟地问出了他刚才就想问的问题:“等伤好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司予倚在床头,笑得随意:“还没想好。”
“那云梧刚才的提议你会同意吗?”
司予继续打太极:“我也不确定。”
他说着稍稍一顿,瞅向秦夺,带着点儿笑意问:“你不生我气了么?”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昀山的冬日里难得放了晴,天色纯澈明朗,窗外能看见大片郁郁葱葱的树影,阳光从明净的窗户间探进来,在白墙上投下一片熠熠的光斑。
秦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抬起眼,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已经十二月中旬了。”
阳光落进那双灰色的眸子里,难得地给他添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秦夺看着司予带笑的眼,先前那股预感让他再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节奏,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直白问道:“既然还没想好的话,那要一起跨年么?”
作者有话要说:
1.秦夺直球get
2.他俩结婚云梧得坐主桌
第78章 作践
三天之后,司予如期“出院”。
秦夺站在病毒协会门前的一棵香樟树下等他,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这件衣服原本是秦夺的,买回来后一直放在协会这边的房间里没穿,刚好这两天天冷,就拿给司予了。
司予身形要略比秦夺清瘦一些,这件羽绒服套在他身上显得很蓬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青春了很多,甚至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在病毒协会这几天住下来,他的身体终于被秦夺养起来了一些,嘴唇也带上了应有的血色,脸色不再像前几天那么苍白。
他走到树下,抬起眼问秦夺:“你送我回去吗?”
那双弯起的眼睛很亮,映着香樟浓绿的树影,看得秦夺有些心猿意马。他伸手把司予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点头道:“嗯,上车。”
关于那天午后秦夺那个一起跨年的邀约,司予当时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秦夺早就猜到他的态度,因此并谈不上失望。
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司予,提醒道:“你伤还没好全,三天后记得回来换药。”
“来回跑太远了,”司予的语气十分自然,“我们家附近有诊所,去那就能换。”
“不行。”秦夺态度很干脆,“外面的药和协会里比不了。”
司予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秦夺,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这句话算一个隐晦的提示,以成年人之间的社交礼仪,是不该干涉对方的决定到这个程度的。
然而秦夺却好似全无察觉,目不斜视地将他这句话堵了回去:“你是伤患。”
没等司予再开口,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没自觉。”
司予:“。”
他前科累累,秦夺这番话确实无法反驳。而就在这愣神的两秒钟内,秦夺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你要嫌远,三天后,早上十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司予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太麻烦了,我……”
“不麻烦。”秦夺道,“刚好顺便去陪陪宋小棠,我今早听云梧说,目前针对宋小棠的一阶研究已经取得了成果,很快就要开始进行二阶研究了。她很信任你。”
聊到这个话题,司予态度瞬间变了,他转头看向秦夺,像是有些意外于这件事的速度,微微睁大了眼睛:“取得成果了?那么快?”
秦夺“嗯”了一声:“不过只是个初步成果,后面还有大量的问题等待研究。”
哪怕只是初步的成果,在对抗SOS病毒的道路上也必然是个极大的进展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对SOS病毒深层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司予自己太过特殊,基本无法作为正常的研究对象,因此宋小棠的出现和配合,几乎是打破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困境。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方面的成果吗?”
秦夺余光扫了他一眼:“内部机密,恕不奉告。”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你同意云梧的提议,担任协会顾问,那就不需要对你保密了。”
司予闻言一愣,低头笑了起来。
其实凭他自己的渠道,足够知道一切详细的研究结果,之所以会问秦夺也只是想早点知道而已,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他从秦夺这两天的态度里,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突然开口,换了称呼:“秦部长,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危险分子吗?”
“那时事出有因。”秦夺皱了一下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司予睫毛轻轻一扫,笑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秦夺目光一动,本能地觉得司予接下来的话他大概不会太想听:“司……”
然而司予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和宿者接触了那么多年,进过那么多个病毒世界,也许你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也说不准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是一个有潜在反社会人格的危险分子。”
他眼尾微微下弯,语气不痛不痒,随意得像是在话家常:“你们真的确定要让像我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当你们病毒协会的顾问吗?”
秦夺的语气冷了下去:“司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司予的语调又轻又缓,“秦部长,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短短几天之内,秦夺第二次被他三两句话说得心头火起,然而他忍了忍,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道:“你知道在S07病毒世界里,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那么提防着你了么?”
司予侧了一下头。
秦夺:“那天晚上陈偲偲在自己房间出事,你本来可以不管不问,但你不但主动救了她,还冒险跟一个已经ooc了的人换身份牌。
“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有些事并不想我想的那样。”
司予不假思索地回道:“救陈偲偲对我来说算不上冒险,顺手而已。”
“那你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地去帮陈桂茶平反?为什么要用那么麻烦地方法去解决S09?又为什么会‘本能’地帮我挡子弹?”
在这一连串逼问间,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车子缓缓靠边停下,可他们谁都没有下车。秦夺侧过头看着他,冷灰的眼里情绪晦暗:“司予,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奇怪。别人不信你的时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示弱,企图让对方相信你并无恶意;等别人相信你了,你却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抹泥,用各种方式惹怒别人、把人推远。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司予现在住的房子位于老城区,白天里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小吃摊与杂货铺交错在冬日里略显萧条的树荫间,平凡但却热闹。几个老头在街边下完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秦夺的问题让司予有些难以招架,他的余光无意间顺着移动的人影一滑,却在下一秒,猛地看见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迈巴赫。
这辆车停在这种老街巷,本身就足够显眼,更何况这辆车司予不久前才在滇州见过。
是季言桉的车。
司予瞳孔一缩,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变化当即被秦夺捕捉到了:“怎么了?”
他想要顺着司予的目光回头看去,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拉住了衣领。
明明身上裹着羽绒服,车内的空调也开得很暖,可那些暖意却像是被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隔绝在了躯体之外,无法透过皮肉传到积寒多年的骨血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