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后我在废土被团宠(49)
鲸鱼沉默了一下,摇头道:“眷族的身份只在表面,它没有发誓效忠我,我也不会用精神烙印逼它服从。”
“当初我给十八号打下烙印,只为了能够顺利施展力量将它救活。”
黑团一针见血:“可你并没有治愈的能力。”
它知道蓝鲸有几种能力,但都和治愈搭不上边。
除非对方在经历试验的时候有所隐藏。
鲸鱼却表现得很坦然。
“是,我是没有治愈的能力。”
它的语调微微上抬,有些意味深长:“可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地治疗个伤口,那也救不活当时的十八号。”
听它这么一说,黑团像是来了兴致,眯了眯眼睛问:“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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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蓝团已经找到了温辛。
余光瞥见蓝团正慢吞吞地朝自己走来,温辛将掌心的手工狐狸、鳞片和翎羽都收回了口袋。
他拉好衣服拉链,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口袋结结实实不会把东西掉出来,才起身将蓝团子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
蓝团子仰头看他,眸光闪动个不停,充斥着不舍和依赖。
它将脑袋靠在温辛的胸口,爪子将人抱紧,不用抚摸,嘴里就发出了舒舒服服的呼噜声。
温辛托着蓝团子的小屁股往上垫了垫,反手轻轻拍着它的背,笑着说:“乖。”
与此同时,鲸鱼将视线转向温辛和蓝团所在的方向。
“严格意义来说,不是我做了什么,真正救下十八号的存在也不是我。”
说着这话的同时,鲸鱼凝视着还在哄团子的温辛,目光悠远且平和,有感慨,也有庆幸。
“我只是在它心存死志的时候,让它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未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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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从蓝海象有记忆以来, 天空就是冷冰冰的银白色。
起初,它会好奇地抬高脑袋,把锃亮的天空当成镜子, 摇头摆尾。
看着镜子里的小小倒影歪歪扭扭,张嘴露牙拍肚皮, 做出对应的憨态, 它就经不住傻乐。
可是后来,随着望向镜子天空的时间变多了, 这种乐趣也失去了新鲜感。
甚至令它憋闷到难以呼吸。
蓝海象将这种感觉告诉给小伙伴,小伙伴却对它投来了怪异的一眼。
对方问它:“为什么你会觉得关押自己的笼子好玩?”
这句话仿佛成了一根刺, 入耳的一瞬间, 就扎痛了蓝海象的心。
它甚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对上小伙伴的眼神,就觉得难受了起来。
不过,那时的蓝海象还是一只才来到世间没多久的小海象。
就像所有刚学会说话的幼崽一样,它拥有让成年变异体们为之叹服的求知欲。
不是很懂的问题,小海象当即就找上了一只变异章鱼。
据说对方博闻强识, 一定能够解答它的疑惑。
变异章鱼却只是无奈地看着它,眼神中划过一抹难言的情绪。
那抹情绪叫怜悯。
是经历了诸多沧桑事, 看透了世间各种险恶之后,转瞬发现一个纯白灵魂即将步入自己后尘时的怜悯。
对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海象来说,这种情绪过于晦涩难懂,也称不上答案。
问题得不到解答的它,锲而不舍地朝着变异章鱼追问。
叽叽喳喳, 活泼又话痨。
到最后问得章鱼都要烦了, 无奈地用触手推开它的小脑袋, 叹着气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以后就知道了。
这个以后什么时候能来呢?
小海象晃晃脑袋, 充满期待地咕了一声。
作为幼崽,它实在有太多想要知道的问题。
想知道为什么墙壁和天空都是冷冰冰的银白色,为什么它们的脖子和心脏处要带着会闪红光的铁块。
想知道为什么不能随便跑出去玩,给它们投放食物的人类又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冷淡。
它的小伙伴也和它一样满肚子的疑问,每一个问题却都要高深很多。
小伙伴问:“还要多久我们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也是其他变异体都会问的问题。
那时候的基地里,流传着一个传闻。
传闻一切的生物都起源于大海,大海囊括万物,神秘且古老,古往今来所有未知的秘密都能在其中得到解答。
所以,当生于海洋的变异体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比如小海象认识的那只变异章鱼。
于是这次,变异章鱼要面对的不止是一只精力旺盛的小海象,还有一只固执非常的小麋鹿。
章鱼实在招架不住,就告诉了它们答案。
只要再等一年,就有机会逃出基地。
一年,也就是365天。
幼崽们一只数着前鳍上的刺,一只数着自己的蹄子,开始算。
“1、2、3……”
它们只需要忍受365天的抽血,就能够去往外面的世界。
听起来有点难熬,还好它们可以相互打气。
就这样,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成长中的幼崽们却逐渐发现,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它们要忍受的,不止是无止境地抽血,还有训练无法完成时的电击。
电击很痛,电击后不给吃饭会很饿。
又饿又痛的时候再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简直叫幼崽绝望。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些,各种试验又接踵到来。
疼痛承受试验,自身愈合能力测试试验,受惊状态下的力量爆发试验……
这一年成了越发漫长的一年。
漫长到有一天,小海象又开始数起前鳍刺来,期待着这一年的时间快点过去,却没能听见小伙伴的应和声。
它猛地转过身,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瞳孔骤然缩紧。
对方的身上伤痕累累,以往光鲜亮丽的皮毛黯淡下去,腹部微弱地起伏着,呼吸声也断断续续。
小海象呆住了。
它一拱一拱地爬过去,用脑袋顶了顶小鹿的头,后者呼吸急促了一些。
小海象又无措地绕到后面,试图用前鳍脚推小鹿的背,支起对方站稳。
可小鹿的脚蹄子在地上一踩,软软地塌了下去。
小海象张了张嘴巴,看见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睛一点点地灰白下去,磕磕巴巴地说:“只剩,只剩51天!”
只剩51天,就到一年了。
小鹿急喘气,虚弱地问了它一个问题。
“十八号……你的声音怎么了?”
它的声音?
小海象茫然地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连贯的叫声。
就算能叫出来,也是短促的气音,无法连成句。
小海象这才想起来,早在很久以前的某次药物抗性试验中,它的喉管就出了问题。
小鹿听不到它的回答,脑袋又一次沉了下去。
对方浑浊的眼睛一直在往高处看,却始终透不过银白的金属墙面。
半晌,小海象才听到它轻声呢喃着:“一年,好长啊……”
那一天,小鹿死了。
性情温顺的小海象也为此发了狂。
它掀翻食盆,咬断了某个研究员的手掌。
被戴在身上的电击器亮起红灯,将它残忍地电晕。
醒来后小海象又吼又叫,不到一秒,再一次被电晕。
如此反复,它终于也像小鹿一样,几乎要没了呼吸。
“这只变异体到底发什么疯?”
小海象被丢进了黑暗无比的禁闭室。
听着那些逐渐远去的咒骂声,它的胸口急剧起伏。
小海象感到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愤怒得想把一切都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