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后我在废土被团宠(141)
温辛愣了愣。
随后,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嘴角也一点点地绷紧成一根冷厉的直线。
“……”
金丝雀手指颤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撑起身。
清冷的脸上满是慌乱:“我只是开个玩笑,别,温辛你冷静一点,别生气,我错了……唔!!”
行宫内有地暖,小熊猫端着还剩下的大半盘烤肉,在走廊上也乐得自在。
突然听到身后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它吓了一大跳。
小熊猫以为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顿时连烤肉都没顾得上拿,急急忙忙冲到门口。
可是再一仔细听,那隐约发出痛叫的主人,并不是温辛。
小熊猫傻眼了。
温辛应该是人类……没错吧?
怎,怎么会是那个可怕的S级城主在一直求饶?
小熊猫神游天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那些大人物都很注重自己的体面,要是贸然进去后,叫它看到金丝雀狼狈挨揍的样子,那它会不会被灭口啊?
纠结好一会儿后,小熊猫还是怂了,悄无声息地溜回去抱紧自己的烤肉。
“我什么都没听到,嗯,什么都没听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鳞树蝰回来。
它如约给小熊猫带回了一只变异的巨型山狼,一只长着獠牙的三眼麋鹿,足够葡萄团子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熊猫刚刚吃完烤肉,有点撑。
可那头麋鹿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顷刻就把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小熊猫,只要吃了它们,绝对会比它吃上几十只变异蚂蚁都要满足。
顿时,小熊猫被馋得开始滴口水,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鳞树蝰拽住它的后颈肉,啧了一声:“让后厨给你切一下,别在这里抱着啃,弄得到处都是。”
它随手擦了擦肉垫上的血迹,盯着那头鹿头顶的那只红眼睛,又皱了下眉头:“总觉得这里的变异体都长得奇奇怪怪的。”
基地里也有基因混合失败的畸形动物,也会多个脑袋或者多条腿儿。
但那些多余的肢体,一般都是萎靡枯干的样子,没有活性。
鳞树蝰狩猎一般讲究快准狠,看到就是杀。
也没来得及去注意,这头麋鹿在死之前,头顶上的眼睛是不是眨了两下。
它事先吃过了一只,确保没毒而且滋味不错后,才给小熊猫带了回来。
鳞树蝰回头,看见房间紧闭,没多想,大大咧咧地把门给拍开了:“你们把门关着干什么……嘶。”
看着金丝雀通红的左脸,绿团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被蜜蜂给蛰了?”
少年闻言,小心翼翼地瞅了温辛一眼。
听人讲完事情的起因经过,鳞树蝰没好气地说:“该,让你对温辛开这种玩笑。”
金丝雀没有开玩笑,他问出那句话时,语气异常认真。
那时他等着温辛的回答,不管青年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即便是坏的那一种,他也能接受。
就像寒夜里冻僵了身体,陡然见到一堆篝火的流浪汉。
哪怕明知道会被烧伤,也克制不住想要将冻到青紫的手伸向火焰,竭力而贪婪地汲取温暖。
可看到温辛气成这样,金丝雀心里也不由得带上悔意。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无声对鳞树蝰传去声波:帮我哄哄他。
鳞树蝰翻白眼:你惹火的让我哄?想得美。
金丝雀:基地里有几个美甲师,对护理鳞片很有一套,我可以给你全送来。
金丝雀又强调道:那几个美甲师都是人类中首屈一指的高级美甲师,保证一段时间之后你的鳞片漂亮得能发光,温辛一定会更喜欢。
鳞树蝰立马被勾起了兴趣,尾巴尖儿一摇一摇:行,这个不错!
它俩交流的时候,温辛就在旁边一声不吭,似乎对两团子的私下交谈毫无所觉。
鳞树蝰清了清嗓子:“温辛,你看阿九他已经知道错了……”
青年双臂环抱,背靠着墙面。
闻言,他面无表情地睨过来一眼,池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未消的余怒,不轻不重一个字音:“嗯?”
刹那间金丝雀绷紧脊背,鳞树蝰当场倒戈,转过头去,义正言辞地指指点点:“知道错了也不行,那怎么能是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事情!”
金丝雀:“……”
他没想到绿团子叛变得这么快,竟是哽到无话可说。
再一个呼吸,鳞树蝰已经从善如流地蹿到了温辛的肩膀上。
团子低头,心疼地盯着青年通红的手指尖:“他脸皮厚,把你捏疼了吧?快给我看看。”
金丝雀:“…………”出息在哪儿。
温辛在此时看向少年无语的样子,淡漠地说:“是啊,这怎么能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一字一顿,缓慢清晰:“毕竟阿九又不是那位实际掌控着大半个西部地区的蔷薇城主,要是被人听到,举报你想要犯上作乱怎么办?”
金丝雀一僵,立马心虚道歉:“对不起。”
.
这一生气,温辛晚上都没能吃得下去几口饭。
但这个时期,食物已经变成弥足珍贵的物资。
温辛路经不少避难营,放眼望去,都是一张张枯黄麻木的脸,为了一口饼干、一口汤水可以跪地乞讨,连出卖/身体甚至都成了常态。
是以温辛再没有多少胃口,也强迫自己塞下去了一点,大概有个五六分饱后,起身离席。
他一路慢走回房间,就差不多消了食,脱下战术背心,原地做起了蛙跳。
末了,温辛喘匀了气,来到外面的走廊。
手抓着屋檐,以此为单杠,又开始做引体向上。
八十、八十五、九十……一百!
一百个引体向上,得分成好几组才能顺利完成。
温辛松手,稳稳落地,再起身的时候却有点摇晃,已经大汗淋漓。
他上午杀了许多变异蚂蚁,这时候又做起了强度训练,身体虚脱到不行,手臂也传来了拉扯的刺痛感。
缓了一会儿后,温辛边用力按揉手臂,缓解酸胀的肌肉,边走进房间。
这一幕,让心虚跟着青年回来的金丝雀停在了原地。
鳞树蝰在他身后说:“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温辛也在努力成长。”
金丝雀目力奇佳,在温辛身上瞥见了不少浅淡的伤痕,陷入沉默。
绿团语气淡淡:“西部地区有多混乱,我事先听说过,抛开没有那些研究人员的恶心试验,这里和基地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可能觉得自己经历得多,看透了世间险恶,所以也忍不住去试一试温辛。但是小鸟,你难道不知道温辛曾经几次遇害?”
鳞树蝰想起与温辛重逢时,青年一身狼藉,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那只小熊猫又胆小又怕事,温辛流浪失忆的那段时间,估计也没能指望上它。事后我拉着他称了称体重,居然连一百斤都没有,我到中心城区的街上随便拉一个和他同龄的男人,都比他重。”
绿团看向金丝雀,冷声道:“他经历过很多,他不是感受不到。你别老是将他当成什么也不知道,那会伤他的心。”
“如果你再把温辛惹生气,哪怕你是阿九,我的毒牙也不会放过你。”
晚上,温辛正准备入睡。
却见窗子外面探出个脑袋,少年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温辛。
窗外不是行宫,没有地暖,天寒地冻,树木都披了雪白的霜衣。
温辛本想不理会,等了十几分钟后抬头一看,少年还缩在窗台边。
玻璃结了霜,将他的脸映得有些模糊,仿佛整个人都冷到蜷缩成了一团。
温辛知道金丝雀是装的。
那可是S级变异体,几百度的高温不能烧焦它们的身躯,零下两百度的液氮也不能冻结它们的利爪,何况这些细碎的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