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当侦探(272)

　　按照希思的吩咐，他们站在门口掀开门帘，开始大声朝里面呼喊。
　　“摩根——摩根——”
　　“雷利！雷利！快出来！”
　　“皮埃尔，你在哪儿啊？”
　　几人扯开嗓子拼命喊叫，叫声很快将酒馆和附近房屋的居民吵醒。
　　“干什么？吵什么吵！”几个酒鬼骂骂咧咧跑出酒馆,而那些呆在家里的居民也急忙拉开窗户看热闹。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年长的酒馆老板走出来问。
　　“我们在找人,摩根他们失踪了,他们肯定跑进了马戏团里！”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马戏团看演出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一直没回来，肯定是被那两头野兽给吃掉了！”一人咽了咽唾沫，按照希思教他的说辞回答。
　　“神呐！”
　　“我的老天！”
　　“这太可怕了！不应该让他们留在这里！快把那些怪物都赶走！”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不满、敌视和恐惧的情绪迅速蔓延。
　　这马戏团租下了这片空地，起初他们还十分高兴，感觉很新奇。人们都围到这附近看棕熊和狮子，他们既自豪，也能借此招揽顾客大赚一笔。
　　可那马戏团演出竟然要钱……这么长时间他们只看见了动物，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再加上那些畸形人模样丑陋，野兽也长相狰狞，居民心里或多或少都产生了异样的态度。
　　在他们眼里，那些畸形人根本称不上人，也算不上同类，就算把马戏团赶走，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法律处罚。
　　“赶走那些怪物！”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赶走那些怪物！”
　　有人跟着一起喊起来，喊声越来越大，很快就汇聚成一场示威。
　　许多人拿着火把从家里赶出来，重新围在马戏团附近，将这片空地照得明亮如白昼。
　　“滚出来！你们这群丑八怪！”
　　有人拿着火把将帐篷掀开，作势要烧掉这顶帐篷。
　　帐篷周围的棕熊和狮子被吵醒，发出愤怒的吼声，人群吓了一跳，四散开来，但他们很快就发现猛兽被铁链拴住无法攻击，就又胆大地朝它们靠近。
　　当！
　　一个男人将手里的火把扔到棕熊身上，火焰灼烧熊的皮毛，它愤怒咆哮，立起身体就要扑到那人身上。
　　“快看呐！这熊要吃我！”
　　男人装模作样地喊叫，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这边。
　　“不能再让这些怪物留在这里！”
　　“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太恐怖了！把它们杀掉，把肚子剖开！说不定里面还有人的尸体！”
　　人群激愤，赶走马戏团的呼声也越发高涨。
　　希思和理查德静静等在一旁。
　　调动居民的不满情绪，利用他们赶走马戏团，这就是两人的计划。
　　如果任由马戏团留在此处，只会有越来越多作死的家伙成为那些畸形人的食物。
　　人群拿着火把将帐篷团团围起，帐篷内没点灯，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正当人们等得不耐烦要冲进去时，一个人影却突然掀起门帘出现在门口。
　　“欸？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
　　出来的男人疑问道。
　　“摩根？你没死？”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惊呼出声。
　　“呸！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是进去看了场表演！”他急忙解释道。
　　与此同时，门帘晃动，又有几个人钻了出来。
　　这些就是之前溜进马戏团的那波人。
　　看见他们都安然无恙，人群愣了一会儿，又都发出庆幸的欢呼。
　　“你们没事就好！”有人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真是吓坏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们被狮子吃掉了！”
　　“你们真是胆大，帐篷里面有什么？”有人好奇地聚在他们身边询问。
　　“里面有……”
　　话还没说完，帐篷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众人一阵纳闷，这时，他们瞧见帐篷如泄了气一样轰然倒塌，变成布飘在地面。
　　侏儒从帐篷底下钻出来，面无表情。
　　人们犹豫地站在四周，过了一会儿，侏儒将帐篷打包好，牵上熊和狮子就准备离开。
　　“这……”人们呆愣地看着他的举动，惊讶于这侏儒竟如此配合。
　　“其他怪物呢？”有人疑问道。
　　“不知道，难道他们先溜走了？”
　　“走吧走吧，该回去睡觉了！”
　　虚惊一场，简单得来的胜利也让围观者感到乏味，拿着火把就迅速离开了。
　　“为什么帐篷里没有其他人？”
　　盯着侏儒的一举一动，希思问理查德。
　　“这顶帐篷很神奇，里面似乎有特殊的空间，不过我也从未进去过。”理查德回答。
　　“这样看来，那两头猛兽也是通过帐篷带进城市的，不然这么显眼的两头野兽，肯定早就被人发现并传开了。”
　　“嗯。”
　　侏儒此时已经悄悄踏上无人的黑暗街道。两人跟着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废墟。在废墟上，侏儒又将帐篷重新搭了起来。
　　帐篷搭好，他钻了进去，那两头猛兽也跟着他一起钻入帐篷。
　　“他们很小心，那几个男人没有被吃掉。”理查德低声说，看起来松了口气。
　　“嗯。”希思点了点头，又抬眼看理查德，“为什么那些家伙会吃人类？”
　　“我也不知道。”理查德摇了摇头。
　　“似乎马戏团的成员都会吃人。”他用随意的语调说，“那你呢？理查德。”
　　理查德惊大了眼睛，嗫嚅着，嘴唇微微发抖。
　　“没有。”最后，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吃过人肉。”他又重复了一句。
　　希思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
　　理查德默然低下头，神色复杂。
　　两人守在帐篷旁，以防有人半夜再闯入帐篷。天亮之后，让警察和教会修士帮忙监视马戏团，两人便匆匆返回事务所。
　　回去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希思就跟着罗恩他们一起去了趟安赛斯大教堂。
　　到达教堂后，希思发现乔伊也在这里。
　　修女领他们到达教堂的地下区域。
　　“这里是暂时关押和收容诡异物品的地方。”罗恩解释道。
　　地下被隔离成许多奇奇怪怪的房间，黑暗而寂静，墙壁上点着灯，照亮昏暗阴冷的过道。
　　希思仔细观察着四周，墙角有不起眼的青苔，那些沉重铁门也都爬上了斑斑锈迹。看来这里已经建造了很长时间。
　　众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很小，窗户跟铁门相邻。他们只能透过窗玻璃观察房间内的物体。
　　是木偶。
　　希思辨认出摆放在地面的那个小物件。
　　这就是乔伊得到的两个木偶之一，那个牧羊少年木偶。
　　“他们在干什么？”乔伊问。
　　两个修士从房间内的暗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些奇怪的道具。
　　“你自己不会看？”艾凡抱着手臂瞥了他一眼。
　　乔伊狠狠瞪了瞪他，转过头继续盯着房间里的动静。
　　修士搬了一个大水盆，将木偶丢进水盆，又朝里面注入圣水、血液、生鸡蛋、鱼籽、粪便以及其他不知名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他们又从木桶里拿出一块肉丢到地上，然后就退出房间。
　　“那是人肉？”希思看着地面那块还在流血的肉块。
　　“嗯，是从死囚犯身上挖下来的。”艾凡回答。
　　鲜血滴落在地面，滴答滴答，水盆里的水在未加热的情况下缓缓沸腾，水汽腾而上，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在众人目光下，那浑浊的液体竟逐渐朝外溢出，打湿地面，蜿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
　　看见这诡异的场景，众人皆屏息凝神，瞪大眼睛观察水盆的一切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