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只想逃(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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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想剧透,但是先说明一下,攻绝对不是帮受渡劫才心狠手辣的。
还有,玉衡昏迷了一个月多,已经到了日子了,大家看仔细一点吧。
第116章
一声连讽带嘲的仙君,震得玉衡出神。他都快忘了,已经有多久没人这样叫他。
铃兰在桌边拄头,居高临下的看他,道:“仙君见了我,倒也不觉惊奇。”
玉衡心道:挺惊奇的,真的是挺惊奇,若不是承华还在旁边,他怎么也得“啊?”出一声。
“哈。”玉衡不知该说什么,淡淡笑了一下。
殿中碎光斑驳,缀在玉衡身上,他双手被黑色圈环箍着,抓不紧裹着的那条破毡,松散了些,脖颈修长白皙,又露出一点雪白的肩膀和胸膛。
十分好看的人,如同只狗一样拴在门口,大眼睛藏不住情绪,十分生动,极撩、极贱。
好似谁都能过去,踩着那副身子,把阴茎塞进他的嘴里。
铃兰眼神一暗,道:“许久不见,玉衡仙君落魄到当只看门狗了?”
“……”
玉衡抬起眼睛,从铃兰身上扫过,眼神慢慢冷下来。
经了逍遥那遭,玉衡多少有些成长,在承华身边,多光怪离奇的事,似乎也都是平常了。
更何况,无关紧要之人,向来难牵他心神。
玉衡开口,他睡了这些日子,难免声腔哑涩,道:“倒也是,许久不见。”
这话落得还算从容,铃兰微微一怔,随即,脸色却越发难看。
铃兰早习惯了这幅身子,习惯了冠顶艳绝的容貌,习惯了滔滔不绝的灵力。
他似乎已能取代原本的玉衡仙君。
可如今,这九霄凌云殿中,已经落魄如此的人,分明同样的容貌,二人放在一起,仍衬得他土俗薄浅,黯然失色。
铃兰不甘心。
自打他受了天君青睐,便竭尽所能的要像他,却又无论如何,也不像他!
铃兰心里不爽,手上端着方青釉白瓷盏,茶香缭绕,热水晕腾,他饮了一口,却不知味,只觉得苦极湿涩,道:“还真是闷。”
玉衡动了动,毡子敞得更开,白玉似的胸口露着,隐约看见一点艳红色的乳尖儿。
承华双目微眯,眼神舔过玉衡裸露的皮肤,一手解开颈边第一枚纽扣。这身金纹广袖袍繁冗复杂,襟口紧了些,确实灼热……闷沉。
承华声似无波,十分冷淡,道:“开门。”
铃兰皮笑肉不笑道:“人家可是玉衡仙君,哪这般听……”
话未说完,铃兰眉心一跳,他看到人动了。
沉重铁链坠着四肢,又放得短,人直不起身,拖得极是费力。
哗哗闷响中,铃兰双目圆睁,瞧着原本那高不可攀,霁月风清的仙君,狗一样爬到门前。一双曾持神器,撕祟斩妖的手,如今,却无力到门都难开。
一股难言的糜欲,混着践踏施虐的肮脏心思,乍然涌起,洪涛汹涌,连气息都夹了几分猛狠湿热。
将高岭之花碾进烂泥里,看他瓣污蕊浊,碾转哭泣,无法抵抗的被人肆意揉弄,如同狎妓,确实能够满足人心里最隐秘难言的那点恶欲。
玉衡自然不知他只动了动,便有人如此下作意淫,心思全在殿门之上。
殿门厚重,关上容易,开门却难。
玉衡伸手去够门闸,脱了甲片的手指上十个血坑,用了些力就疼,他拽了几下,疼的龇牙咧嘴,却未能把门打开。
铃兰凉凉道:“玉衡仙君可真娇惯,抬手的事罢了,如此刻意,倒显得是我刻薄了……”
玉衡偷翻个白眼。
早先在魔界见过铃兰,倒也未觉得他如此阴阳怪气,怎么到了天界,就似换了个人呢?
承华在铃兰身后轻轻拍抚,铃兰撅着的嘴才放下,只冷笑道:“玉衡仙君如今已经无能至此了么?”
“……”
玉衡气极反笑,本想回头怼他一句,却瞥见旁边面含霜雪的承华。
承华道:“打不开?”
声音极冷极轻,玉衡一个哆嗦,忙去拉扯殿门,手腕血孔又淌出黑血,好容易才将门拽开。
玉衡怕承华挑刺,还回了头,小心翼翼道:“打开了。”
铃兰胸口发闷。
他听闻玉衡在凌云殿中如同牝狗,已成了个毫无神采,怯弱卑微的淫贱性物。
这次再见,好似确实如此。
玉衡仙君好似是毁掉了。
他卑微,惧怕,甚至毫无尊严。
但……那好似只是对天帝承华!
他那双眼睛,仍如星月皓石,里头瞧不见一点污浊浑噩,玉衡仙君睨着他,仍如高高在上,不把他放在眼里。
铃兰磨牙,手上杯盏都要捏碎。
他心中不爽,可玉衡如此听话,又寻不着理由苛难,又灌了两口茶水,倒是把杯子喝空了。
铃兰要提茶壶,却听天君开了口:“过来。”
这句无名无姓的使唤,指的是谁,自不必说。
承华微微抬手,咒诀下来,束着玉衡的粗链松了,大抵能到殿中。
玉衡心中一跳:过来?
如何过来?
他手脚钻着乌金环,起身都十分艰难,又遭了场磨难,骨子里都透着股绵弱。
他过不去的。
玉衡抬头,与承华四目相对。
堂堂天君威仪万赫,眼神漆黑冷淡,分明面无表情,玉衡仍是一缩,猛的收回视线,他低着头,眼睫垂下阴影,整个人如被铁水烫灼,畏躁煎熬。
他太怕他了。
承华亦放下手上杯盏,桌瓷碰撞“哐”的一声轻响,惊得玉衡猛然巨颤,身上链条阵阵轻响。
承华冷淡地道:“过来。”
第二遍。
玉衡哆嗦着动了,他有些预感,承华的话,不能说第三遍。
屋中气氛莫名晦沉。
铃兰手心攥了一把汗。只几个字,他虽未领教过承华那些手段,这般压迫也让他心脏突跳。
这位英俊高大的年轻神君,在帝位浸润百年,早已不是仙藤林中的哑巴师弟。
虽眉眼仍有俊极而现的清雅,却是真龙威帝尊,叫人不敢直视。
玉衡站起来了。
他咬紧牙关,连连喘息,裹紧破毡,手肘撑着墙壁,摇摇欲跌的站起来了。
他本是直不起身的。
可屋中还有铃兰,玉衡仙君极重颜面,死都不可能当着旁人如同只狗一般,爬到承华脚下,更不敢此刻乖戾,原地不动。
玉衡瘸拐踉跄,一步一步,到了承华身边。
铃兰起初还想嘲讽玉衡这摇曳苦顿的模样是故作姿态。
正要嗤之以鼻,却瞧见地上的红脚印,仔细看了眼玉衡裸露出的手脚,等瞧见上头漆黑血孔,顿时头皮发麻。
铃兰瞧见的,承华似是瞧不见,他握住玉衡手腕,手指在玉腕上摩挲,瞧了片刻,才道:“师兄瘦了,钉环松了。”
“……”
玉衡未敢说话。
承华又道:”明日铃兰督办,换副新的。”
玉衡脸色登时煞白,唇上唯一一点颜色都揉散成藕青。
铃兰本以为玉衡会闹,至少也要掀翻桌子,刻薄几句。
可玉衡嘴唇动了动,最后咬紧了唇,没有言语,眼中有怨愤不解……还有卑弱至极的哀求讨饶?
承华道:“倒茶。”
“啊。”
玉衡讷讷摸了茶壶,紫檀香木雕的器具精巧,倒也不重,烛舌之下,玉衡手如浅玉,托着那物。
他心里头又恨又怕,难持平衡,用了双手,仍是不稳。
玉衡越抖越溢,越溢越怕,越怕越抖,水液乱溅,湿了天君一点衣裳。玉衡呼吸一窒,眼眶透红,不止手上,人都颤起来了。
茶杯满了,玉衡抖得收不了手。
承华扶住玉衡手掌,稳了他的动作。
承华天君道:“好了。”
“……”见承华无意借此发难,玉衡舒了口气。
承华收回手,玉衡手上一沉,正要将紫檀茶壶放回桌上,却见铃兰推了杯盏,道:“呦,仙君既然提起了茶壶,也替我倒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