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冥主成婚之后(169)
兔子被他掐死了。
利远航骂骂咧咧地把它丢在一边,嘟囔着“这下该安分了吧”,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等母亲做好了早餐,却到处都找不到雯雯了。
她不见了。
并且在之后的每一天,都没再出现过。
……
放映机到了最后,定格在了兔子死后的眼眸中。
毫无光彩,黑漆漆的。
利远航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冷,像是什么东西靠过来了。
他颤抖着回头。
兔子模型就站在他的身后,朝他的脖颈伸足……狠狠掐住了他!
他不断挣扎,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柔弱得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心跳突突加快,气血上不到大脑,眼睛的最深处泛起黑幕。
临死前,他只看到兔子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叫小雪。”它说,“是雯雯最好的朋友。”
利远航用浑身力气,爆发出最后一声呜咽,然后软绵绵地歪过了脑袋。
兔子无声地看着他。
几秒钟之后,众人的眼前一花,兔子和小鸡的模型都回到了原位,展厅复归正常。
“这一个个的,”陈笑泠喃喃,“都坏得可以啊,真的是罪有应得。”
路迎酒刚想讲些什么,突然被敬闲搂住腰,咬着耳朵说:“你看二楼。”
他抬头看去。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二楼东南面的走廊。这区域他们之前走过,大多是办公室。
此时在夜幕下,在透过博物馆玻璃照耀下来的月光下,一个全新的办公室出现了。
名牌上写着:“张成周”。
正是他们要找的张家人。
路迎酒心中一动,又看了眼剩下的白衣服男人。
那人彻底慌了神,喃喃说:“谁没做过点亏心事呢,谁没做过点亏心事呢……”
“亏心事是有。”路迎酒说,“但真正的善与恶,正常人还是能够区分开的,他们有原则,而你们没有。”
说完这话他不再理会白衣服,准备直接上二楼的办公室。
楼梯漫长,层层向上。
他正在一步步靠近真相的线索。
天道,献祭,四大世家……
他从未与张家人接触过,难以想象他们是以怎样的心态,才想将他归还给天道,换取和平与昌盛。
路迎酒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单是他,旁边的敬闲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又是和他讲小话:“其实,我也有亏心事。”
“什么?”路迎酒略微从沉重的思绪中挣脱。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敬闲一开口,都能成功把他从情绪中扯出,大概这就是手握恋爱剧本的成熟男人独有的能力,全天候发挥的那种。
路迎酒问:“你又把毛团子当厨余垃圾桶了?”
“不是,”敬闲的声音更低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说‘我就蹭蹭不进来’吗?”
路迎酒:“……嗯。”
总感觉话题开始偏移了。
敬闲说:“我还和你说,你可以相信我,我很有信用的。”
路迎酒:“……嗯。”
“那是骗你的。”敬闲飞快说,“如果那天晚上你不是因为精力不够提前睡着了我是直接会和你干柴烈火巫山云雨破锅烂盖的直接负距离接触的可惜你睡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真的是好可惜我现在回想起来还特别意难平。”
路迎酒:“……”
路迎酒:“…………”
路迎酒说:“那你确实该有负罪感。”
“不,”敬闲说,“我不是因为歪心思而愧疚,我是为我没真的付出行动,让你早日性福而愧疚,是为夫失职了。”
路迎酒说:“……我想报警。”
第77章 火灾
警车到底能不能把敬闲抓走?
答案是否定的。
以路迎酒对敬闲的了解,他要是真上了警车,回来估计还会很高兴地和他说,警车看起来挺帅的不如我们俩也弄一辆吧。
路迎酒不禁忧心,觉得自己对敬闲的普法路程漫长而艰巨。
敬闲一路揽着他上去,上了二楼。
张成周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惨白的月色落在门上,门扉紧闭,不知隐藏了多少个秘密。
陈笑泠低声说:“他都从这里辞职两三年了,怎么办公室突然冒出来了?”她左右环顾,“难道说,想要报复游客的那个鬼,和张成周有什么关系?”
路迎酒轻轻摇头。
他们一步步迈近,直到站在办公室门口了,路迎酒搭上门把手,指尖是一片金属的寒意,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力一拧——
没拧动。
他又多用了几分力气,门把手咔哒咔哒作响,但就是打不开。
敬闲在他身后笑了一声,弯腰凑在他耳边:“要不要我来?”
路迎酒:“……”
他不答话,继续拧把手。
他的力气绝对不小。在他诸多奇异的驱鬼经历中,即使不贴符纸辅助,依旧上能放倒猛男,扛着尸体快走上山不喘气,下能暴力开门查人水表……就是这个门锁着实诡异,怎么都掰不动。
敬闲又说:“还是我来吧?”
路迎酒说:“你安静几秒钟。”说完往自己身上拍了个符纸。
符纸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他现在的力量连门把手都能掰弯。
但依旧转不动。
陈笑泠探头说:“这位张馆长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门锁得那么紧,不知道还以为他金屋藏娇了呢。”
“金屋藏娇”这个词,明显触动了敬闲的某根神经。
他的注意力立马不在博物馆中,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和路迎酒说:“咱们以后要不要也弄个一样的小黑屋,要不要再把我的手铐沙发放进去……”
“不要。”路迎酒断然否决,手上用力,额前都出了一层薄汗。
门把手微微变形了,还是转不动。
路迎酒无奈,松开了手。在他面前敬闲永远急于表现自己,上手就搭了上去,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绷紧——
“啪!”
“吱呀呀——”
整个门都在他的力道下颤抖,不到一秒钟过去,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整扇门被敬闲抠下来了,拿在手中。
路迎酒:“……”
陈笑泠:“……?”
两人都是下意识往墙上看。那门背后根本什么都没有,是一堵严实墙壁,它刚才是嵌进里头的,难怪路迎酒怎么拧把手都拧不开。
“我去。”陈笑泠喃喃道,“还金屋藏娇呢,现在连金屋都没有了。”
旁边的敬闲还拿着那扇门,得亏他力气大,拿着厚实的门板跟纸片似的。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说:“它没有被摆在正确的位置上。”
“什么意思?”路迎酒问。
敬闲解释说:“这里不是办公室原来的位置,所以门后面没东西。如果我们找到了原本的位置,把门放回墙上,再打开就能进到正确的房间。”
“原来是这样。”路迎酒点头,“我还从没见过这种门。不过,敬闲你是怎么知道的?”
敬闲说:“哦,我对这东西好奇过一段时间,有个宫殿里全是这种门,如果开错门了,就会直接被门后的岩浆烫死,很好玩的。”
路迎酒:“……你为什么要在家里放这种东西?这也太阴间了。”
他开始隐隐为婚后生活发愁。
——因为敬闲展示的沙发,也因为这破门,鬼怪的家具实在是不敢恭维。现在看来,他的火柴人画像可能是最正常的东西了。
他又说:“你家里不会还有什么刀山火海,断头台和乱葬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