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冥主成婚之后(135)
敬闲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是和路迎酒在一起而已。
路迎酒拉着敬闲的手,认真说:“我不知道我们的前缘是什么,此前的关系又如何,但我可以回答你在过山车上的问题了:就在此刻、现在,我喜欢你。”
敬闲的手握紧了,牢牢抓住路迎酒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指骨几乎是青白色。
路迎酒说:“你每次都说,你对化解我的死劫胸有成竹,叫我不必操心。但我没办法忽略心中的不安感:不论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能遇见你,已经是足够幸运了。我活的每一个日子都是得来的幸运,不敢再奢求更多了。所以,不必再为我付出任何代价。”
“就算死劫无法避免,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我也喜欢你。”
敬闲:“……”
敬闲伸手一搂便环上了他的腰,把他往怀中带,动作太大以至于盖头滑落了一半——但此时此刻,没有人在意了。
阳光被窗户的木格切割,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正相拥的两人一个俊秀一个潇洒,宛若天造地设,本就应当并肩前行,不论前路是死亡亦或者永恒,都不会分开。
喜堂万人瞩目,司仪夸夸其谈,然而就在一派热闹的背后、隐秘的一隅,红盖头一半披在敬闲身上,一半搭在路迎酒的黑发,挡不住面容,挡不住明亮的双眸,也挡不住炽烈的、狂热的情愫。
敬闲低声说:“我可以吻你吗?”
路迎酒回望他。
浅棕色眼中那熟悉的、如猫一般的狡黠,又浮现上来了。
他弯起眼睛,笑了:“当我没有拒绝的时候,就是默许了。”
第61章 拜堂
路迎酒话音刚落,就被敬闲压得后退了半步,背抵着墙,退无可退——但这次他没有逃避的意思,尽管还有些生涩,依旧伸出手回抱住敬闲。
唇齿缠绵,两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一切都在路迎酒的脑海中变得缓慢。他的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重重落地,震得心房颤动。敬闲一路攻城略地,舔舐过他敏感的上颚,带来丝丝缕缕的电流,酥麻地涌遍全身。
路迎酒是想迎合这个吻的。
可是还没过多久,他就毫无抵抗能力了,像是狂狼中的扁舟,只能放软了腰身任由敬闲动作,彼此吞咽。
他都这样了,敬闲还不满意,不顾路迎酒抓住他额手有些轻微颤抖,伸手压着他的后脑勺继续深入。
好不容易,他们才分开。
临分开前,敬闲还意犹未尽,舔了下路迎酒的嘴角。
路迎酒脸上、耳畔都在发烫。
看敬闲的眼神,要不是外头还有一帮人在等,恐怕就直接上手做点其他的事情了。
他终于深刻意识到,一个憋了几百年的恋爱脑神官有多可怕了。
敬闲抱着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问:“那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嗯。”路迎酒说。
敬闲顿了几秒。
然后他说:“不行我忍不住了,我要再亲亲你。”
说完低头又是一顿乱亲。
路迎酒还没从上一个吻走出来,要再给敬闲热烈地亲几轮,哪怕不做其他事情,恐怕都会给他白日宣淫的错觉感……于是他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别开头推走敬闲,笑说:“别闹了别闹了,赶时间呢。”
敬闲不依不饶:“再亲一个嘛,就一个!”
路迎酒别过头:“等事情解决了再慢慢亲,那么多人等着呢。”
“别管他们,我们亲我们的。”
“你这也太没公德心了。”
“要啥公德心,亲到就是赚到。”
说罢敬闲又是欺身压上来,把路迎酒逼到角落,又亲了一口。
路迎酒简直是被他亲得晕头转向,隔了会说:“你去过宠物市场不。”
“去过一次。”敬闲上手揉他的黑发。
路迎酒说:“宠物市场里也有卖鱼的。你简直像是那种亲嘴鱼,亲上去了就不分开。”
这句话刚出口,他自都快笑出声了。
敬闲也是一乐,说:“那亲嘴鱼可以再亲一轮吗?”
“不可以。”路迎酒伸手,戳他的额头。
这下他是半点没收力,换个人的额头就留下红印子了。
然而还是那句话,奈何敬闲骨骼惊奇……
总之这攻击没用。
两人就这样窝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路迎酒闻着敬闲身上的冷香,心想,他一直身处悬疑灵异片场,是个优秀的好主角,今天终于被敬闲拖进了恋爱偶像剧。
虽然感觉并不坏就是了。
他抱住敬闲,继续放纵,埋头在他怀中蹭了蹭,够得敬闲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就这样黏糊了一阵子,外头传来姚苟的声音:“哎!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好啊!”
“很快来了!”路迎酒答了一声。
这回,他终于打定主意挣脱了敬闲的怀抱,又伸手拿起那红盖头,冲敬闲勾起嘴角:“来,我给你盖上。”
敬闲得了便宜,对那几个吻回味无穷,手上似乎还留着路迎酒腰上的柔软,心情好到爆炸,配合得不行。
他微微俯身和路迎酒说:“来。”
路迎酒:“……”
敬闲是比他高大半个头,要是再穿个厚底的靴子,估计拥抱时能直接把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蹭。
但是……
路迎酒深吸一口气,说:“你站直了,我还没有矮到那个份上。”
“我这不是怕你盖得不方便吗。”敬闲嘟囔,果然站直了身子。
路迎酒轻轻一甩,那红盖头就落在敬闲头上了,盖住他的面庞。
然后他拉起敬闲的手。
敬闲紧紧回握住他。
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着,从长廊回到了喜堂正中。
姚苟等得急了,上前迎着就说:“你们俩怎么那么慢……”
话都没说完,他就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盖着盖头的敬闲。
——他,又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明显是没想到出嫁的竟然是敬闲。
就这样看了几秒,他又把目光猛地放在路迎酒身上,震撼道:“啊,啊,啊……”
路迎酒问:“怎么?”
“啊!”姚苟感慨道,“没想到兄弟你这么龙精虎猛身强力壮长枪不倒啊!牛逼啊!是我一直以来对你有点误解,没想到猛1就在我身边,猛1就是我的好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
路迎酒:“……”
姚苟也是语死早,人不可貌相是什么鬼。
敬闲就偷偷闷笑,继续乖顺地牵着他的手,扮演合格的“好媳妇”。
红蜡烛被点亮了,万众瞩目之下,就等他们两个拜堂了。
路迎酒和姚苟说:“我再讲一次,婚礼不会让那女鬼被感化,很大概率只会激怒她。”
“怎么可能呢,”姚苟说,“我都要被你们的爱情故事感动了!”
路迎酒就无声地叹了口气,心说算了,如果真能把女鬼激怒、引她出来,也算是省事了。
他已经在喜堂周围布置下了符纸,村民们是安全的,倒是没太多顾虑。
说到底那就是个小鬼怪,没那么复杂。
于是,他和敬闲站到了喜堂正中。
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地桌深深地弯下了腰。
敬闲明显对盖头这种东西半点不熟悉,站直身体时还用手扶了扶,生怕它掉下来。
他是真的很想让路迎酒掀开盖头了。
路迎酒一偏头,就看见他的小动作,不由笑了。
拜高堂——
他们对着空无一人的双亲席鞠躬。
挺直腰板,路迎酒莫名想到,要是庄雪知道他和敬闲在一起了,会是什么反应?
会是生气还是高兴,是会狠狠敲他的脑袋,还是为他们献上一束插好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