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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恩 一(166)

作者:藕香食肆 时间:2021-07-01 08:39 标签:快穿 仙侠修真 年上 武侠

  不平魔尊与伏蔚的手段,束寒云是学得精熟。
  往日谢青鹤还会为束寒云的温驯听话感动,这会儿只有一个念头:小子又来套路我。
  他没有折磨捉弄束寒云的意思,该问话问话,理清楚就做处置,拖拖拉拉又是何必?只是他回头看了一下,上官时宜居然还没出来。便吩咐伏传:“小师弟,烦你去请师父来旁听。”
  伏传待在外边也挺尴尬,连忙答应一声,一溜烟窜了进去。
  上官时宜居然还在慢悠悠地刮胡子!
  大师兄得罪不起,师父那就更加得罪不起了。
  伏传上前帮忙扶住镜子,甜甜地小声催促:“师父,大师兄请您快些出去。”
  这一句故意奶声奶气软绵绵的催促,把伏传昨天喝的甜梨浆都耗尽了!
  “不急,不急。”上官时宜是真不着急。他鼓起腮帮子,仔细地刮去那一点儿不服帖的胡茬,“长岔了的胡茬,就得仔仔细细地刮去……既好看,又不伤皮肉。”
  伏传敢肯定,师父说的“长岔了的胡茬”,绝对是在暗指二师兄。
  “那您稍微……快一点点?”伏传掐了一点手指尖。
  上官时宜还在慢悠悠地刮胡子。
  哎哟我的亲师父!伏传只怕没把大师兄给的差事办好,扶着镜子直叹气。
  那一边。
  上官时宜顾着刮胡子不出来,谢青鹤也不能独自问话。
  他毕竟不是掌门。
  束寒云好歹也是寒江剑派的内门二师兄,对他的处置可不像是世俗天子,想捏人家脊椎就捏人家脊椎——束寒云受寒江剑派门派约束,自然也受寒江剑派的门规保护。门规规定,不许私刑。
  平时里师兄弟打打闹闹是小事,到了真正要命的时候,谢青鹤反倒不能擅专。
  谢青鹤自认无话可说,也没有与束寒云叙旧寒暄的想法。
  束寒云却不然,谢青鹤就在檐下站着,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在地上,问都不肯多问一句。
  “师哥为何突然离京?又为何捏断伏蔚的脊柱?”束寒云对谢青鹤说话还带了几分指责,“如今整个未央宫暗潮涌动,前朝大臣纷纷憋着劲要刺探皇帝身体是否康健。我知道师哥做事总有理由,可事涉朝堂安稳、天下百姓,师哥为何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差一点就坏事了……”
  你与伏蔚沆瀣一气,我对付伏蔚还得先跟你通气?好让你跟他一起对抗我?
  谢青鹤看着束寒云气鼓鼓的模样,一时竟分不清楚他是真心抱怨还是故意做戏。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这几回跟束寒云说话,每每看着束寒云理直气壮的模样,他都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很蠢但是我完全没意识到”的错觉。否则,束寒云怎么敢把他当二傻子糊弄?!
  “师哥,伏蔚究竟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何如此生气?”束寒云问。
  谢青鹤很难排解此时涌起的荒谬感,看着束寒云的模样,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你……把面罩摘下来。”谢青鹤突然说。
  束寒云察觉到他情绪古怪,还是伸手把面罩摘了下来。
  面罩下那道狰狞的伤痕是上官时宜的轻雪枪所伤,也是谢青鹤与上官时宜险些决裂的根源。这原本应该是束寒云刺痛打动谢青鹤的杀手锏。
  谢青鹤将他看了许久,说:“戴上吧。”
  束寒云皱眉道:“师哥?”
  上官时宜解开阔袖,快步走了出来,说道:“既然摘下来了,不如我替你看一看。”
  束寒云马上就要将面罩戴起:“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师父不必……”
  上官时宜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没有使多少力气,束寒云只要用力就能挣脱。然而,这种时候,束寒云敢这么做么?
  僵持片刻之后,束寒云不再坚持戴上面罩。上官时宜低头在他那道狰狞的伤痕上仔细看了几眼,伸出一根手指,沿着伤痕痊愈的边沿,轻轻抹了一下。
  束寒云低头不语。
  上官时宜冷笑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问吧。”上官时宜在旁边站住,伏传连忙给他搬来椅子,又给谢青鹤也搬了一把。
  上官时宜就在旁边坐了,谢青鹤并未托大坐下。审的是师弟,不是后辈弟子,平时上下之间暧昧些无妨,说到门规上边,反倒不能狂妄。不止如此,他还对束寒云点了点头:“起来说话吧。”
  束寒云至今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将上官时宜与伏传的脸色都看了一遍,称谢起身。
  “折柳街有一座吞星教的秘坛。我找过去时,前前后后都被处理干净了,人死绝了,魂灭光了,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可是你的手笔?”谢青鹤问。
  束寒云万万想不到开头就是这么切中要害的问题,半晌才点头:“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谢青鹤问。
  束寒云更想不到还要回答为什么。这问题不是明摆着的么?
  “伏蔚被不平魔尊附身之后,见识了许多魔功修行之法。不过,他没有修行天资,修习魔功也是事半功倍,旁人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他练上三五年也未必有效果。前些年他接触到了吞星教,也就是小师弟在杨柳河意外撞见了祭坛的邪修魔教。”
  “吞星教认为修行的要害在于祭祀与吞吃饵食与疤食,只要献祭的牺牲足够虔诚、优质,服食祭品的修士就能汲取更精纯的修为和力量。我对这个邪门功法不是很了解,据伏蔚所说,他用吞星教的方式修行之后,确实有了奇效……这让他对吞星教极为执迷。”
  说到这里,束寒云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师哥,我知道以人为牺牲的修法必是邪道。若我知道旁人修炼此法,必会除之而后快。伏蔚他是皇帝,是世俗天子。师父从来教训我们,不得多管世俗之事。历代皇帝以礼法杀人,以武功杀人,死于皇帝之手者,不计其数。我以为,其他皇帝我们都不曾管,为何偏偏要管伏蔚?就因为其他皇帝杀人之后曝尸于市,伏蔚杀人之后分吃骨肉么?”
  上官时宜听他歪曲自己的训诫,一番歪理说得振振有词,气得雪白的胡子翘了翘。
  谢青鹤却丝毫不动怒,静静地说:“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替自己辩解的话就暂时不要说了。否则,你许是活不到进祖师殿的时候。”
  束寒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祖师殿?!”
  “你的守心大法练得如何了?”谢青鹤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束寒云也给他气坏了,怒道:“练得如何又怎么了?师哥是怕杀伏蔚的时候牵累了我,还是担心杀我的时候牵累了伏蔚?”
  “我问话,你答话。若再赌气逞强,师兄要惩戒你了。”谢青鹤警告道。
  束寒云眼眶泛红:“敢问大师兄,要怎么惩戒我?”
  谢青鹤侧身请示上官时宜。
  上官时宜完全不知道谢青鹤想干什么,反正是来监场的,只管高深莫测地微微颔首。
  谢青鹤进屋取了一根藤条,站在束寒云身边,说:“诫十。”
  直到藤条抽在了肩背上,泛起火辣辣的疼痛,束寒云才意识到他真的被大师兄惩戒了。这让束寒云满眼通红,不甘心地盯着谢青鹤。谢青鹤却丝毫没有容情的意思,抽足了十下,方才停手。
  “师哥说过,不会让我被门规责罚……”束寒云声带哽咽。
  谢青鹤负手将藤条竖在身后,淡淡地说:“我也说过,有些时候,我说话也不算数的。”
  伏传听着这句话,难过得别过脸去。大师兄何其重诺之人?素来说一不二。如今却自承“说话不算数”,不惜自污令名。谢青鹤或许不在乎,伏传替他难受。
  “师哥从前答应我的事,都不算数了么?”束寒云追问道。
  “君子割席,不吐恶言。你好好说话,不要逼我骂你。”谢青鹤说。
  束寒云被谢青鹤偏宠了二十多年,对着别人或许有几分理智,绝受不了谢青鹤如此苛待。他咬牙背过身去,固执地说:“你快骂!若能把我骂服气了,算是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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