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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58)

作者:吕天逸 时间:2021-03-04 10:30 标签:生子 奇幻魔幻 西方罗曼

  这时,阿图罗抡起拳头,朝伯爵的膝盖狠狠锤了一记。
  众所周知的是,敲击膝盖某处会引起一种神经反射……
  “咣”的一声巨响,沉重的实木长餐桌整个儿被人踹得一弹。
  安吉洛被巨响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
  “哈哈哈!”阿图罗笑得前俯后仰,跷着腿,好像那一脚不是他踹的。
  伯爵粗暴地揪住阿图罗衣领,咬牙切齿道:“……别踹桌子!”
  显然,这对叔侄已经快为家产打起来了,安吉洛不想成为这桩丑闻的见证人,一低头溜得飞快。
  ……
  两小时后――
  从伯爵卧房出来时,安吉洛整个人都快羞耻得晕过去了。
  那顿尴尬的早饭吃完他找迭戈管家询问护工的事情,却被告知服侍伯爵的那位护工昨夜不巧跌了一跤,挫伤了手,没办法进行按摩这样需要手劲的工作,而当安吉洛表示他愿意为护工处理挫伤时,迭戈坚称对方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只是需要休养。
  “或许您可以安排其他的男仆来替代……”安吉洛小声道。
  “喔,不,那些粗手笨脚的家伙,他们做不好。”迭戈先生嫌弃得连连摆手,表情和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扮演的意味,“恐怕这些事情只能暂时交给您做,作为补偿,我们会额外增加您的薪资……”
  于是安吉洛只得硬起头皮去给伯爵按摩双腿。
  伯爵仍旧穿着那件酒红色丝袍,与安吉洛的梦境高度重合。
  他仰靠在一堆纹饰华丽的软枕与皮毛靠垫上,像头慵懒的狮王,一双失去知觉的长腿搭着矮凳。
  安吉洛蹲跪在一旁,倾倒悉心调配的药油,琥珀色的晶亮液体如熔化的树脂,流经肌肉块垒间清晰若刻的凹陷。
  当安吉洛将掌心覆上那些药油时,他几乎能察觉到伯爵肌肉的弹动,然而他知道那不是,那只是他的心跳。
  ……
  他给伯爵做着复健按摩,心里别扭得要命,手掌中的药油滑溜溜的,那个梦境的细节亦不断在脑内回放。
  伯爵对他说着什么,薄得冷情的嘴唇翕动着――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聊。伯爵像是不大擅长闲聊,却为了接近、讨好谁而不得不如此似的,他抛出的话题刻板得就像是从什么绅士礼仪手册上扒下来的,天气、狩猎、骑马……都是这些无聊的事情。安吉洛中规中矩地回应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梦中,那两片嘴唇微凉而柔软,它们吻过他的……
  我一定是疯了……安吉洛忙抛开那些念头,耳朵尖儿红得滴血。
  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考验意志力了,安吉洛愁苦地想。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伯爵卧房逃出来的了,若不是大雪已封闭了马车下山的道路,他简直想立即辞职落荒而逃,或是下山抓个护工来替他。
  这种时刻,唯有雪白的大狗才能成为心灵的慰藉。安吉洛回房洗净了沾满药油的手,从盥洗室出来,翻出那枚抛接球,正要去找狼王玩一会儿,却见客房门外两条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巨大白色狼狗正互不相让地往门里挤着……
  “汪汪汪!”狼王热情地摇起尾巴。
  “嗷呜……汪!”那条稍小一圈的白狗微微怔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大摇特摇起来。


第64章 月蚀(十三)小手术。
  被两只蓬松洁白、热情洋溢的大狗堵着门,安吉洛幸福得眼睛都亮了。他蹲下,双臂各环住一颗毛绒绒的狗头,上半身挤进两狗之间,矢车菊般温柔的蓝眼睛弯弯地眯着。他把脸蛋埋在温软如云絮的白毛中,惬意地蹭来蹭去,喃喃念着些“乖狗狗”之类的话,哄着这两个大块头。
  这时,迭戈管家疾步转过走廊拐角,像是正匆匆尾随着谁。见安吉洛左拥右抱,搂着两颗狗头摩挲个不停,迭戈顿住步子,愣怔片刻,随即神色趋向微妙。
  “喔,他……它也在这儿。”迭戈的视线游移在两颗狗头之间,十指古怪地交握着,互相搓揉,像一个被卷入贵族纷争中、哪边也得罪不起的尴尬小角色。
  “它叫什么?”安吉洛搔弄着偏小的白狗的尖耳朵,“昨天我没见到它。”
  “它叫……”迭戈稍作犹豫,“斯诺。”
  也即是“雪”。
  迭戈说完,朝较小的狼狗递去一瞥,见它未做抗议,这才吁了口气。
  “斯诺也有纽芬兰白狼血统,它与‘狼王’……有亲缘关系。”迭戈介绍道,干巴巴地笑了笑,“看来它们都很想与您亲近。”
  “呜,呜呜。”斯诺用湿润的黑鼻子轻拱安吉洛的手,它吻部紧闭,仅从鼻腔挤出娇弱的呜声。吸引到安吉洛的注意后,斯诺一骨碌翻倒,仰面露出肚皮,摇头摆尾地怂恿安吉洛抚摸它柔软的腹部,还一秒不停地哼唧着:“呜呜,呜呜――”
  显然,年纪小的斯诺顶擅长撒娇。
  “斯诺乖,真乖――”安吉洛欲抚弄斯诺软乎乎的白肚皮,伸至半路的手却被狼王挡住了。
  狼王“呼哧呼哧”地舔舐安吉洛的手,阻止安吉洛碰触斯诺,舔了一会儿,见安吉洛仍眼巴巴地瞄着斯诺,狼王气闷地哼了哼,随即,那体重堪比成年男子的健硕身躯猛地一翻……
  咣的一声,狼王四脚朝天横在安吉洛与斯诺之间,露出白肚皮,用浑厚低沉的鼻音撒起娇来:“呜呜――”
  “……”迭戈先生不忍直视般别过头。
  狼王笨拙而焦急的示好让安吉洛的心都化了,它浅金色的眼中溢满委屈,委屈得直哼唧,像是在怪罪安吉洛――他明明先抚摸了它,接受了它口水淋漓的友谊,还陪它玩了一晚上的抛接球。此时他却辜负它的忠诚,企图抚摸别的狗。难道他忘记了那些陪它玩抛接球的时光?难道人类如此善变?
  安吉洛心知这并非错觉,犬类善妒,因它们视主人为一切。安吉洛养过狗,当邻居家的短腿牧牛犬钻过院墙的破洞找幼小的安吉洛玩耍时,安吉洛家的白毛大狗会愤怒地朝那小短腿儿狂吠――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人类吗?你这不讲犬德的浪荡狗!
  安吉洛俯身抱住狼王,将脸蛋埋进狼王蓬如云絮的腹部绒毛,左右蹭蹭,双臂环住狼王精悍的腰身轻轻摇晃它,哄它,而斯诺孤苦伶仃地瘫在那儿,肚皮朝天而无人问津。
  “走,我们找个宽敞的地方玩球。”安吉洛拍拍狼王,又朝可怜巴巴的斯诺勾了勾手指。
  想在拥有二百多个房间古堡中找一块适合两条狗跑跳的空地实在太简单了,迭戈引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空房间,命男仆为安吉洛搬来一把扶手椅,又找来另一枚不同颜色的抛接球――这两条狗对对方含过的抛接球极度嫌恶,别说叼了,连碰都不碰一下。这种洁癖亦体现在安吉洛身上:仗着更受宠爱,狼王占尽先机,它用那条水淋淋的红舌将安吉洛的手和脸蛋细细舐了一遍,连指缝都不放过,如同某种权力的宣示或对其所有物的标记。
  这使得斯诺兴致尽丧,它恹恹地蹲在安吉洛脚边,时不时用眼尾朝安吉洛斜瞟,黑鼻头翕动着,馋涎自舌尖滴坠,在地上蓄成一小块水泊。可它无从下口,它偷瞄安吉洛的眼神活像在可惜一块沾了泥巴的美味蛋糕。
  可狼王对斯诺的排挤并未结束,它不断耀武扬威,朝斯诺龇牙,露出两侧粗壮的尖齿,抑或从喉间发出威慑的呜噜声,而斯诺冷冷瞪着它,按兵不动。
  安吉洛未对狼王的隔空震慑加以干涉,犬科族群中等级森严,他不打算在小狗眼前拂狼王的面子,因此他只是揉揉狼王的狗头,温声哄它:“好啦,好啦――别凶它啦。”
  接连遭受几番(安吉洛听不懂的)叱骂与镇压后,斯诺再也坐不住了,它气急败坏,起身绕已遭唾液标记的安吉洛转了几圈,嗅着狼王唾液的气息,模样愈发狂躁。终于,在狼王半嘲弄半警惕的注视下,它人立而起,腹部贴上安吉洛的驼色长靴,用一双前爪抱住安吉洛,拉开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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