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为师先闪了(102)
“既然让我猜出来了是你,便是你有意为之,故意引我前来,为何我来了,却不肯相见,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却见那二楼之上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咳了一声,三人便停下了手中攻势,便听见那男子道,“上来吧。”
君慕寒哼了一声,一个纵身便稳稳的落到了二楼之上,急匆匆地越过了那个黑衣男子,朝着屋中走去,一脚踹开屋门,也不看坐在屋中的人,只是直冲冲地拐过屏风,便瞧见床上躺着自己心心念念地人,君慕寒疾步上前,却十分温柔地拿起他的手,把了把脉,良久,才微微松了口气,将他的手塞入被子中,才转身走了出去。
“琴姐,你这是何意?”再出来的时候君慕寒面色已经平静了许多,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正在煮着茶的琴姐,眼中带着几分怒意。
琴姐却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团捣碎,放入烧开的水中,复又依次加入葱、姜、桔子皮、薄荷和盐,才又将盖子盖上,方才抬起头来望向君慕寒,笑着道,“只是先前庆功宴的时候一不小心喝多了,去散步醒酒的时候听到少主与君公子的山盟海誓,想起若是少主走了,这帝位谁来坐呢,所以想与公子谈笔买卖罢了。”
君慕寒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自己计划还未实施,便被琴姐抢了先,如今可如何是好,心中没了主意,却知晓只能沉下心来,面上便是哈哈一笑,却满是讽刺味道,“买卖?琴姐说的可是笑话呢?你将清洛掳到这儿来,却告诉我是想要和我谈买卖?罢了,你说吧,你想要干嘛?”
琴姐却是眉头微微拧起,提起茶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沉声道,“少主觉得不公平?呵呵,少主,我琴姐这辈子忍辱负重,做了这么多事,可有一件是为了我自己?若不是为了报答当年你母亲对我的恩情,这些事我压根用不着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父母的期望,不然老王爷与王妃的在天之灵怎能安息?”
君慕寒却只不说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琴姐便又道,“我想要做什么想必你也知道,这罗运城中的兵马,虽然名义上是你的人马,可是我琴姐说句话,却还是管用的,要么做皇帝,要么让你的师父死!你自己瞧着办吧……”
君慕寒冷笑一声,“别拿父王母妃来压我!我母妃最大的愿望不是我像父王一样有什么大的理想抱负,父王整日策反,她虽然口中不说,却每日每夜担心得睡不着觉,她曾经对我说过,最希望的便是我能够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琴姐听见君慕寒这般说,静了一下,才道。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只是答应你为父亲报仇,可从未答应你做什么狗屁皇帝,如今我答应你的可都做到了!”君慕寒反唇相讥。
“你父亲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做这片江山的主人,你帮你父亲实现遗愿有什么问题?”琴姐突然站起了身,直愣愣地盯着君慕寒,眼中闪烁着威胁。
君慕寒却突然笑了起来,笑中带着不屑带着讽刺,“琴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琴姐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讲,突然间有些发愣,有些迟疑地盯了他一眼,“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让我杀了夏侯靖,为什么你总让我做皇帝,为什么你总是拿父王来压我!”君慕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因为你爱我父王!”
“胡说什么!”琴姐大怒,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君慕寒却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胡说?你自己心中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你明明知道我母妃是不希望我报仇的,可是却千方百计的说服我威胁我,你总是说,这是你父王的遗愿,你父王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父王在世的时候,一直深爱母妃,所以你没有机会,他死后便一直想要为他报仇,想要帮他实现他的抱负!所以你才在洛水镇与我相认,隐藏在青楼之中教我武功,暗自联络父王的部下要我起事,都是因为你爱他!”
琴姐怒不可解,抓起手中的杯子便朝着君慕寒扔去,却被君慕寒避了开去,“琴姐,我一直很佩服你,很敬重你,可是如今,我却只为你感到可悲,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师长!”君慕寒站起身来,急速转进屏风之后,将君清洛连被子抱起,冲破了窗户,跃了出去。
“将他给我抓回来!”身后是琴姐已经完全变了调的怒吼,君慕寒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城中到处都是琴姐的人,想要逃出去难于登天。
君慕寒回头一看,便瞧见身后有十多个黑衣人在追着,心中便更急了,脑中却忽然间想起了今日才给自己表了衷心的李冉兄弟,便连忙往之前住的地方奔去。
怀中抱了个人,脚步便始终慢了许多,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近,君慕寒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雨水模糊了视线,君慕寒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君清洛,心中有些着急,师父淋了雨定是会受凉的吧,便更快了些。
幸而那茶楼与之前住的地方也不远,君慕寒飞快的闪身进了先前庆功宴旁边的屋子,若是自己记得不错,李冉兄弟先前便被自己安置在了这里。
走进去一瞧,却不见了人影,君慕寒顿了顿,心中一片冰凉,回过头,却瞧见黑衣人已经都站在了门口,紧接着,黑衣人便朝着两边让了开来,琴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山河一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山河一诺
“我说过了,你跑不掉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自投罗网,朝城外跑的机会总归要大些,你却选择了回到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琴姐面色冷若冰霜,眼中带着几分不耐,“那是个人人都求之不得的位置,送到你面前,你却不要,可是,现在我却由不得你不要了。”
“哈哈哈,今儿个就算是与清洛死在一起,我也不要做你那什么劳什子的皇帝,我倒是要瞧瞧,你敢不敢杀了我,若是杀了我,不知道等过些年,你死后见到我父王,要如何交代。”君慕寒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琴姐被气得面色铁青,拔过一旁一个黑衣男子手中的佩剑便朝着君慕寒刺过去,君慕寒连忙将弯腰避过,将君清洛放下,靠在自己身后的墙上,才拔剑迎了上去。
君慕寒的武功虽然都是琴姐所教,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君慕寒总是要比琴姐多了几分力度与果决,两人对起阵来倒也不相上下。只是琴姐深知君慕寒的弱点所在,一个劲儿的朝着君清洛进攻,君慕寒只得还要照顾着君清洛,便渐渐显得有几分吃力了起来。
只见琴姐寻了个空子,从君慕寒的腋下刺过一剑,眼瞧着剑尖便要刺到君清洛了,君慕寒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便抓住剑,凝聚内力用力的一折,剑便在手中断了开来,只是手掌却也被伤得不成样子,鲜血从掌心中滴落了下来,落在青色的衣衫上,凝结成点点暗黑色。
琴姐见剑被折断,眉头一皱,退到一旁,刚欲叫黑衣人进攻,却听见一声大嗓子吼道,“你们都站在这儿干嘛呢?莫不是有刺客?刺客在哪儿呢哪儿呢?”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个魁梧的身子便出现在了门口,接着便又是一声,“什么?刺客?哪儿?”有一个魁梧的身子冲过门口的黑衣人,冲了进来。
“少主?”待两人瞧见屋中的人之后,便呆住了,有些不明状况的看了看站在屋中面色有些苍白的君慕寒,又回过头瞧了眼面色同样铁青的琴姐,才有些呆呆的摸了摸脑袋,道,“少主,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又响起一声惊呼,“少主,你受伤了?”
伴随着那一声惊呼,两个魁梧的身子便急冲冲地冲到君慕寒面前,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什么,君慕寒深吸了口气,才道,“无碍。”
刚说完话,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声,君慕寒身子一顿,连忙回过头瞧了眼靠在墙上的君清洛,见他身子微微动了动,心知他即将醒过来,便连忙朝着李家兄弟道,“劳烦两位将军站在这儿,琴姐想要取我性命。”说完便回过身,将君清洛揽入怀中。
李冉与李云达闻言俱是一愣,因为不曾想到竟然是因为如此,刚想要开口问琴姐为什么要这般做,却被君慕寒一个眼神制止了。
君慕寒转过头,果然见君清洛缓缓地睁开了眼,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君慕寒,便微微一笑,轻声道,“回来了啊?”
君慕寒也忍不住笑了,轻轻凑到他耳边道,“师父,我们现在正在被追杀呢,琴姐听到了先前我们的话,知道了我不想做皇帝,所以想杀我,师父,待会儿你可一定要跟紧我了,不然这回我们恐怕都活不成了呢。”
君清洛呆了一呆,良久才似乎听清君慕寒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四处看了看,脑子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转过头望向自己身边仿佛只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儿一般平常的君慕寒,嘴巴微微张了张,半晌才低低应了句,“哦。”
君慕寒见他如此,知道他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便将他半抱在怀中,站了起来,君清洛眼珠子一转,便瞧见自己肩膀上有点点猩红,而那抹红色却正是被揽住自己的那只手沾染上的。心中顿时一个激灵,抬起手抓住那只手,抬眼望向君慕寒,眼神中满是焦急,“你受伤了?”
君慕寒笑着拉下他抓住自己的手,轻声道,“没事儿,小伤而已。你乖乖站在这儿,我去解决一下好不好?”
君清洛抬眼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众人,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退了一步,贴着墙站住。
君慕寒安抚地对他笑了笑,才上前站到了李家兄弟的身后。
琴姐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哼了一声道,“悄悄话说完了吧,还不赶紧来受死!”
君慕寒还未回应,便听见李冉不依的吼了起来,“琴姐,你至少得先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怎么昨儿个晚上还在欢欢喜喜地摆庆功宴,今儿个就反目成仇了?你为什么要杀少主啊?”
琴姐哼了一声,看了他们两兄弟一眼道,“你们两个可别站错了阵营,庆功宴,呵呵,庆功宴上我们的少主在和他的小情人商量着不要当什么皇帝,要与他的小情人双宿双飞去。既然不当皇帝,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杀了来的痛快!”
李家兄弟对视一眼,回头看了眼君慕寒和站在一旁的君清洛,心中顿时明了,便有些迟疑,却听见君慕寒的声音响起,“两位将军,我君慕寒不喜欢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帝,也给你们带不来什么光明坦荡的未来,你们也不必怀疑琴姐的话,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了,你们也没有必要帮我,让开吧。”
李冉闻言,顿时不依了,转身对着君慕寒道,“之前我们兄弟便说过,这辈子,少主便是我们永远的主子,不管少主做什么决定,是什么身份,我们兄弟都会一路追随到底,少主莫要着急,今儿个我李冉便与你一起杀出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