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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厂花基情录(上)(58)

作者:狐中仙 时间:2017-09-06 10:47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欢喜冤家


  “你就只记挂着猫儿会不会饿着么?”段明臣指了指自己面前空了的饭碗。

  顾怀清不好意思的笑了出声:“都怪我,把你的那份都吃了。这样吧,下回我去宫里的厨房弄些点心回来,御厨做得饭菜不及伯母,但点心还不错啦!”

  “这还差不多。”段明臣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意。

  顾怀清离开后,段明臣将煮好的小鱼切碎,用小碗盛了拿给小猫儿吃。小猫儿倒也不客气,扑上去饱餐了一顿,吃完估计是困了,就自己缩回竹笼子里,蜷成一团不动了。

  段明臣怕小猫儿会乱跑,于是将门窗都关好,才离开顾府,回到隔壁自己家。

  之前跟母亲因为说亲的事儿闹得不太愉快,段明臣明白她娘的姓格,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要避其锋芒,过个一夜,她的气消了,就会容易说话得多。于是段明臣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间。

  段明臣在书桌前坐下,准备看一会儿公文,顺便等顾怀清从宫里回来。

  “咦?”段明臣发现桌上摆着一封信,拿起来一看,却是方嘉从晋江书院寄回来的信。

  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写信回来报平安。

  段明臣轻笑了一声,挑亮了油灯,拆开信封的蜂蜡,细细阅览起来。

  “表兄:见信如唔。

  一转眼来书院已有十余日,弟一切安好,生活和学习都井然有序。

  在这里读书很有趣,教授六艺的夫子都才华出众,且各有特点。

  教国学的管夫子学问最高,他为人狂傲不羁,教育学生也极为犀利,每次我交文章都会被他批得狗血淋头,不过惨虽惨,还真能学到不少东西。

  教礼学的是孔老夫子,就是我们那天在天一阁碰到的老头儿,固执得很,而且不讲情面。我后来又尝试着溜进天一阁,可惜再次被他发现,又被臭骂一顿,甚至报告给院监。院监把我训了一顿,唉,看来我唯有高中以后方能进天一阁一观了!

  教算术的是张夫子,别看他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个女干商,还挺有几把刷子,心算的速度比熟练的账房用珠算都快。他还跟西方传教士一起研究几何学,在写什么书。不过,我得承认,算术不是我的强项,推演数字让我很头疼。

  在家的时候,我爹不让我碰乐器,说什么丝竹乱耳,不利于君子静心修行,害得我什么乐器都不会,还得重头学过。幸好我有个琴艺高超的室友,颜俊人很好,帮我很多,在他的指导下,我渐渐觉得学琴也蛮有意思的。

  骑射课倒是中规中矩,秦夫子骑射本领高强,还使得一手好暗器,同学们提起他都一脸崇拜的样子,不过,也许我见识过表兄的武艺吧,觉得秦夫子也不过如此,并不像他们吹得那么厉害。秦夫子对我们十分严格,要是谁没有做好就会被他罚跑。他总是阴沉着脸,不苟言笑,感觉很难亲近的样子。

  还有就是,有崆峒山人之称的李弦大家竟然在学院教书画!以前我还高价收藏过几幅他的字画呢,他的书画实在是出色,特别是人物肖像画,寥寥几笔就惟妙惟肖。不过他这人虽然才高,却有点猥琐,老是色眯眯的盯着那些长得好的学生,颜俊因为这个都不愿意选他的课了。

  总之课程排得满满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也渐渐跟同学们熟悉起来。

  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现在出来才发现真是太无知了。别说夫子们个个身负绝技,就是同窗之中有才华的也有很多,以前我真是太自大了,以为自己天赋高,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学院招收的学生大概分为两类:有出身贵族高门的,比如安王世子萧珏、安远侯公子颜俊等,他们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不过这些人以后不用参加科举,学习也多以兴趣爱好为主;另一类是出身寒门但才能出众的学子,比如汪子瑜。

  孔老夫子的儿子孔寒松也是后一类,他的姓格跟孔老夫子有点像,身上有一股子酸腐之气,不过文章做得还不错。

  我还发现了一件趣事,安王世子萧珏好像同时跟颜俊和汪子瑜保持着暧昧。因为吃醋,汪子瑜跟颜俊不太对付,还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不过,颜俊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颜俊告诉我,他跟萧珏是自幼的玩伴,情分与旁人不同,而且两家都是世家,无论于公于私都会维持良好交情。我看颜俊的意思,根本不屑于跟汪子瑜这种玩意儿计较。

  话说回来,我还挺佩服萧珏的手段,能够左右逢源,让两个情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但颜俊和汪子瑜都是姓格极强的,我担心总有一天会闹起来,到时候可就难看了。不过,这到底是他们三人的事,轮不到我来CAO心就是了。

  啊,不知不觉写了四页纸,已经到熄灯安寝时间了!那今儿就聊到这里吧,代我跟姨妈问好,再问候一下美人顾哥哥。我有时候会想念你们呢。

  弟方嘉顿首”

  

  第72章 惊人噩耗

  

  方嘉的信充分体现他的话唠本色,洋洋洒洒写了足足有四页多纸。

  透过纸上跳脱飞扬的字迹,段明臣仿佛能够听到方嘉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那一头传过来,不禁莞尔。

  段明臣取出几张信纸,拿着羊毫蘸上墨水,提笔给方嘉回信。

  回完信,段明臣又拿出公文研读,一直到亥时,才听到门外有马蹄声响起来,想必是顾怀清从宫里回来了。不过,顾怀清并没有来探望他,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段明臣心里头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已经这么晚了,顾怀清可能以为自己已经休息了。

  段明臣将公文放下,顿时失去了看下去的念头,转身去净房洗漱一番,正要准备上床安置,却听到院子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段大哥,我是怀清,你睡了没?”门外响起顾怀清刻意压低的声音。

  “怀清?”段明臣十分惊讶,又有几分欣喜,赶紧重新披上外衣,拉开房门,让顾怀清进来。

  顾怀清飞快的闪进段明臣的房间,他身上的官袍还未换下,俊逸的脸上满是焦虑。

  “大哥,你快看看,小猫是怎么了?我一回家,就看到它缩在角落里喵呜喵呜叫个不停,声音很凄厉。”顾怀清从怀里掏出小猫儿,捧在手心,“我喂了鱼和水,可是它都不感兴趣,还是一味的叫个不停。你说,它是不是病了?”

  小狸花猫趴在顾怀清的掌心,晃着小脑袋又叫了两声,声音又尖又细。段明臣小心的托起小猫的脑袋,惊讶的发现它那双绿眼睛里竟然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老天,它哭了!猫……猫还会哭吗?”顾怀清惊呆了。

  段明臣将猫抱在手里,仔细查看一番,说道:“别担心,依我看,它只是想家了。”

  “想家?”

  “对啊,它原来在镇抚司,有母猫,还有五个兄弟姐妹,一大窝猫热热闹闹的,突然把它一只猫单独捉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它自然会觉得孤单害怕。”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把它送回去?”顾怀清不舍的摸了摸小猫的毛,虽然才来了没一天,他已经有点喜欢上这个小家伙了,要把它送走真有点舍不得。

  “没事,我有办法,你先带着猫回去,我出去找一个东西,一会儿就来找你。”

  段明臣说完,披上外袍,就径直出了门。

  顾怀清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依照段明臣交代的,抱着猫回自己的屋子。

  一回家,小猫儿就哧溜一声,钻回自己的竹笼子里,又开始一声高一声低的嚎叫,叫得嗓子都嘶哑了,顾怀清怎么哄也没有效果,真是心急如焚。

  段明臣果然守信,大约只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破棉布。

  段明臣把小猫抱起来,用那块破棉布包裹住,再塞回竹笼子里。

  说来也神奇,小猫把脑袋埋在棉布里嗅了嗅,在上面满足的蹭了蹭,然后就乖乖的躺下,安静了下来,不再哀嚎了。

  顾怀清惊奇的问道:“这块破棉布有什么神奇之处?为何它立刻就不叫了?”

  段明臣笑着解释道:“这块棉布是我从它娘的猫窝里掏出来的,上面有它母亲和兄弟姐妹的气味。动物跟人不同,它们更多靠气味辨识环境,小猫闻到熟悉的味道,就认为回到了母亲身边,所以就安静下来了。”

  “啧啧!段大哥连这个都懂,好厉害!”顾怀清深感佩服,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段明臣心里不免得意,嘴里却道:“区区小事而已,你段大哥懂的东西多着呢!”

  顾怀清想到自己深夜闯入段明臣的房间,将他从床上拖起来,段明臣非但没有半点不悦,而且二话不说就帮他解决了问题。

  为了他的猫,段明臣不惜大半夜专程跑了一趟锦衣卫镇抚司。要知道,镇抚司离他家正常脚程需要半个时辰,可是他却只用了一刻钟就往返,可见是运足了轻功。

  顾怀清抬头望着段明臣,他的额头上沾了几点水珠,不知是他的汗水还是露珠,冷峻英毅的眉目在灯火下充满男姓魅力。

  “谢……谢谢大哥……”顾怀清呐呐的道谢。

  “我可不是白帮你的,要感谢我,得拿出点诚意来。”段明臣拉住顾怀清的手,整个身躯前倾过去,高挺的鼻梁几乎贴到顾怀清的脸上,“清清,给我一点奖励可好?”

  段明臣声音暗哑,透着情浓的暧昧,眼眸中跳动着火焰。

  顾怀清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玉白的双颊浮起一丝绯红,不由得想起月色下那个缠绵的吻,明知是危险的,却又被蛊惑着,慢慢的贴近段明臣,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顾怀清想着浅尝辄止,可是段明臣像饿久了的狼,尝到美味哪里肯放手?顾怀清被段明臣按在墙上,困在双臂之间,狠狠的霸占了嘴唇。

  顾怀清一惊,下意识的张口咬他,却不料被男人趁虚而入,肆意在他口中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顾怀清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恐怕都要肿了,呼吸不畅,身体绵软无力,可是某个部位却悄然鼓胀起来,身体的异样让沉迷的顾怀清瞬间清醒过来,情急之下真气激荡,猛地一推段明臣。

  段明臣沉溺于柔情猝不及防,顾怀清这一下又运足了内力,竟将段明臣推倒在地。还好他反应快,若是换个没有武功的人,这一下恐怕要摔成重伤。

  “你……”段明臣的脸色有点难看,任谁被喜欢的人这样粗暴推开都不会高兴。

  顾怀清本意并不是要伤人,愣了一愣,赶紧伸手去拉地上的段明臣,段明臣却冷淡的拂开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来,冷冷的道:“你若是不愿意,直接拒绝便是了,不要撩拨了我,给一点甜头,再给一巴掌,这一热一冷的,我可受不了。”

  段明臣说罢,也不管顾怀清怎么反应,甩门离去。

  顾怀清望着段明臣离去的背影,呆呆的立在门口,半天没有挪步。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伤害到了段明臣的感情。其实段明臣那样亲吻自己,他并没有厌恶,反而有些欢喜,只是若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他身体的秘密就要藏不住了。

  如果段明臣知道了他的秘密,会怎么样呢?

  义父说,人心险恶,这样关乎身家姓命的秘密,任何人都不可以告诉。

  那段明臣呢,他可以是个例外吗?该不该主动坦白,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这漫长的一宿,两人都是满腹心事,无心睡眠。

  而与此同时,在百里之外的晋江书院,有人也同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今夜是初一,天上没有月亮,星光稀疏暗淡,雪香园的美景笼罩在沉沉夜色之中。

  荷塘静谧无声,唯有朦胧的粉色莲灯在风中摇摆不定。

  初夏的千莲池,小荷已露尖尖角,莲池美景初见规模,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有心情赏景。

  水心亭的旁边,邻水的湿地上,卧着一个穿着白色深衣的青年男子,一动不动,呼吸全无,显然已气绝身亡。

  围着这青年男子站着两个年长的男人,正是院监李笠和孔老夫子,他们的脸上均有焦虑之色,不时的抬头朝栈道的方向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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