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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宫廷)(98)

作者:晏池池池池 时间:2018-08-06 21:3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谢无陵的目光在进屋时,就落在了周遭,他细细打量了起来。
  玲珑子仍归棋盘上,茶盏扣放,香未烧,尘未惹,一如平素。
  步子最后停在了八宝架上,目光扫过了那第一排,也不过一些新奇摆设,都是羡之喜爱的。
  第二排才置了几件友人旧物,谢无陵的目光停驻在了玉鹿角的旁边,那是一个新添置的漆木盒子。
  谢无陵抬手取了下来,那漆木盒子面上相对刻着两只青鸾,若非谢无陵放了心思感受,只怕当以为这两只飞鸟为鹤。
  谢无陵抿了抿嘴,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置放着三根如玉的丝状物和一张乌金纸。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几字:“旧弦珍藏,不舍还之,今得三根新弦,抵于小先生。不知中秋可否续听小先生昭行琴音?”
  谢无陵看着这乌金纸,嘴角不知是何时噙起了一抹笑,笑意浓时,桃花眸里光华又盛了几分,似得春风来。只可惜赵祚这时无缘得见。
  “咚咚——”
  一着僧衣的小沙弥,正立于杏林屋外,叩了叩半掩着的门。他见屋内的谢无陵回身看了过来,进了屋。
  谢无陵听了叩门声,转瞬便将笑意敛了去,挑了挑眉,尽力严肃地看向了那小沙弥:“何事?”
  “惠玄师叔说那日您归昭行,看望妙法真人时,适逢他不在,是他…嗯…失礼了。过两日便上扶风来拜会。让小僧先行一步来这处替他告知小先生一声。”
  “嗯。”谢无陵应声,见那小沙弥转身要离去,遂多问了句,“小师父来了不如吃杯茶再走?”
  小沙弥显然对他这个“小师父”的称呼感到了疑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看向谢无陵,心中以为怪。
  大概怪就怪谢无陵一直未受佛门约束,除却心性上有些潜移默化的东西外,便再无一处如寺僧。
  “怎么了?”谢无陵见状,不以为意地挑眉温声问道。
  小沙弥得谢无陵一问,反想起了惠玄在他欲入扶风,离昭行时的叮嘱,立马低了头,合十双手,道:“没、没什么。”
  “那吃杯茶再走?”谢无陵将手中的乌金纸置放妥当,才道,“同我来吧。”
  他领着小沙弥出了小屋,阖了门,才走出了杏林,并未绕过浮光窗,反是直接取了浮光窗后的滨水道,去了离这儿最近的枕月旁的那方歇亭。路上遇着了一小僮,谢无陵便顺手招了那小僮端盏寿眉来。
  二人进了歇亭,谢无陵邀他落座。
  小沙弥许是第一次入世,未见过这般气派景,目光在这周遭游移个不停,一时没注意谢无陵邀他入座的动作。
  谢无陵也不急的,他先落了座,悠闲地看向了仍立于亭中对事事都略显新奇的小沙弥。
  杏林后是有一条通往城外官道的路,那是当初为昭行人来寻他而特地辟的一条隐道。
  这条道确实在这一两年来,方便谢无陵避开旁人耳目,自然,也不用昭行的人绕城门入郭再经园门来往,浪费时间。
  小沙弥第一次离开昭行,心下所感更是不同,贤山昭行,所见不过天地、青山与流云;扶风则大相径庭。他也是自杏林出来后,才知这园的。
  谢无陵耐心地等待着小沙弥的好奇心消歇,只他没想到这过程中,先等来的是就木。
  就木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谢无陵身边出现这样着僧衣或是道袍的人了,但应该是第一次见眼前这个沙弥。
  他匆匆瞥了这沙弥一眼,将手中的茶盏递上,双手奉给了谢无陵,轻声递话道:“那送邀帖的人自尽了,从山郎君身边的宦奴儿让我替他主子支会您一声,他让宣城主去瞧了。”
  谢无陵的瞳眸在听闻那消息后,蓦地睁睖了,闻了就木后话,才似松了口气地点了点头。“嗯,晚些时候替我给宣城主送一幅字画,劳他费心了。”
  就木应后微侧了侧身,按旧习惯将另一盏茶摆在了谢无陵的对座。
  “小师父,请。”
  “啊”沙弥突然听人唤来,才收回了目光,见状悻悻上前两步,落了座,才跟想起了什么一样,双手合十,向他道了谢之后,又向谢无陵道了谢。
  “小师父客气了。”谢无陵道。
  就木将茶盏递予后便起了身,候在了亭外。
  谢无陵看着眼前的小沙弥,那小沙弥伸手去端杯盏,却突然感受到了谢无陵的目光,将手立马缩了回来,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谢无陵。
  “怎么了?”谢无陵瞧他瑟缩模样,像那受了惊的兔,嘴角勾了勾,问道,“是我如此可怖?”
  “不不不,”小沙弥忙摆了摆手,“不是的。”
  “那是我师兄说了我什么坏话?”
  闻言沙弥咽了咽口水,眼睛又睁大了几分,掩饰道:“没、没有。”
  “尝尝茶吧。”谢无陵佯装不为难他的模样,扬扬下巴,示意小沙弥尝茶。
  待小沙弥真松了口气,端起茶盏来呷事,谢无陵又开了口:“你便是不说,我也猜的到些许,只是这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是犯戒了。”
  这话一出,小沙弥肩膀一抖,端盏的手整个失了稳,茶盏摔落,茶水溅了僧衣。小沙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眼里闪烁,嘴里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来。“我我我……”
  “师兄可是又说我异想天开了?”谢无陵云淡风轻地问着,偏听者听来,并不云淡风轻。
  “不不不。”小沙弥闻言,那头都跟着摇,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边摇头,边道:“惠玄师叔说,世间如小先生这般胆大的实属不多。”
  “所以师兄来扶风,只是想来瞧瞧我有多胆大?”
  “这……小僧也不知。只知师、师叔这几日忧心忡忡,小僧不敢多问。”
  谢无陵点了点头,将茶盏里的茶饮尽了后扣了茶盏。
  小沙弥见状,握着僧衣上那被茶水溅湿的地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谢无陵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对亭外的人道:“就木,带小师父去换身僧衣。”
  “是。”就木迈了一步,应道。
  小沙弥闻言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抬手合十,行礼致歉。
  谢无陵也起了身,又补问道:“对了,师兄有说,你需何时归昭行?若没有,就先在这处住下,待师兄要回去时,再一路?”
  “小僧,未听惠玄师叔吩咐过何时归去。”小沙弥低声道。
  “那便如此定了吧,就木,在园子里寻间禅房予他。”
  就木颔首,小沙弥却见缝插针地问了句。
  “那小僧一会儿可否四处走走?”
  “无妨,但出去前,记得找就木给你支点碎银子。将来跟着师兄在出门时,也记得找就木支点银子。”谢无陵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就木,“毕竟他不在扶风有些年头了,倘有些个不知事的招惹了他,你也记得同我说一声,可好?”
  小沙弥闻言点头应下,心下不禁感慨一二。
  而另一边的赵祚本是前脚归了秦国公府,说要见见观之那孩子,就正听宦奴们说起观之在梁酌那处。
  赵祚后脚便去了梁酌那处,不巧没遇上观之。
  赵祚撇了撇嘴,见梁酌端了新茶来,又屏退众人,才正色道了,欲请一人入府授业观之的事。
  梁酌道:“是何人?”
  “名作韩潮。”
  “韩潮?”梁酌重复了一番,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赵祚道。
  “是有几分耳熟。”梁酌边说边往内室抱了一摞书出来,从中抽出了几本,一本本翻找起来。
  半晌梁酌递上了两本古书,书页翻开,呈现在赵祚眼前的,是白纸黑字上四个红圈。
  “这是?”
  “是梁策托人让我要带给您的。我怕中间生出不轨,便先替主子您查看了。”
  赵祚闻言颔首,又抬了手将那两本古书接过,手指摸了摸那四个红圈,心蓦地一沉。
  “寒、朝、莫……”赵祚一字一字地读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追星 误事 嗯


第104章 兰台之谈
  “应是莫留韩潮。”
  梁酌近了半步,将那朱笔勾来的四字道出。
  赵祚闻言,眉头仍紧锁着,神情依旧紧绷着,半晌后,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眼尾几不可见地跳了跳,复将手中的书页合上。
  “按方才说的做。”他的目光看向了梁酌,“但梁策那处,怕是要为难你了。”
  梁酌闻言,立马跪坐来,道:“不为难。珍妃娘娘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您。您是昭行选中的皇子,便该是王家认定了的主子。我……”
  赵祚挑了挑眉,抬手止了梁酌那要肝脑涂地的后话,至于她和王家的那点渊源牵绊,这么多年,赵祚虽一字未问,却也多少能猜到些。
  王家如何救得曾经的她,于赵祚来说不重要,她现在作为这个“梁酌”能有多尽心竭力,这才是赵祚想知道的。
  说着他扶了梁酌一把,道:“起身吧。观之日后还要你费心顾看着,着实是要辛苦了。”赵祚的手指又在书册封面上点了点,话风转回来,继续道,“若他梁策真为难下来,便让他来寻我。”
  梁酌应了来,赵祚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要离去。梁酌见状唤了他,拦住了他的步子:“国公难得归府,总该多待会儿,”梁酌又朝门外递了目光,悄声补了一句,“不然该有人说闲话了。”
  “闲话?”
  “多是些碎嘴子,不入耳的,您不听也罢。”梁酌莞尔又道,“不过珍妃娘娘也还是希望您莫要和谢小先生太亲密了,说不准……”
  梁酌欲言又止,落在赵祚这处,那她未说出口的必是更不堪入耳的。
  “珍妃如何会要你传这话?”
  “我…珍妃娘娘确实是让我下次遇着您,把她这话带给您。”
  赵祚回身打量着屋里的妇人,嘴角紧抿了抿,像是压下了什么,让梁酌直冒冷汗。
  半晌,赵祚终归推了门出去,还不忘吩咐道:“这府里若有嚼了舌根的人,夫人该好好替我管管才是。明日归府时,必不要叫我再听到这等混账话。小先生本是从山挚友,不是他等奴才可妄议的。”
  赵祚吩咐完,方迈步欲离,临了又剜了屋内的人一眼:“夫人这话也替我带到珍妃那儿去。我与小先生的事,还是不劳那娘娘费心了。至于这一摞书,一会儿也送去园子,待我翻阅完再送还。”
  “您……”
  “王家的主子,也该是昭行。若是娘娘忘了,你也去提点提点。”
  赵祚说完后,打了袍子,迈步离。
  兰泽多芳草,秋水衰汀兰。
  歇山檐下铃叫秋风轻摇,和铃央央,临岸小厢内瑞脑销兽首,涎香袅袅。
  早有一人,慵懒坐于厢庑轩窗下的那方席上,把玩着一枝新桂。
  “谢小先生请。”宦奴儿领着谢无陵入兰台,于雕花门前站定。
  “有劳了。”谢无陵颔首,兀自上阶入厢庑,一身朝服仍显得有些宽大。
  一簪珠戴翠的女官许是领会惯了惠帝的意思。本是立于案旁,手里执了朱砂壶,往茶盏里添置了新茶。
  见谢无陵来了,复又新斟了一盏,而后流眄瞥了谢无陵一眼,谢无陵轻点了点头,她这才同众婢做了手势,一起退去。
  “来了?”
  惠帝的目光凝于他手中的桂花枝上,抬手从花枝上抓了把桂花,在茶盏上方摊了摊手,五指微张了张,让桂花从指缝中落入茶盏中,三两黄花浮于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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