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52)
就连邵凡安在路上摘了果子,洗干净递给他吃,他都要停顿很久,还得先伸手攥一下邵凡安的手腕,再接过去吃。
邵凡安和他搭话他不理,被这么晾了几次,有心逗他,就特意给他递了个没熟透的青果儿。那颜色看着就酸,段忌尘傻乎乎的啃了一口,表情顿时就变了,那酸劲儿估计是直蹿天灵盖了,他也不肯吐,只闭了眼勉强等酸意过去。邵凡安跟旁边乐了半天,把他手里没吃完的青果儿拿走了,又给塞了个熟透的,笑眯眯地道:“吃口甜的缓一缓。”
熟透的红果儿就没那么酸口,段忌尘这才反应过来邵凡安刚才给他使坏了,就有点儿生气了,可还得端着劲儿,手一背,小脸儿一板,正儿八经地算账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邵凡安大笑:“你不是不肯理我。”
然后段忌尘还就真拧着脸不理他了。
晚上他俩找了处空地睡觉,还是照旧把狼影召出来当枕头靠,段忌尘这会儿还生闷气呢,没跟邵凡安挨着睡,而是一人枕着一半边儿。夜里,邵凡安听到段忌尘在那头翻来覆去的,呼吸声也重,听那动静像是有些不舒服。
段忌尘毕竟是误食了不该吃的东西,邵凡安免不得有些担心,便起身绕过去瞅了瞅。
他这儿刚一探头,段忌尘立刻一脸警觉地看过来。
邵凡安在他身边蹲下身来,瞧了眼他红通通的脸颊,操心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段忌尘看了他一会儿,忽地把头转开了,然后还把眼睛闭上了,绷着嘴角也不答话。
邵凡安让他这个反应弄得有些犯懵,但又真怕他身体不适,便想探探他额头,看看发不发热。他一边伸出手,一边道:“给我摸一下。”
结果这话传过去明显是有些变了味儿,段忌尘肩膀颤了一下,一下子盘腿儿坐起来,神情间有点儿羞又有点儿恼的,很凶地瞪了眼邵凡安。
邵凡安平白无故挨了瞪,都没反应过来。他心想摸一下脑门怎么还能这么凶的,就愣愣地道:“……给我摸摸怎么了?”
段忌尘脸色变得更红了,下意识拿衣摆盖住下身,咬了咬嘴唇,突然压下嗓音道:“……不要脸。”
邵凡安这回是彻底愣了,他正想说点啥呢,段忌尘又一脸局促地扥了扥自己衣服。
他不扥那一下还好,这一弄,邵凡安那点儿注意力就全跑他下半身去了。
段忌尘有点尴尬的拧了拧身子,邵凡安瞅他一眼,右手一伸,直接就给他衣摆撩起来了。他裤头那儿鼓鼓囊囊的,明显有什么玩意儿正支棱着。
段忌尘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一巴掌拍在邵凡安手背上,又把下摆扯巴扯巴给盖回去了。
邵凡安手上挨了打,这下算是明白过味儿来了,他隐约觉着好笑,又有点儿无奈:“不是,你吃个毒蘑菇,怎么还能吃出催情的效果呢?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段忌尘咬着牙死活不肯说,在那儿别别扭扭捂着裆的小模样挺有点儿狼狈相的。他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看向了邵凡安,估计是沾点儿破罐子破摔那意思了,索性攥住邵凡安的右手往自己胯下拽了拽,磕巴道:“那你、你摸吧。”
邵凡安没言语,默默瞅着他,他吭吭唧唧了片刻,忍不住轻声道:“……我难受。”
那底下杵着根棍子能不难受嘛,邵凡安没辙了,只能上手给他摸了摸。
摸着摸着,俩人就对坐着抱一块儿去了,段忌尘两手搂着邵凡安的腰,搂得死紧。邵凡安一手给他捋小兄弟,另一只带伤的手没处放,只能半抬着。段忌尘把他悬着的那只手搁在自己后肩上了,他顺势抱住段忌尘肩膀,俩人的上半身就贴得特别近,脸对着脸。
段忌尘看着他出了会儿神,然后凑过来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嘴唇。
他心脏停了半拍,接着又狂跳起来。
再然后他身下的火儿也给拱起来了,也分不清是不是蛊毒发作了,段忌尘脸埋在他肩窝上咬了他好几口,他疼得皱眉,还被狼影拿鼻尖儿拼命地拱脖子。狼影一直呜呜咽咽的,背着耳尖儿也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他偏头躲了躲,又被段忌尘从另一侧追过来亲,最后被按在狼影后背上结结实实的干了一场。
第二天天亮,两人相继醒过来,身上都是一团糟的,只好去溪边梳洗一番。
邵凡安受伤的手不好碰水,单手又不方便,段忌尘往他身上看了两眼,挪开视线,又看回去,清了清嗓子,扭捏地道:“我……帮你洗一下吧。”
邵凡安光着膀子呢,胸口颈侧尽是些暧昧的红印儿,他心思没在段忌尘身上,撩水抹了把脸,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时辰还早,林子里有些晨雾,远处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山影。
邵凡安盯着远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我认得这里。”他抹掉下巴上的水珠,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我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远处是青霄山。
这里离他的门派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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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哥要回家啦!!
段小狗,要记住路,这是为了让你追妻时知道往哪儿走TVT
我真是用心良苦TVT
第五十八章
穿过溪流,一路奔着西南方向走,再翻过一座无名的小野山,就到了青霄山脚下。
青霄山谈不上多巍峨,就是座郁郁葱葱的青山,上山的道儿是条踩出来的小土路,还算好走,以邵凡安和段忌尘的步速,一个多时辰就能攀到山顶。
这条路邵凡安简直是闭着眼睛都会走,路上哪里有坑哪里有绊儿,他都提前给段忌尘指出来:“这块石头活的,别踩。”
小路细窄,并肩走不了两个人,段忌尘就跟在他身后,踩他走过的路,边走边抬头四处打量。这山路坑坑洼洼的,周围绿意挺浓,就是横一树杈儿,竖一花枝儿的,看着有些荒,一看就没人细致打理过。
段忌尘皱起眉:“这是什么地方?”
邵凡安正急着回家呢,哪儿有心思回他话啊,就闷头赶路。
两人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山门。
说是山门,实际上就是用石头垒得一道拱门,还堆得歪歪扭扭的,上面悬着块木头板儿,上书两个大字——无忧。
字迹龙飞凤舞的,写得说不上多漂亮,倒也算遒劲洒脱。
就是拿石墩子加破木板当门脸儿,确实是显得过于寒酸了些。
段忌尘反应过来,看了邵凡安一眼:“你带我来你门派?”他又往木板上扫了一眼,辨认道,“无忧派?”
“嘿,不是。”邵凡安张罗着段忌尘往里头走,“背后还有字儿呢,算是师训吧。”
段忌尘跟着走进石门里,回头看了看,石门背面还有个板儿,写着“无欲”。
“无欲”这俩字儿还是邵凡安刚跟着他师父到青霄山上时,他师父撅屁股蹲地上大笔一挥写的。那会儿他俩三天两头的挨饿,饿极了就去后山薅菜叶子煮着吃。可光吃叶子也不顶饱啊,该饿还得饿。师父后来拉着邵凡安过来,非得给他写师训,就写的“无欲”,写完还让他挂石门上。邵凡安在那儿攀上爬下的挂板子,师父就坐旁边石墩儿上,抓着下巴跟他说:“别总想肉,就没那么饿了。”
邵凡安现在想起这段苦日子,居然还能笑出来。他边笑边回头,往脚下一指:“青霄山。”手指一翻,再往上一指,“青霄派。”
派名他师父随口起的,根本懒得琢磨名字,住哪座山,就叫什么名儿,倒是好记。
段忌尘还思索了片刻,才道:“小门小派,没听说过。”
邵凡安抬了抬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条黄色的小影子刷一下从路旁草丛里窜出来,玩了命的往他腿上扑。
段忌尘神色一凛,定睛去看,那就是条黄毛的小土狗,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邵凡安看见它,顿时乐了,蹲下去在它毛茸茸的脑瓜顶上一顿乱揉。
小土狗兴奋得要命,小爪子往邵凡安膝盖上一搭,吭哧吭哧就去舔他下巴。邵凡安搓了搓它脖子上的毛,它掉了个头,又狂甩着尾巴要过来闻段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