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51)
叶澄知道人真的生气了,他讨好笑道:“我这不是怕吓到殿下吗?”
季芳泽背过身,不看叶澄:“我看你吓唬我吓唬地挺开心的。”
叶澄拉人家的衣袖:“哎呀,不要计较这种小事啦。我们说正经事,我先给你说一下我的来历好不好?”
季芳泽往外拽自己的衣袖:“别跟我拉拉扯扯,嬉皮笑脸。”
叶澄的力度变轻了,片刻沉默后,才轻声问:“你是不是害怕我?我确实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
季芳泽简直要气吐血。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混蛋?!明明是他刚才戏弄自己,自己以为他有危险,心都快跳出来了,结果他还兴致勃勃地在那里演他“刺客”的剧本,还抽空儿调戏自己!
季芳泽抓住了叶澄的肩膀,用力一推,将人推倒在床铺间:“你一天到晚欺负我,戏弄我,还有脸说不会伤害我?!”
“我害怕你?”两人的姿势较之前发生了颠倒,季芳泽把人辖制在床铺和自己的臂弯之间,声音恶狠狠地,“你看我害不害怕你!”
两人鼻息交缠。季芳泽低下头,似乎是要亲他,却在咫尺之间停住了。他哑着嗓子问叶澄:“好不好?”
他还记得,之前叶澄好像不太情愿和他亲近。
叶澄被他压着,躺在床上,从下往上仰视自己的小恋人,看他愤怒恼火,却不舍得对自己用力,看他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征求自己的意见。
至于自己的意见。叶澄微微抬头,亲在了季芳泽的嘴角上。
像是火星落入枯草,季芳泽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俯下身来亲他,力度近乎是恶狠狠地。身下被褥绵软,叶澄无处可躲,也没打算躲。他近乎是顺从纵容地,任由那人吻他的嘴角,舔开他的牙关。
得到了心上人的允许,季芳泽半点也不记得之前的守礼和规矩了。他平常瞧着像个斯文的冷美人儿,但在这事上却表现地极霸道,仿佛生怕叶澄推拒逃跑一样,手一直托着叶澄的后颈,微微用力,迫使叶澄仰起头,不许他稍有闪躲。叶澄刚开始还顺着,后面有些受不了,稍微偏了一下头躲开了,季芳泽也没计较,他不挑地方,亲着叶澄的侧脸,一直到耳根,脖颈。
最后能停下来,还是叶澄忍不住踹他。
叶澄起身,擦了一下嘴角,没好气:“你是小狗吗?怎么还咬人?”
季芳泽被叶澄蹬开后,神思清醒过来,其实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孟浪,他低声下气道:“我只是想亲一下。”
叶澄合拢了一下衣襟,开始逗季芳泽:“我才不信呢。”
玉冠早已摘了,他的外衣在刚刚的翻滚中彻底散开,揉在被褥之中,中衣也被扯掉半边,肩膀都露出来了。
“就算挣扎的声音都陷在被褥里,刚刚我挟持殿下的时候,殿下两只鞋都蹬掉了,落在木脚踏上,那么大的动静,守在门口的福生公公都没进来问。”叶澄斜睨季芳泽一眼,“殿下进来之前吩咐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季芳泽很委屈:“……我真的没有。”
是福生自己瞎想啊。
叶澄看季芳泽已经彻底忘记了之前自己逗他的事,心中微喜,故作大度道:“看在你好看的份上,就原谅你这次吧。”
今天晚上以来,气氛难得融洽,叶澄却没趁机说什么哄人的话,反而捏了一下季芳泽的脸:“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是个缺心眼啊?你连我是不是人都不知道,竟也不问,就这么跟我亲上了?万一我要害你怎么办?”
虽然叶澄也不希望季芳泽怀疑他,但是你这也太没戒心了吧。
“若真有恶意,你为什么要主动告诉我这些。”季芳泽乖巧地由着他捏脸,“况且你的身手极好,若是神仙鬼怪,或许还有别的神通手段。我自不必说,常与你单独相处,便是父皇母后和青峦,之前也数次和你极近地接触过。我虽说是个皇子,但也病怏怏的,不涉朝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恶意的目的,是你要来接近我才能达到的。”
叶澄恶劣道:“万一我是个采阳补阴的大妖怪……”
“若你答应以后只采我一个,我就听话给你采。”季芳泽笑起来,把人搂进怀里,给他解打结的头发,“只要你不害我家人,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逆,我们真的不逆,虽然小芳好甜……
第51章
今夜的月光格外好, 明明是只是一弯牙儿, 却照得青石板凝霜覆雪。檐下缀着高高低低的冰凌, 寒风偶尔吹过,发出忽高忽低的风声,格外幽清。
叶澄这人促狭,站在人家门外,还犹豫着要是小师傅开口问“是谁”, 他到底是老实回答,还是不吭声, 等开门吓他一跳。
谁知季芳泽身边藏着最顶尖的暗卫, 不怕有危险, 所以压根没问外面是谁, 直接就将门拉开了。
月光斜映,照进门户里。
四目相对。
叶澄手里提着的那盏冰灯脱了手, 重重摔在门前的青石板砖上, 变成一摊碎冰。
冰灯落地的声响不大, 但在这幽静的夜里, 却恍如惊雷,把怔住的两人都惊醒了。
季芳泽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猛地就要关门, 但是比不过叶澄手疾眼快,还是被人挤了进来。
月光只照在门口那一方小天地,屋子里比外面黑了很多, 季芳泽也不知道究竟是屋子里太暗,还是自己心神大乱,竟一时看不清叶澄的模样,只能听到叶澄沉重的呼吸声。
叶澄向来是个从容的人。其实从京都到虎啸关,险境重重。最凶险的那一次,遇上了不知是真是假的山贼,人数太多,难免顾此失彼,他为了救叶端璐,身上中了一箭,距离要害只隔那么一点点。
季芳泽替叶澄拔箭,心里都怕得不行,叶澄却还对他笑。
他这个人,不管心里如何,面色总是吊儿郎当,云淡风轻的。
但是此刻,他的呼吸声却很重,在寂静的暗色中清晰可闻,像是心中激起万丈狂澜,努力强压着,却还是从边边角角溢出来。
因为什么?
能因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季芳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格外狼狈和愤怒。他转过身,径直往屋里走去,躲避叶澄在黑暗中也灼热难掩的视线。
叶澄刚看到季芳泽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推开门,挤了进来。现在和季芳泽同处一室,他仍然心头纷乱杂复,就像是外界所有的画面声响,都隔了一层一样,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叶澄追上去,去拉人家的胳膊,声音听着有些混乱:“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季芳泽重重甩开他的手。
叶澄平常脾气不错,这次却格外强硬,直接按着人家的肩膀,强行把人转过来:“给我看看,听话。”
季芳泽气得想打他,可一来舍不得,二来也知道打不过,只好用力推他:“你滚!”
僧庙寄居的屋子能有多大,两人推搡间,直接摔在里面的床上。
这下季芳泽倒是无处可躲了。叶澄一把抓住人家的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掰人家下巴:“哎呀,怎么能对客人说脏话!太失礼了。”
季芳泽要被他气死。
到底是谁比较失礼?大半夜一不吭声地就来敲门,主人家撵他走,不走就算了,还把人给强行压在床上。这哪里是客人?简直是个采花贼!竟然还有脸倒打一耙?!
暗卫为什么还不出来?!这难道还不算危急关头吗?!
夜幕无法遮挡叶澄的视线,他一寸寸地沿着季芳泽的脸看过去。
其实细说起来,这和他曾经见过的季芳泽不太一样。他上个世界见季芳泽的时候,季芳泽已经二十多岁,是一个棱角分明的青年了。可现在他看着的这个人,还不大呢,瞧上去也就十七八的年纪,要稚嫩青涩一些。
若再长两年,大概就会长成他曾经见过的模样吧。
夜色里,有常人看不见的光点,在空中浮动,最后凝聚在叶澄的眼上。
不知空气寂静了多久,叶澄才松开了捏着季芳泽下巴的手。季芳泽心中羞愤难言,冷笑道:“好看吗?”
刚刚那股不管不顾的疯劲儿下去,叶澄才注意到两人处境的尴尬,他松开手,从床上起来,干笑了一声:“简直如同姑射神人。”
季芳泽坐起身,也顾不上整理衣服,眼睫微垂,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季呈佑。”
“没说你是他呀。”叶澄还没彻底从震惊和不可置信中缓过神,但他已经下意识切换到了和季芳泽的相处模式,“你比他好看多了。就算我眼真瞎了,也不会把你俩认错啊。”
季芳泽显然没相信,反而问道:“那你激动什么?”
叶澄摸摸鼻子:“这个,主要是小师傅你风姿卓绝,我猛地一看见,太惊讶了,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季芳泽被气笑了。这种鬼话,真难为他能说出口。
空气一时沉默。季芳泽心底就像被人破开了一个大洞,空得要命,往外渗着风。
片刻后,叶澄轻声问:“你姓季?”
季芳泽坐在黑暗中,像是坦然,又有点像破罐破摔:“是。”
“皇族哪一支?”
很多过去不曾留意的细节,现在一起涌出来。叶澄心里已经隐约有答案了。
当今陛下与皇后感情甚笃,不纳妃嫔,这些年膝下子嗣不丰,极为多舛。皇长子体弱,极少出现在人前,据说一直在静养。
季呈佑偶尔和叶端瑜提起过,皇长子与他相貌颇似。
叶澄过去听季芳泽说过,他并非不受家人所喜,反而家中父慈母爱,只不过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才跟着惠和大师在外游历。那时候和叶澄在京城不远处的荒郊相遇,原本是回京中探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