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渣攻ooc成深情男友之后竟被玩家做了这种事(16)
他很久没和齐辉、连姨之外的人或者鬼说过话了,虽然齐辉还没丧心病狂到要求他闭门不出做一只金丝雀,只是自从眼睛恢复之后,齐辉把他换了个住处,理由是为了安全。
这里是一个在山里的别墅,四周都是浓林,人烟稀少,夜晚清晨可以听见鸟鸣虫语,有藏身眉山的错觉,除了山只有云。
他不喜欢这样。
连姨不在别墅里。她出现的时间比从前少了些,偶尔白星河和她聊天,连姨会说到一点工作相关的内容,只是具体是做什么的,她没有多说,神神秘秘的。
今天寂寞的笼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像希特勒的情人一样苦苦等待,爱娃·勃劳恩守电话机,白星河守大门。门开了,齐辉或者连姨和他聊聊天,打牌下棋和游戏,一天就过去了。好像坐牢一样的日子。
七点,男人风尘仆仆回到别墅,白星河不看他,只翘着二郎腿打手游,表情很不好。
“怎么?”齐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手机屏幕里是胜利字样。
“好无聊哦。”他却说。
齐辉略一思索:“周末去玩吗?”
白星河摇头:“我要回人界。”
“回去写作业?”
“为什么提醒我……对哦,快开学了。”他立刻吃了一惊,看起来有点蠢,其实他本来不是为了这个回家的,“等等,我得写作业啊。”
白星河在ipad上登录三中作业系统,被密密麻麻1234567的作业要求晃得眼晕。
“我得把这些老郑的习题写了,为了不让学生互相抄答案他出了几十套不同的习题,是个狼人。”
“嗯。”
“剩下的可以抄……不是,集思广益。”
他被作业一刺激,抱着ipad去书房奋笔疾书了。
好像齐辉已经答应他可以回人界似的。
白星河眼睛还是不太好,在灯下写了半个钟头就觉得不太舒服。鬼界理论上应该也有作业联盟这种组织,但是现在住在山里的他也很难联系上别人。
“真空中存在电场强度大小为E1的匀强电场,一带电油滴在该电场中竖直向上做匀速直线运动,速度大小为v0,在油滴处于位置A时,将电场强度的大小突然增大到某值,但保持其方向不变……这是什么啊?”
他早就不是十八岁的少年了,高中时代学的东西已经是过眼云烟,更不要说写这种困难习题了,简直是大型噩梦。
“选A。”
齐辉忽然提醒他。
白星河吓得一激灵:“你走路没声的?进书房前敲一下门。”
齐辉坐在另一把凳子上,支着手在看他写题。
他眼巴巴瞧着齐辉:“你帮我写吗?”
“不写。”
“……闲杂人等请离开书房。”白星河咬牙切齿。
“写吧。”
齐辉若无其事继续观察他写物理作业,手搭在桌沿,袖下露出一截巴蛇毒牙、野象脚趾,还有被戒指遮住半块的鳞片,白星河悄悄走了会神,又被物理题吸走了注意力。
时针走到十点钟,宛如辛德瑞拉魔法生效,白星河已经坠入梦乡,脸枕着手臂和练习卷睡得香甜。
他身边的男人熟练地为少年盖上外套,抱在怀里,一起去了卧室。
白星河又瘦了,弱不禁风,没什么重量,大部分时间里他总是不高兴。
齐辉知道他一直憋着气,但他不说也不挑明,有时候发火也很快就熄灭了,至于为什么这样,大概是白星河开始想回家了。
回人界也不是什么不妥的事,只不过齐辉希望他蹲在看得见的地方。
囚禁……
有时候齐辉也这样忖量:这不论对白星河或者对他,都是危险倾向。
白星河一醒来,就想起了作业,像一只鸟儿一样飞往了书房,神奇的是,昨晚仿佛田螺姑娘经过,三下两除二把他的作业横扫一空,而且贴心模仿了他的字迹,以假乱真。
“你写的吗?”
他揪住了马上出门上班的齐辉,几乎感动哭了。
“怎么感谢我?”
这种霸道总裁式提问,通常需要主角献身一夜,白星河深谙此道,一手抱着作业本,一手抱着齐辉,踮脚亲了齐辉脸侧。
他完成任务似的又要拔腿就跑,突然衣领一紧,被齐辉拖了回去。
糟糕,怕是要做点不可描述的运动!
白星河胆战心惊,却听见齐辉说:“你回人界吧。”
“????”
“不想去?”
“不是!”他欣喜了一秒,又问,“怎么去?连姨不在。”
齐辉默然不语,只是摘下了白星河手上的戒指,一个普通的金戒,与其他戒指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戒指内圈上多了一道凝固的血痕。
“这是我的血,你可以用它回去。”齐辉低声说,“你从来没有发现过,是吗?”
“……”
白星河心虚不已,他后来确实没有把戒指摘下来看过。
“我走了。”
齐辉为白星河戴好戒指,语气与从前没有分别。
但白星河知道齐辉会这么问肯定是生气了。他一犹豫,男人已经被簇拥着离开了。
“算了。”他嘀咕一句,开始幻想回去的路。
……
一回到那间房子,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重新开机之后,屏幕很快被几百条短信和未接来电信息挤满。
“你怎么玩消失这么久啊?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都报警贴寻人启事了!”电话里,孟狄怒气冲冲,开始骂他是猪。
白星河低声下气,胡编乱造了个理由又苦苦哀求才求得发小的原谅。
孟狄累了,喝了口水:“你过来玩吧,他们几个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们约在A的家里打牌。A家里总是很热闹,因为父母都在国外,他山高皇帝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这是在民国,他就是那种公馆的主人翁,热衷每周末迎往贪玩少年们一起吃喝玩乐。
白星河和孟狄一进门,屋内一阵嘈杂起哄,A抓着他往牌桌塞,一边问他最近去了哪儿。
“你下次还打算失踪记得先打个电话,谁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我俩都联系好了人给你办追悼会了。”
B摸出一张牌,也说:“人间蒸发,警察都找不到,你这是躲哪去了?我看你是出了事吧。”
“一言难尽。”白星河含糊其辞。
AB揪着他刨根问底,孟狄在一旁洗牌,剩下的人在客厅唱k,乌烟瘴气吱哇乱叫吵得要死。客厅里出来了一个男孩子,往牌桌这边走,贴着A坐下,在见到白星河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直直地盯着瞧。
孟狄问他:“你没见过白星河啊?看得这么入神。”
那个少年如实说:“之前没见过,只是听过名字。”
白星河好不容易从AB刑讯的手里逃了出来,在牌桌上摸到了自己的牌,少年就坐他隔壁,还在看他,他不爽了:“怎么?”
“没什么。”少年这才别开脸。
他们这伙人除了品学兼优的孟狄,都是远近闻名的纨绔,五毒俱全,正事不干,白星河算不上恶名远播,毕竟疯得不算用力,本性也说不上多坏,却因为别的事情搞得知名度很高,读书的时候没少被指指点点。
久违地被当做另类人物注视、乱七八糟和醉生梦死,这样的日子却让他忽然有了真实感——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说不说,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
B又掐住他逼供。
“真没什么。”他死活不肯说。
“难道……”B忽然摸上了白星河的手,“你居然……谈恋爱了?”
无名指上还挂着婚戒,可白星河平常不怎么戴手饰。
牌桌的空气突然安静了,连最聒噪的A都凝固噤声,惊讶地看了过去。
只有孟狄看了一眼,点头说:“挺好的。”
他这句话奠定了接下来整个气氛的基础,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笑起来,对白星河说一些恭喜的话。
“我就说嘛,之前就跟你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呸,是我不对,这牌让你。”
“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啊?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
白星河违心地接受了这些小心翼翼的祝福,继续打牌,他手气很好,一下午就赢了不少钱。
天色暗了,A把其他不相干的狐朋狗友们都赶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他走到客厅,那个脸生的,刚才一直盯着他瞧的少年离开前忽然走过来。
“其实我也是……本来……但是听说你交朋友了,所以……”他笑得很腼腆,“下次有机会再见。”
这种追求者白星河见太多了,他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掉头回去找A和B两个人。
孟狄去厨房做饭了,他们三个人聚着打游戏。
很热闹,白星河也很开心,好像时光回到了高中时代,无忧无虑。电话响了,他没有接,厨房出来的孟狄指了他手机屏幕说:“怎么是乱码?”
白星河也觉得莫名其妙,按了接听,这通来电显示乱码,却竟然传出了熟悉的男声。
“在干什么?”
齐辉。
他从容应对:“正在学习呢。”
“嗯,早点休息,别太用功了。”
“你也是,别去加班了,在家看电视吧。”
两人闲话家常了几句,电话挂了。
A说:“得,你被男朋友查岗啊?小心点。”
白星河说:“我又不出去鬼混,心虚什么。”
A:“那你骗他在学习,耍他呢……”
B忽然问:“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白星河笑了一下:“什么啊,玩玩而已。”
孟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啊……这样不行。”
A嚷了一声:“这有什么?算了,喝酒吧。”
晚上,白星河摇摇晃晃地从A家里出来,他没有车,一路步行回家。
游戏里的建筑跟记忆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忽然在楼下看到了一个不该在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他看见那个人的手,长着一样的刺青。
白星河头疼极了,好像沉寂多年的感情突然就沸腾起来。
“怎么喝酒了?”
男人走近了。
白星河看清人影的刹那,脚步也停下了。
……齐辉。
“是你啊……”
他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