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穿书](36)
乔榭全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偏离了正常轨道,他皱眉盯着管清闲笼罩在一片漆黑中的院子,暗下决定——明天,一定得让管清闲恢复正常!
——
翌日,管清闲醒来后在乔府大门处等了近一刻钟都没等到乔榭。
眼看马上就要迟到,他踌躇片刻后走上台阶,问过门房的人后才知道早在他出门之前乔榭便出了府往宫门方向去了。
之前二人一直是一同出发,今天骤然被丢下,管清闲疑惑不解,却也无瑕细想,匆匆忙忙便赶往皇宫。
好不容易赶了禁军值班房,管清闲刚一走进厨房,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福喜被绑在厨房后方的一根柱子上,梁上挂着的辣椒腊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闪着寒光的刑具,原本好好的厨房此刻像个审讯室一样骇人。
管清闲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福喜眼中闪动着泪光,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冲管清闲含泪喊了声:
“徒弟!”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按在了他的肩头。
管清闲浑身紧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下一秒,却见一张熟悉的脸从福喜身后探出,冲他粲然一笑。
“你来了。”
乔榭一手举烙铁,一手扒着福喜的肩膀,满脸反派氏阴险。
第35章 乔头儿
管清闲站在厨房门前,看着挟持福喜的乔榭,一脸怔愣。
他饱受惊吓的神色落在乔榭眼中,乔大统领十分满意,故意晃着手中烙铁,狠狠地敲了下一旁的锅灶,引得福喜发出一声惊呼。
这场景,和当初在地牢中没能进行下去的拷问一模一样。
他都这样欺负这小太监了,小厨子肯定会看不下去吧!
乔榭想着,唇角微微扬起,余光瞥见管清闲悄悄进了门,随后顺着墙根溜过来,乔大统领顿时将刑具挥舞得更加卖力,丝毫不顾一大早就被强行绑住的福喜的感受,为了营造恐怖氛围,乔大统领还用无情铁手强行捏住福喜白生生的脸蛋,恶狠狠道:
“说不说?说不说!再不说,本统领就在你脸上烙字儿了!”
“说!我说我说!”福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咽两句,又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在哼哼,生怕稍稍大声就会被严刑拷打,“说……说什么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乔大统领英俊的面庞上,他义正言辞道:
“招认你的罪行!”
福喜忙不迭点头:“我招我招!”
……这么爽快,他还怎么继续?
乔榭余光瞥见管清闲溜到灶边提起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凶器的大茶壶,挑了下眉头,决定按计划行事,他狞笑一声:
“哟呵,嘴还挺硬!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开口了。”
说完,举着沉重的烙铁慢慢凑近福喜的脸蛋。
“我都说了招、招啊!别打我啊啊!”福喜被吓得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乔榭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眼看烙铁近在眼前,他不由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大叫。
然后。
然后烙铁便重重印在了福喜脸上,铁与皮肉交接处传去一阵冰凉的触感。
……凉的?
心情大起大落了一番,福喜张着嘴,呆滞地望着眼前虚空,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乔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他早在片刻前便瞥见管清闲提着茶壶悄悄站在了他后方,后背立时紧绷起来,随时提防着管清闲的偷袭。
虽说他武艺不差,但小厨子又不会武,万一动起手来他没把握好分寸,再让对方磕着碰着,那就不好了。
乔大统领暗自决定,一会儿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做,等到管清闲提着壶砸过来,他直接闪到一边,假装被吓到之后赶紧溜走。
这样一来应该能抵消一点儿他残暴的形象,小厨子该对他放下戒心了吧?
乔大统领秉着自己的谜之逻辑,默默等待着改变现状的那一刻,余光瞥见管清闲动了,他屏住呼吸,心中竟有些微紧张,见管清闲同时轻移脚步飞快上前来,他心中一喜,正要快步闪开,突然,一杯热腾腾的茶和管清闲一同挡住了他的去路。
“乔大统领,累了吧?快喝杯茶歇歇!”
茶壶早已被搁置一旁,此刻的管清闲恭敬地双手托一杯茶水,一副热情的狗腿样,没分给身旁的福喜半个眼神。
热腾腾的水汽袅袅而上,直扑到乔大统领的脸上。
乔榭:“……嗯。”
乔榭接过茶杯,心中还有些迷惘,这时又听管清闲殷勤地说:
“乔大统领早早进宫,现在一定累了吧?来,来,这边坐,小的给您捏捏肩,捶捶腿!”
乔榭:“……哦。”
被管清闲按在板凳上,乔榭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他抬手啜了口茶水,眉头紧锁着咂巴咂巴嘴,肩头卖力捏着的一双手轻重正好,酸酸麻麻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放松了僵硬的肩背,惬意地眯起双眼。
在肩头活动的手倏地离开,乔榭方才松开的眉心再度皱起,突地腿上一重,乔榭猛然睁眼,同时一手迅速探出,一把抓住管清闲的手腕:
“你干什么!”
管清闲满脸忠心狗腿的无辜:“大统领,小的给您捶捶腿啊!”
捶腿?
乔榭拧紧眉头,目光从管清闲的脸上落在自己的腿上,半晌,他讪讪地松了手。
管清闲的手再次落下,乔榭略微不自在地蜷缩一下大腿,随后才逐渐适应了管清闲的动作,只是这回他却不觉得惬意,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落在管清闲身上。
板凳不高,管清闲只能蹲在乔榭腿旁卖力地伺候着,也许是夏日天燥的缘故,他捏肩捶腿忙活一阵儿,此刻额头边沿已然渗出了点点汗水,顺着脸颊慢慢滑到他的下颌,亮晶晶的汗水缀在白生生的肌肤上,莫名吸引着人的视线。
乔榭目光闪了闪,突然觉得心头燥热,他猛地举杯狂饮温热的茶水,同时耳朵尖一抖,博捉到一道细微的动静。
“当啷!”
绑缚着身体的绳子刹那间落在地上,福喜一得自由,立时撒丫子朝着厨房门飞奔而去,速度快得如同一只逃难的兔子。
乔榭见状立时便要站起,突地大腿一重,方才安安分分捏腿的管清闲此刻正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大腿,乔榭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管清闲大吼一声:
“乔头儿您坐,放着我来!”
说完他撒开手,随后手脚并用地冲向厨房门。
瞬息间,第二只逃难的兔子也奔了出去。
“……”
乔榭转头看向那几截散落在地上的绳子,瞟见绳结旁同样掉在地上的菜刀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说什么来着,就知道这招对小厨子有效果!
今天敢偷偷摸摸地反抗,不出几天,肯定就能恢复原样!
预感自己计划可行的乔大统领摸摸下巴,脑中瞬间冒出一个好主意。
——
管清闲和福喜一路狂奔出禁军值班房,二人不敢停歇,直跑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才得以躲在树后松了口气。
管清闲一口气还没喘匀,突然怀里一重,福喜泪眼汪汪地扑了上来:
“徒弟,多亏你给我递了刀,不然我今天就要死在那儿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管清闲说着,捧着福喜的脸仔细看了看,只见他脸上除了乔榭大手掐红的两个手指印,基本上没什么别的伤痕,他不由诧异地问,“你到底干什么了?一大清早的他就把你绑起来。”
福喜眨眨眼:“我不知道”
说罢心虚地移开目光。
管清闲见状,内心咯噔一声,忙按着福喜的脑袋让他转过头来,十分严肃地问:
“你没骗我?要是真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不然得罪了乔榭,咱们两个可都得完蛋!”
“我没……”福喜望着管清闲,见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不由连自己的忧虑都忘了,奇怪地问,“徒弟,你这是怎么了?你之前没这么怕他啊!”
管清闲一愣,对上福喜不解的目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管清闲是被吓怕了。
或者说,他是认清了现实。
他穿进这本书中,以管大海夫妇儿子的身份得以存活,就好像白捡了一条命。之前他一直抱着死就死了的心态看待现在的人生,不光是对待乔榭,便连面对八皇子景曦时,都打从心底不觉得和对方有何差别。
直到被刺客追杀,命悬一线。
当那名刺客倒在他面前,直面温热的鲜血,管清闲才意识到生命有多脆弱。
他能重来一次,未必能好运地重来第二次。死就是死。
回想以前,他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乔榭,对方若是真有心杀他,恐怕他的人头早已落地了千八百次。
当命不由己的惶恐涌上心头,管清闲再看乔榭时,便打心里生出一股畏惧来,因此在发现福喜可能得罪了乔榭时,他才会这么紧张。
福喜见管清闲神色越来越凝重,大有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架势,于是连连摆手:
“没有,徒弟,我这次真没有得罪他!一大早他突然就冲进来把我绑上了,真的!”
管清闲立时松了一口气:“没得罪就好。”
福喜眨眨眼,问道:“可是徒弟,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闻言,管清闲也露出犹疑的神色。
禁军值班房……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他们俩一个厨子,一个太监,在这偌大宫里也没什么好去的地方,还得避开乔榭,该去哪儿躲躲呢……
想着,管清闲忽而眼前一亮:
“有了,我们去御膳房!”
他现在住在乔府,就算白天能躲着,晚上也不得不回去,还是去御膳房躲躲,晚上直接跟管大海回家去!到时候,乔榭总不能上门拿人吧?
管清闲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一揽福喜的脖子,畅快道:
“走,咱们现在就去!”
——
不多时,管清闲和福喜便来到御膳房门前,二人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管清闲便见一个眼熟的大厨站在门边,一见管清闲来了,大厨双眼一亮,连忙迎上来。
“小管啊,你可算是来了!”
这副熟络的态度令管清闲感觉莫名其妙,他张了张嘴:
“您……”
“哎呀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大厨一拍大腿,急吼吼道,“你爹他又犯事儿了,刚刚禁军一来,直接把他给抓走了!”
管清闲牵着刚刚被他营救出来的福喜,不可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