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营大佬看上了[穿书](11)
莫非,乔榭是将福喜当成在皇后宫中投毒的嫌疑人了?
管清闲刚觉得自己摸清了一点眉目,突然听见福喜的阵阵惨叫。
他的心猛地提起,又一点一点落回肚子里。
就算禁军问口供,肯定也不会一上来就动刑,怎么也要先问一问的。管清闲心想,肯定又是福喜胆小在乱嚷嚷。
这个念头刚在他脑海浮现没两秒,一股焦香隐隐约约从受刑室中飘出,眨眼间,肉香溢满整个地牢。
角落里熟睡的管大海咂巴咂巴嘴,嘟囔一声:“哪个兔崽子做的鸡翅膀?烤焦了!”
“福、福喜?!”管清闲一愣,立刻用力拍打牢门,边拍边扯着嗓子喊道,“乔榭!你出来!老子……不不,我有重大军情要汇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如何按时放文,作者考虑了很久。
最后决定,把放文时间改到十点。
嘻。
第10章 真男人
乔榭从受刑室走出时,管清闲正找了福喜扔在牢门边上的石头朝着锁链猛砸,整个地牢回荡着哗啦啦的声响。
却是奇了怪了,分明乔榭比福喜要高上一头,力气也该比福喜大才是,然而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尝试砸下去,锁头都没半点要弹开的迹象。
乔榭优哉游哉地走到牢门前,看着满头大汗的管清闲哂笑一声:
“你刚刚就是这样打开锁链的?”
“不是……哎呀!”
管清闲忙扔了石头,见乔榭只站在牢门前,没有半点要放他出去的意思,登时急了,扒着牢门催促道:
“快放我出去!都说了我有重大军情!”
“呵,你一个厨子,能知道什么军情?”乔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
“我……呃……”管清闲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脑一片空白。
偏这时乔榭不断催促,紧张之下,管清闲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憋了半晌,管清闲吭哧道:
“你……请八皇子来!”
“什么?”乔榭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揉揉耳朵,再看扒着牢门一脸急切的小厨子,发现他没有半点退缩,乔榭呆立半晌,不由拍了下脑门,自言自语道,“我就不该出来溜达……”
说着,转身就走。
“乔大统领,乔大统领你别走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管清闲话音还没落下,乔榭脚下一拐,又重新回到牢门前:
“想说什么,快说,老子今天晚上忙着呢!”
一见乔榭正脸就忍不住夹紧尾巴,管清闲踌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
“八皇子什么时候到?”
“你跟我闹呢?”乔榭面无表情地瞥了管清闲一眼,不客气道,“皇子殿下,能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快说,不说就去受刑室跟那小太监一起绑着!”
“那……那你把我放出去吧?”
管清闲期盼地望着乔榭,后者嘴角扯了扯,语气十分粗暴:
“闭嘴!”
管清闲立时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在乔榭不善的目光下咬着牙道:
“不是他干的!”
乔榭眉心一动,原本懒散的站姿立时变了,他微微前倾向牢门,灿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管清闲,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知道是谁下了毒?”
“我知道……一些线索。”管清闲说着,心中十分忐忑。
实际上,他也没有把握,毕竟原书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一段,他也不知道究竟谁是凶手。只是下午和福喜见面时,后者还热心地带他回御膳房,福喜的胆子比针还小,如果真在和他碰面之前下了毒,会半点异状都没有吗?
管清闲怎么想都觉得这小孩儿是被冤枉的,要真是被乔榭屈打成招,那未免太凄惨了。
乔榭不是要投毒的人吗?刚好,他就知道一个!
眼见乔榭重视起来,管清闲定了定不安的心神,努力回忆着说:
“投毒的是芷兰宫的宫女!”
芷兰宫?乔榭眼中划过一道晦暗的光,他猛地往前一步。
被气势汹汹的乔榭吓了一跳,管清闲下意识往后退,不想下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顿时疼得眼里都飙出了泪。
“你干什么!”
管清闲拼命抠钳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却被一股大力掐着强行抬头。身体紧贴在牢门上,寒凉的铁栏冰得管清闲浑身一哆嗦,刚要开口抱怨,目光直直撞入乔榭黑沉的眼眸中,登时被震慑得浑身一僵,放弃了抵抗。
“我警告你,芷兰宫是兰贵妃的居所。”乔榭压低的声音在管清闲耳边响起,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污蔑贵妃娘娘是大罪,小厨子,说话之前你可得想好了。”
后背寒毛竖起,管清闲艰难地吞下口水,战战兢兢开口:
“我、我说那人是芷兰宫的宫女,又没说她是受兰贵妃的指使!”
乔榭眼眸微眯,猛地撒开手。
陈腐的空气霎时间灌入管清闲的胸肺,他不由自主咳嗽起来,还没缓过劲儿来便听乔榭吩咐道:
“说下去。”
真他妈毫无人性!
管清闲撑着牢门死死瞪着乔榭,眼见对方眉头一挑,他忙移开视线胡诌起来:
“今日我献了道菜,芷兰宫一位姓李的公公传我进后宫见贵妃娘娘……回来的时候我不小心迷了路,在一条小道上恰巧看见一名芷兰宫的宫女……”
“等等。”乔榭突然开口打断管清闲的话,“宫人大都穿一样的服饰,你怎么知道对方是芷兰宫的宫女?”
“……都说了,我先去了芷兰宫,当然是看见她站在贵妃娘娘身边所以才知道她是芷兰宫的宫女!”
“哦。”乔榭点点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他只道,“继续。”
管清闲哀怨地瞥了乔榭一眼,继续胡说八道:
“我发现那名宫女悄悄地往盘子里倒东西,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眼中满是凶光!我怕她发现我,所以没敢过去,只悄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说完,管清闲作思索状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乔榭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下文,眉头一挑:
“没了?”
“没了,接下来我就走了啊!”
乔榭不信:“既然你只看见这一幕,为何笃定那个宫女就是投毒的人?”
当然是猜的——这句话被管清闲咽回肚子里,他瞪着眼睛看了乔榭半晌,最终在对方更为冷冽的目光中讪讪开口:
“当然是因为她的动作太不同寻常,我看见的时候那宫女正往一盘菜里倒东西,就是这样……”
管清闲说着,转身背对乔榭,夸张地模仿投毒的动作,边模仿边信誓旦旦道:
“真的!她当时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既然知道有鬼,为何不报!”
身后“唰”的一声,管清闲连忙回身,只见乔榭抽刀出鞘,寒光矍铄的刀锋正对着自己。
管清闲被那刀光晃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仰头结结巴巴道:
“大、大哥!哪有上报的机会?我一回御膳房就被你抓回来了好不好!”
乔榭提刀,寒光映在了管清闲的脸上:“我的错?”
“……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上报。”
管清闲说着,一脸真诚。
“唰——”
刀收入鞘,乔榭脸上的凶恶表情眨眼间被温和的神色压了下去。
管清闲壮着胆子爬起来,见对方再度张口,心中登时一提——
“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来了!
管清闲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鼓起勇气对上乔榭的视线,道:“你让我见见福喜。”
牢房中还飘荡着一股焦糊味儿,受刑室中已半天没传来任何动静。
管清闲后背发凉,不知是因为地牢里盘旋的寒风,还是因为乔榭此刻冷冽的目光。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乔榭上下打量着管清闲的身板,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物种,神色似笑非笑。
这近乎刻薄的目光让管清闲感觉十分怪异。
在对方的目光下,管清闲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件不起眼的器具,正被对方以严苛的条件估算着价格,他甚至想退回墙角,躲开乔榭的目光,但想着生死不知的福喜,管清闲还是忍住了,挺起腰板任由他看,硬撑起一副不惧的模样。
半晌,突听乔榭哼笑一声,管清闲下意识朝他望去,正见一块石头从乔榭的脚面飞至脸前,被他随手捏住往下一挥。
“哗啦——”
锁链从中断开,垂在牢门上无力地摆动。
同一块石头,同一种用法,愣是被三个人弄出了三种结果。
管清闲呆滞地看着乔榭随意丢开石头,转身离开,只留一旁狱卒瞠目结舌。
“这……”
乔大统领果然干净利落。
但是,但是……
有必要吗?他们身上有钥匙啊!
狱卒捧着断开的锁链,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一跺脚,解开锁链,先将管清闲带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方才乔榭的一番举动,狱卒的动作虽说不上客气,但远不如押走福喜时那般粗暴。
只不过这些管清闲都没在意——他迈出牢房时两条腿都还是软的,乔榭随手砸断铁链的场景如同电影的经典场面,一遍遍在眼前回放。
那一刻的金石碰撞声仿若铿锵的乐曲,激得人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真……
真男人啊!
管清闲忍不住按了下砰砰跳动的胸腔,眼尖地望见前头路旁正躺着一颗圆滚滚的石头,他立时暗搓搓地凑上去,学着乔榭方才的样子脚尖一勾一踢——
“啪!”
那颗石子猝不及防飞向前方的乔大统领,好巧不巧正中红心。
心脏猛然提起的瞬间,管清闲仿佛听见身后狱卒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浑身一抖,想也不想便扑向一旁。
于是,当乔大统领停下回头,便见一脸无辜的狱卒站在走道中央,始作俑者则挤在两根铁栏之间,拼命地往旁边牢房里钻。
乔榭:“……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
说完,转身黑着脸往受刑室的方向去了。
见状,管清闲松了口气,不禁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触。
“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要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