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24)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
标签:穿书 传奇
不如说是近乎自虐的理智。
裴瑛又道:“大天宝续命丹其实能续三哥半年的命,但没法消除这后遗症。所以三哥宁愿早走,走的时候顺便拿他的死做点文章。”
“做什么文章?”
“他想给少门主上最后一课,这是三哥棋盘里的第一子。”
“魏长老不仅是秦门老人,更是宛州、青州等西南秦门分舵的利益代表。三哥若死在他手上,就能趁机扫清魏长老的人,打压与他相关的势力。这是第二子。”
“魏长老派去刺杀三哥的七个人中,有一个是商镜白的细作,这是第三子。”
商镜白谨慎多疑,引他出战极为不易。楚慎故意让他最得意的细作看见,又留了此人活口,他如今关在牢中,与牢里的细作接了头,消息送了出去,所以商镜白这几日异动连连,他隐藏的势力终于浮出了水面。
他临死前都不忘拉商镜白下水?真不知是楚慎惨,还是男主商镜白比较惨。
张澜澜忽道:“可我和秦灵冲什么消息都没听到。”
裴瑛笑道:“都被解决了,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给少门主报喜,三哥无需担心。”
他笑的时候还和之前一样,但张澜澜觉得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他也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大姑娘一样的男人,或许才是整个秦门最可怕的人。
众人皆知楚慎厉害,可却极少有人知道裴瑛厉害在何处,顶多说句他办事稳妥。
楚慎若是锋芒毕露,他就是一团棉絮,打不死也戳不破。只有当你中刀中剑时,你才知道那棉絮原是藏着锋刃的。
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一直陪在楚慎的身边,才能看着一个人从健康强大走向自我毁灭,还能不崩溃,还知道去尊重对方的意愿,死保这秘密,悄没声儿地做好一切,像藏着锋芒一样藏着自己的悲哀。
他和燕择比简直两个极端。可笑秦灵冲还想着瞒过他,人家从开头起就知道结局,剩下的都是看着你玩儿。
张澜澜抬起头:“你迟来的这几日,就是在料理此事?”
裴瑛只点头不说话,张澜澜却看出了他没说的话。
楚慎是在给秦灵冲上课,可他又何尝不是在钓鱼?楚慎死后秦灵冲动作如何,五杰在外会看得清清楚楚,他若不管不顾,这四人得心寒,裴瑛就负责去收敛人心。
秦灵冲若冲冠一怒,这四人自然会效忠,裴瑛也会去收拾秦灵冲的烂摊子。
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裴瑛正一动不动地看他,仿佛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我已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张澜澜沉默了半晌,终于选择把一切而托盘而出。
按理说他该有所保留,但人家有诚有意爆了一堆料,藏着掖着不好,这不厚道。
有一点他倒没料到,不同于秦灵冲的走神,裴瑛居然听得很用心、极专注,中间没一次打断,只秀眉微蹙,蹙得还很好看、很深沉,像在言语的迷宫里找出路。
听完了张澜澜便道:“我知道这一通话很像是疯话。”
裴瑛苦笑道:“前面的我能理解,可你说我们是一本话本里的人……我是真没听过这么有趣的疯话。”
张澜澜指着自己的脸认认真真道:“这话你可以当耳屎,但你得知道我是个夺舍的,绝不是楚慎发病时幻想出来的什么人。”
只有这点上成共识,谈话才能继续。
裴瑛却道:“你说你是个夺舍的,得拿出点证据来。”
张澜澜愣在了当场:“我一个冒牌货还得证明自己是冒牌货?”
天底下哪有这么荒谬的道理?我都承认是穿书的你还不信?
裴瑛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刚刚看那墙上的划痕,可看出了什么?”
张澜澜又看了看:“看着像是西洋的文字,但断断续续的有些不清,我不能确定。”
“三哥从未接触过什么西洋文字,他在墙上刻的似乎是一种暗语。”
张澜澜越发疑惑:“什么暗语?”
“这是他和弟弟在小时候研究出的一种暗语。他弟弟楚恪失踪后,三哥就用这暗语写了一本日记,没人能看懂。”
说着说着他就从床底下取出了这本日记,递给了张澜澜。
裴瑛指着日记道:“如果你真是个夺舍的魂灵,那你自然看不懂这里头写的什么。”
我怎可能看得懂楚慎的暗语?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
张澜澜越想越觉得裴瑛古怪,可还是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翻开的一瞬他就炸了。
炸得呼吸骤停,炸得脉管里的血在沸,肉在烧,骨头融了一地。
那名为理智的东西,轰轰烈烈地在心底某个角落塌了。
屁个暗语!这日记本上写的全tm是汉语拼音!连标点符号都有!
我的王母娘娘九天玄女他大爷,我和楚慎到底哪个才是穿越者啊!?
第21章 21、大佬不做阿飘啦
那领头的公子一声喊,霍闲非心中一阵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变,只慢悠悠转过身,像在街上碰见一位路人似的,漫不经心地说:“是你啊,小侯爷。”
被称为小侯爷的男人对着他笑了笑,别人笑是和和气气,这人一笑,却是粉唇勾出一道冷弧,俊面立带三分煞气,像从井里跳出来的恶鬼修罗,可鬼怪又没他生得俊。也不能穿这贵气衣裳,带一群手下出来显摆。
燕择立刻问楚慎:“你刚刚说的人,是不是青州广寿侯府的小侯爷薛明骨?”
楚慎冷声厉色道:“除了他还有谁?”
此人文学不通,欺男霸女倒一把好手。被他祸害的女人有几十,男的也有十几。这里分四类,没背景的他上了就走,反抗激烈的打残再奸,得罪了他就先奸后杀,碰见有背景的男女他也有招。先派人去请,请不来便用强,使一伙劫匪在山路上绑走,从此藏在深宅大院,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媚|药、刑具,天长日久地折腾下来,贞男烈女也得俯首做奴。
这恶行自然惹了众怒,奈何那广寿侯深受皇恩,弹劾小侯爷的奏章总被压下,这人身边又有八大高手保驾护航,想刺杀都没机会。
霍闲非怎么惹上了这位恶神?还从青州追到平安城来?
薛明骨笑道:“我求娶那曾家的小姐,你不恭贺我就罢了,居然还使计放跑她,枉我觉得你还是个厚道人。”
常二哥怒目而视,霍闲非只不冷不热道:“小侯爷说笑了,那曾家不让他家小姐做你十八房姨太,你便使一伙人捆了她上花轿,这叫求娶,天下就没‘绑票’一说了。”
薛明骨摇了摇头,竟厚颜无耻道:“先婚后爱,绑了再说。戏文里的压寨夫人不都这样?你既不让我娶她,那你就替她入我侯府吧。”
说完他就往前走几步,身后的八个人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楚慎从左看到右,一一指明道:“左边三个应是‘桃山词派’的柳月词、孟青词、邢花词,中间两个该是‘山水皆无’戚山无、戚水无两兄弟,右边三个则是‘斜谷三恶’——‘蓝喉张’、‘白腰李’、‘黄眉杜’。这八人皆是黑道高手,霍公子和小常怕要有场恶战。”
燕择道:“这八人我听过,每人手上都沾过无辜人的血,跟了小侯爷后也帮着他作恶。我若夺这八人的舍,你不会拦吧?”
楚慎道:“我当然不拦,你夺了他们的舍,还能帮这两人一把。”
否则以霍闲非如今的状态,再加十个小常,也极难赢这一场。
燕择却酸溜溜道:“你对只见过一面的人倒很好,一想我能帮他,便随我夺舍了。”
楚慎皱了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想看着一个好人枉死罢了。”
大敌在前,常二哥先把霍闲非推开,他刚想拔刀,那柳月词和邢花词忽如两道巨浪一般卷到常二哥身侧,一左一右各甩一鞭。
左鞭袭这汉子的左腿,右鞭打这汉子的右脚,鞭影簌簌成风,打中是不残也伤,常二哥岂能不动?他动起来就两腿一蹬,七尺高的身量和风筝似的飞上天。
但飞还不够,飞之前他的右手已悄然背到身侧,在刀鞘上轻拍一响,那刀便像是听话的玩具,“唰”地一声游鱼出海,直上蹿一丈有余!正好到常二哥头顶。
他手一伸,轻轻松松握了五十斤宝刀,人在半空竟揉身一纵,跟着一刀横扫,扫的便是这柳月二人的面门!
燕择忍不住跳起来叫:“好刀法!”
楚慎疑道:“这是真君堂的‘铁水横刀’,他是‘五君刀’常乐山?”
刀扫向柳月词,他急退、出鞭,一瞬唰唰卷五鞭,刀势竟分毫不减,反越挫越快,直越过这人扫向邢花词,后者不得不往后一个大仰。刀堪堪从鼻上掠过,看着危机解除,陡然变刀,刀锋忽的骤停、急转,最后竟向下狠狠一劈!
这一刀若中,脸非得劈两半!邢花词自然心骇、脸白,连呼吸都快停了。
这时“三词”中的最后一词——最为年长的孟青词忽出手,他不使鞭单使钩,那铁钩如一道月光划至刀下,看着是轻轻往上一挑,可五十斤重的宝刀却似被大力一震,瞬间挑开极远。
常乐山也往后连退五步,人未站稳,柳月词和邢花词的软鞭就如双蛇一绞,瞬间就蹿了过来。
常乐山斜刀一砍,刀如神君砍山,正好砍断柳月词一鞭,但邢花词的一鞭更险更毒,挟风而至,瞬间就缠住了刀身。
他把宝刀一旋,想趁势把这软鞭旋断,孟青词的铁钩却急飞猛进,一进就刺入他右肩!
这一钩刺骨绞肉,常乐山却吃住这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将那宝刀拼力一拉,连着鞭子和握鞭的邢花词也被一同拉倒,他趁势一脚后踢,正踢中孟青词的胸口,后者向后一飞,把那钩子也一道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