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54)
岑年一边给手机充上电,一边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旁观者来看,说不定很快就能判断出真相。但是,岑年自己身处其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那个证据。
“他究竟……”
岑年喃喃道。
他叹了口气,随手捋了捋头发,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回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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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辉娱乐倒台了。
这个消息突然极了,一夜之间,热搜前五有三条与此有关。
先是嘉辉一姐于琳吸|毒、贩|毒的证据曝光,然后,又牵扯了国内的某家知名制药厂、还有某位官员。这么一个带一个,藏着人们眼皮子底下的黑暗一连串曝光了出来,成为了国内群众整整一个月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续的事情,岑年没有关注。
在医院躺了两天后,他回归了剧组,把在Y国剩下的戏给拍完了。然后,全剧组回国,拍完了接下来的戏,《不寄他年》就算是杀青了。
这期间,岑年总是下意识地避着傅燃。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每次见到傅燃时,他都心情混乱极了。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对告白的事情绝口不提,但岑年仍然不知要如何面对傅燃。
他性格里其实是有善于逃避的成分所在,每次当遇到不知如何处理的事情时,就会下意识地拒绝面对。
不过,这么一两次下来,傅燃似乎又误会了什么。
之前,傅燃时不时还来找岑年一下、说两句话,到后来也识趣地不来了。
就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中,《不寄他年》杀青。
杀青宴上傅燃没来。他似乎有别的通告,拍完最后一场,就坐飞机走了。
岑年一个人拖着行李,回了阔别两个月的家。
“我回来了。”
他打开灯,象征性地说。
说完,岑年自己反倒笑了起来。
本来就没住几天,也没什么感情。连家具什么的,都还是新的。
岑年把沙发上铺着的防尘布揭开,躺进沙发里,开始放空大脑、玩手机。
玩了几局之后,手机助手突然提醒他,存储空间不足。
“存储空间不足?”岑年愣了愣,“这手机才买没多久呢。”
他退出游戏,想删点不常用的软件。他删掉了几个不常用的,然后,手指按着一个匿名聊天app,正要把它拖进卸载框里。
突然,岑年的手指顿了顿。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岑年松了手。他点进了那个名叫‘talk’的聊天app。
上一次登录还是半个月前。页面上先是弹出了一个更新提示窗口,岑年选择了‘暂不更新’,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聊天列表。
……嗯,空无一人。
本来应该是有个叫‘FI’的人的。
“上次好像把他拉黑了啊。”岑年嘟囔道。
当时也是冲动,此刻一回想,岑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莫名其妙就被拉黑,的确有点不礼貌吧?
岑年大脑里勾勒出一个相貌普通、成熟稳重的中年单身男性形象。
看他说话的方式,就像是那种三十来岁的程序员,每天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但说话的时候总能切中要点、一针见血。有啤酒肚,最喜欢的事情是写代码,每天都在吃外卖,周末会去中医那里抓一点治疗秃顶的中药……
“噗。”岑年一时没忍住,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形象逗乐了。
笑过之后,岑年沉默了下来。
——当局者迷。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这四个字。
当局者迷的下一句是……
“旁观者清。”
岑年喃喃道。
他犹豫了片刻,把‘FI’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打字:
“叔,上次很抱歉,我一时冲动。”
接近晚上十一点了,岑年猜测对方也不在线。他也没等着回复,而是接着打字道:
“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记得我上次说的A与B吗?”
“他跟我告白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是……”
出乎意料的,半分钟后,手机震了震。
——‘FI’大叔回复他了。
“我建议你与他认真地谈一谈。”对方客观地建议道,“你是成年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成年人吧?”
“是的。”岑年回答。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对方又说。
岑年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对。谢谢。”
说完这句,他就退出了app。
手机设置了权限,退出app后就不再接受消息提示。所以,岑年没有发现,在他退出后,‘FI’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他的告白,让你觉得很不适吗?”
这句话孤零零地挂在对话框里,没有人回答。
机场。
“燃哥,登机了。”
傅燃应了声好,又看了一眼手机。
很安静,那句话还挂在‘talk’的聊天框里。
是没看见、不想回答,还是默认?
傅燃沉默。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按下了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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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年抱着手机,又想了想。
的确,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既然是成年人,就该用成年人的方式。
可是……
以什么借口?
岑年望着天花板。
他的钥匙扣里,悄悄地串上了傅燃家祖宅的那把旧钥匙。他想,为了防止搞丢,先串起来,下次见到傅燃时还给他。
但是,每一次见到傅燃,他却又想拖延到下下次,就这么到了现在。
岑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
他打开微信,给傅燃发消息:
“前辈,你之前答应过,会和我一起去游乐场——你还记得吗?”
☆、第44章 鬼屋
“亏我以前还真情实感地粉过于琳, 毒虫皇后……口区。”
“说实话, 嘉辉娱乐这一倒,国内娱乐圈格局要洗牌吧。”
“你们看新闻了吗, 说举报揭发者、证据者是某傅姓男子233333盲狙一个傅燃燃。”
“别搞笑了, 你们傅影帝什么时候转行去查案了??”
“其实我仔细数了数,嘉辉娱乐涉案有23个艺人,名单里只有22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
“细思极恐。漏网之鱼?”
“……”
狭窄的地下室里。
没有开灯,墙角长满了霉斑,室内阴暗的可怕。整个室内, 只有一个手机屏幕正悠悠地发着荧光。
一个女人拿着手机, 一边咬着指甲,一边焦虑地拨打着电话。
她名叫吴雪。
不久以前,她还是个普通的四线小明星, 刚刚接下了一部转型电影, 事业上升期, 一切都在变好。可是……
想起不久前游轮上发生的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
在几次无人接通后,电话终于打通了。
“我该怎么办?”她急急地说,“当初是你们——”
“你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边人的声音很冷漠。
“岑夫人, 你别忘了,”吴雪意识到对方是打算与她撇清关系, 连忙道, “这件事, 你也是有参与的。岑年那小子潜入了资料室,说不定就看到了你和冯建国签的合同——到时候,他要是想报复,再给魏家那小子说一说……”
对面没有说话。
如果仅仅是岑年一人,的确不足为惧。不过,如果岑年在潜入时,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在于琳生日宴上的布置,再结合那份合同,说不定真的会起了报复的心思。
如果把魏家也掺和进来,倒确实不怎么好办了。
电话那边的人持续沉默。
吴雪心念一动,以为有戏,接着添火加柴
“是吧?所以,你必须帮我这个忙。只要我走了,岑年就算怀疑你,也再找不到证据……其实也不难,我就想安安全全地躲去国外,你只要帮我打掩护、准备好护照和伪造的身份——”
电话对面的人突然嗤笑一声。
“你想的太美了。”岑夫人慢条斯理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吴雪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说吧,”岑夫人喝了一口茶,悠悠说,“岑年就是我岑家的一条狗。主人要把狗送人、狗还能有反抗的心思了?他不敢。”
即使没投入多少心血,岑年也的确是他们家花钱养大的,金钱上从未亏待过他。
而且,岑年那小子傻的可以。敷衍了他整整十几年,愣是没看出来,还回回腆着脸凑上来、像条狗一样等着岑家人给他一点亲人的爱。
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个月岑年突然要搬出岑家、后来也不如以前听话……不过,岑夫人实在没细想。
“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句,岑夫人挂了电话。
吴雪握着手机,呆了半晌。
警|察就在外面追查她,她哪儿也不能去。但是,要是被抓住,她这一生就毁了!
“肯定还有方法的。”
她喃喃道。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吴雪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是张云中,嘉辉娱乐的高层。她之前就是通过潜|规则,拿到那部电影的角色。
“喂。”
“吴雪,”张云中说话很干脆,“你是不是也在想怎么逃出去?我有个办法,看你敢不敢做。”
“什么办法?”吴雪皱了皱眉。
——“绑架。”
吴雪慢慢睁大眼睛。
毕竟是晚上十一点,发完微信后,岑年也没盼着傅燃回复。他又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很快睡着了。
没想到,第二天起来,收到了李延的留言。
在《不寄他年》里,原本是有段床戏的。但由于各种事情拖延了进度,而且,在国内上映、势必不可能保留这段镜头,李延就含恨把这段床戏给删了。
不过,倒是多亏了这段被删掉的床戏。不然,以当时岑年和傅燃那尴尬的状态,的确是让人不知怎么办。
而李延给他的留言的中心思想则是——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少掉那段床戏很可惜,缺少了一点升华。和主创人员、投资方商量过后,决定在下个月挑一天补拍。
岑年“……”
“我拒绝。”
他说。
李延很快发了一个数字,并回复“单日片酬这个数。”
手机屏幕上,那个鲜红的数字,刺痛了岑年的眼睛。
岑年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地数着那一长串零。
他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但是——
只是拍个两三分钟的床|戏,比他放长线炒股一个月赚的还多,这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成交。”他说。
“合作愉快。[微笑]”李延说。
说完这句,岑年打算切出去看一看傅燃的回复了。谁知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王月包打来的。
“岑年,”王月包问他,“《不寄他年》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岑年打了个哈欠。
打算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跟演戏和娱乐圈完全无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