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40)
岑年的手轻轻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走神了。
一段回忆顺着琴声,从耳膜一点点流向心脏。
上辈子,傅燃的一次生日,邀请了岑年去他家做客。那时,岑年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晚饭结束后,也许是喝了两杯酒,傅燃心情还算不错,坐在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前,随手弹下了这段旋律。
“这首歌很好听,”岑年记得自己问,“前辈,是即兴创作吗?”
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他温柔地笑着,摇头。
他背后的落地窗外,是一整片灿烂的繁星,皆沦为这一笑容的陪衬。傅燃低声说
“不,它叫star flos。”
“star flos?繁星涌流?”岑年愣了愣,“灵感是来源于星空吗?”
那时,傅燃已经搬家了。他从市中心的公寓,搬去了郊外的别墅,电影也很少拍。那栋别墅有一整面落地窗,天气不算差的时候,能看见一整片星空,完整漂亮的像一副画。
傅燃再次笑了笑,摇头。他看着岑年,一字一句道
“灵感来源于一个小朋友。”
“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他,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小朋友?”当时,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扎着麻花辫、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形象。
他笑着提议道“不如……等她长大了,在她的婚礼上弹给她听?”
繁星涌流,意象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曲调悦耳而独特,单听着就让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用来贺新婚,的确很合适。
闻言,傅燃一怔,沉默地看着他。
“呃,”岑年有点尴尬,以为傅燃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说,“我随口一说,如果——”
“不。”
傅燃摇了摇头。
他眼底慢慢漾起了笑意,温柔而英俊得不可思议。傅燃背对着漫天的繁星,说
“这个想法很好,谢谢你。”
“不过……”
傅燃垂眸沉思了片刻,说,“还需要改进一下。”
那天的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之后的某天,傅燃把改过之后的谱子发给了他。
岑年一看,傅燃的所说的‘改进’,竟然是加入了小提琴的旋律。
他看着谱子,钢琴与小提琴的声音在脑海里自行奏响。
这的确是一首适合贺新婚的曲子。
轻盈,幸福,像一句美好而郑重的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不过,岑年那时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小提琴?
“……”
思绪回笼。
记忆里的钢琴声与现实中的钢琴声衔接起来,那曲调从数年前流淌至今。
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转过身。
不知傅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在异国他乡的乐器室,演奏这首曲子。
不过——
这跟岑年也没什么关系,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兴趣。
岑年转身,刚迈了两步,却突然听见远远传来几声很低的声音。
他愣了愣。
走廊狭长幽深,传声效果挺好。一点点响动也容易被无限放大,更何况,那两个人的声音并不小。
那两人似乎是从大厅往走廊深处走,伴随着几声低喘与暧昧的叹息,让人不难想象,他们此刻是个什么状态。
岑年皱了皱眉,感到有点尴尬。
此时走出去,势必会同他们撞个正着。他倒是不害羞,只是——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狭窄的走廊把声音放大,他听见了一个名字。
“吴端阳真是个傻子,”那个女性的声音娇媚而柔弱,她一边低喘着,一边与身边的人抱怨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儿。”
岑年一怔。
他略一思索后,低下头,眼底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他没去找,对方反而自己撞上来了。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去哪儿?”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急吼吼地说,“你房间在哪儿?”
“八楼。”
男人低咒一声。
“别急,”女人笑了笑,轻声说,“走廊尽头有个乐器室,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嘛……”
这个‘所以嘛’拖长了尾音,暗示性不可谓不浓。
岑年没再犹豫,握着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钢琴声一顿。
傅燃的手停滞在钢琴上方,他看向门口的人。
他的某种闪过一丝讶异,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情绪交织着上涌。那短暂的一秒,傅燃的表情几乎是复杂的,他沉沉地注视着岑年。
“……?”
岑年看着傅燃,想去仔细探究,但傅燃已经移开视线,将所有情绪都隐去了。
算了。
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
岑年往钢琴旁边走去,小声说“前辈,可以帮我个忙吗?”
“嗯?”傅燃看着他,笑了笑,问,“什么忙?”
“帮我——”
傅燃站了起来,而岑年走到他身前。
岑年一边把钢琴盖轻轻放下,一边拽了拽傅燃的袖子。傅燃没有反抗,跟着他走到了放管乐器的柜子前。
岑年打开柜子。很幸运,占据了柜子一大半空间的大号与圆号被借走了几架,空出了不小的一块空间。
岑年原本就骨架偏小,他猫着腰钻了进去,对傅燃招招手,理所当然道
“前辈,进来吧。”
傅燃“……”
“等等,”傅燃揉了揉太阳穴,“这不可能——”
他的尾音收住。
他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响动。
——那两个人离得很近,马上就要推门进来了。
“吴端阳那人,脑子一直不好使,进去了也是他活该。”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嗓子很粗哑,不怎么好听,又因为陷在欲望里、扭曲的更难听了些。
“哎,”女人的声音就悦耳多了,她低喘了两声,笑骂道,“说他做什么?坏了兴致。”
“好好好,不说他,咱们来说说你这个小母||狗。”
传来了衣物窸窣、解皮带的声音,然后是女人的喘声与轻喊,男人的闷哼。
“……”
隔着薄薄一层木板,那些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几乎是响在耳边。
有点热。
黑暗的柜子里,只有岑年手机的一点亮光,他开着录音器,把所有的声响都忠实地记录下来。
他的表情也很认真,好像在听的不是别人的床||事,而是什么严肃的会议似的。
岑年整个人坐在傅燃怀里。他抱膝坐在傅燃腿间,头顶抵着傅燃的下颌,手中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手机。
柜子的空间很窄,只有这种方式,才勉强挤得下两个人。
岑年猫了会儿腰,觉得脖子有点不舒服,想换个姿势。刚动了动腿,傅燃的声音就闷闷地在头顶响起。
“别乱动。”
傅燃的声音有点紧绷,似乎在忍着些什么。
“……”
岑年有点奇怪。
傅燃身体不舒服?
他正想问,却听外面那两人的声音一停。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女人问。
柜子里的两人立刻住嘴。
“哪有什么声音啊,”男人不耐烦道,“野猫吧?”
“不是吧,”女人的声音还是有些迟疑,“我感觉……”
岑年的心往上提了提。
听那女人的意思,似乎想再检查检查。
然而,十分凑巧的,窗边传来‘喵’的一声,一只野猫从窗边窜过。
“你看,我说是野猫嘛。”
外面传来‘啪’的轻响,还有些暧昧规律的水声。
显然,女人放下了疑心。
男人的速度很快——各方面的很快,没过几分钟,水声就停了。
岑年挑了挑眉,心想,我比他久。
傅燃垂眸,注视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几乎立刻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想法。
傅燃眼中漾起一丝笑意。
但很快,不知想起什么,那笑意就淡了。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唉,说到底,当初就不该信任吴端阳。好端端的,说不定就引起他们的警惕了。”男人说。
“怕什么,”女人娇嗔了一声,“到时候,整个宴会都是我们的人,还能怕他们单枪匹马的两个人不成?”
乐器存放柜里,岑年动了动耳朵,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不错,进入正题了。
“你不会是个胆小鬼吧?”外面,女人转了转眼睛,不屑地说。
“没,”男人有点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我只是——”
“哎,不说这个。”
女人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听说了吗?于姐那边来了一批新货,带劲儿的很。”
“新货?”
听这话,男人的声音显出几分兴奋。
“贵吗?还是说——”
“哎呀,于姐哪儿缺这点钱啊,自然是她掏腰包,给我们大家舒服舒服的。”女人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小声说。
“不过……”她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男人急吼吼地问。
“不过嘛,于姐发话了,说咱们得帮她个忙。”
“什么忙?”
“岑年,”女人笑了笑,“你认识吗?”
☆、第33章 结婚
“岑年, ”女人笑了笑,“你认识吗?”
听见这句话, 岑年眼睛亮了亮。
他屏住呼吸。
“岑年?”
那男人嘟囔了句什么, 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
“对,于姐跟我讲过了, 说——”
“哎,这大好的时候,讲这干嘛啊。”男人有点不耐烦了。
听见这句,岑年的心凉了半截。
果然,话题到此为止,外面的两个人没再讲任何关键的信息。
“行行行, 不讲了, ”女人只好妥协道,“你去我房间吗?”
“走呗。”
外面的两人又讲了些什么, 然后, 传来系扣子、拉上拉链的声音, 没一会儿, 关门的声音响起, 彻底安静下来。
岑年和傅燃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两人是真走了, 才从乐器柜里钻了出去。
“那两个人……”
傅燃犹豫了一下, 说“他们提到了于姐、宴会, 还有你的名字。”
“嗯。”
岑年点了点头, 他正想说什么,那话在嘴边过了个来回,却变成了
“我远远听见他们提起了吴端阳,想着可能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才藏进来听一听的。”
说罢,他仰着头,打量着傅燃的表情。
这当然不是真话,或者说,不完全是真话。
这个女人是一个四线小明星,出道没两年,名叫吴雪。而那个男人的来头大点,是嘉辉娱乐的一个管理层。
不过,他们两人的谈话还是收了几分,没有什么关键信息,做不了证据。
他们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