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80)
“那些孩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困在那里。
陆恒:“在杀掉凶手之前,他们先留在那里。在那之后再把他们救出来。”
而且,留在那里,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而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而在这个时候,宫里的沈崇也没睡。他手里握着半块盘龙佩。现在看上去,这块玉佩和普通的玉石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就在几个时辰之间,这玉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沈崇感受着光芒的指引,偏头望着一个方向。他对于京城的构造了然于心,那个方向唯一让他割舍不下的,是七王爷的府邸。
若是不出意外,他此时应该马上赶到七王府。只是命运弄人,那个意外在十年前就出现了。而在那人身上,他也感受到了玉佩的指引。
沈崇在房中枯坐良久,没去找简亦临,而是去了国师的宫殿。
上元殿在皇宫的东南侧,是历代国师的居所。自开国之初便已存在。
沈崇拦住想要通报的侍卫。直接来到国师的书房。他在门外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回应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仲言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沈崇,却没起身行礼。
沈崇也不介意。只是走上前关切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仲言放下书,淡淡道:“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沈崇锁紧眉峰,急切道:“那我再去给你……”
仲言冷眼看着他,“凭你那点本事,能经得起多少消耗。做的多了只会被人发现。你还是先歇了这个心思吧。”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算不上好,沈崇却把这当成了关心。欣喜的连连点头,“对,都听你的。”
仲言垂下眼,掩下眼里的一抹讥嘲。
沈崇见天色已晚回了寝宫,可心中还是记挂着盘龙佩的事,一夜无眠。
普通人就算有灵力也很难在短时间里学会法术的运用。但简亦临可能是由于天赋原因,学起来要快得多。
在两个月后,简亦临已经能熟练控制伏魔剑检验周围的妖魔。陆恒把伏魔剑幻化为一枚玉佩,佩戴在即将进宫的简亦临身上。
这次是皇帝吩咐简亦临入宫的,没邀请他,他只好把人送到宫门口,靠在马车边等人出来。
他打开天眼,映入眼帘的除了气势恢宏的宫殿,还有围绕着它的巨大阵法。阵法的隐蔽性不好,任何一个开了天眼的道人都能看见。但是效果还算不错,虽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却能感应到闯入者的存在,也算满足了基本功能。
而在皇宫上方,陆恒微抬起头,那是一条盘踞在天空中的金龙。准确的说,那算不上龙,只是这个国家龙气所化的一道虚影。这片大陆上每一个国家的都城都会有这么一只,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气运,也给这个国家提供庇佑。而一旦这个王朝消失,这条龙也会随之消失,直到这片土地再出现一个新的王朝。那个国家所在的都城会出现一条新的龙。
陆恒对上那条金龙的眼睛,他能看见龙,龙却无法察觉到他,仍旧自顾自在宫殿上游曳。金龙并没有生出灵智,虽然身体在轻轻摆动,甚至会下意识驱赶不怀好意侵入这个国家,妄图伤害昭国百姓的人,但也只是本能的行为。
金龙的样子似是正直壮年,说明这个国家正处于强盛的时期。只可惜,陆恒对上那龙漆黑的眼睛,却被邪气浸染。
简亦临被他那个皇帝大哥单独拉到御书房见面。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更容易测试,可他总觉得皇帝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即疯狂又迷惑,即挣扎又迷恋。让他觉得背后发毛,在匆忙测试完后就赶紧离开皇宫,和等再外面的陆恒见面。
☆、第七个世界(九)
陆恒接到人, 没问他结果。先把人带回了家,才开终于开口。
简亦临把玉佩摘下来给他, 直接道:“皇帝有问题。”
陆恒了然点头, 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之前消除记忆的事是皇帝做的, 那他要修炼多久才能到现在这个程度。
“沈崇今年多大?”
简亦临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下意识答道:“二十三。”
陆恒微微摇头:“不可能,就算那个沈崇天赋异禀, 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到现在的程度。”
简亦临盘腿坐在床上, 托着下巴看着陆恒, “你是说他的年龄是假的?”
陆恒的眉头皱的更深, “从觉得他可疑的那时起我就观察过他,他骨龄的确只有二十几岁。而且从他之前的行事来看,就算他是魔修, 能力也应该不高,理应不能对我隐藏身份。可是我看到他的时候除了一点违和感什么都没感觉到。他身上可能有什么隐藏自己的法器, 或者其他什么我还不知道的因素。”
陆恒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结果,看向简亦临:“你有没有想起别的什么事?”
这段时间输入的灵力除了让简亦临的在术法方面操作的更加纯熟,也开始让他渐渐想起更多的事, 也确定了之前在梦中所见应该是真实的。
简亦临稍微整理了一下,还没开口。外面便有人通报说是外面来了一个和尚想要见他。
简亦临闻言心中一震,他这次要说的事里,也有一个和尚。
他在陆恒疑惑的目光里匆匆忙忙穿上鞋, 拉着陆恒要往门外赶。只是他刚一开门,那个据说还在大门的和尚已经出现在他门口。那人身材欣长,头上戴着一顶竹编的斗笠。
简亦临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紧紧握起拳头,陆恒一只手正握着他,感受到简亦临的紧张,警惕的看向那个来历不明的僧人。
那人在两人紧迫的视线下,摘下斗笠,那张脸五官端正,慈眉善目,再配上一个光洁的头顶。总而言之,是个正经的出家人。
那人微微一笑,对着简亦临躬身行了个佛礼:“云常施主,别来无恙。”
只是他对面的简亦临却没给他丝毫的回应,他紧紧盯着这个露出真面目的和尚,浑身颤抖,在听到那声称呼之后,某种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陆恒意识到不对,想要出手,就听简亦临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不像人类,更像兽鸣。
那个和尚,或者说普济,也意识到不对。他敛起笑容,担忧的看向简亦临。
陆恒把人抱进怀里,也顾不上再动手。他不停叫着简亦临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简亦临才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更准确的说,是他的意识,压过了那段记忆本该造成的影响。
他安抚的亲了亲陆恒,“别担心,没事了。只是找回了之前的记忆。”
他这时才转身面对普济,回了一礼,“普济,好久不见。”他现在身上气息平和,丝毫没了刚才的紧张感,反而有种见到多年好友的欣喜。
这种感情要是放在原来的沈云身上应该会更真挚些,因为沈云才是普济真正的朋友。
“请坐,”简亦临从陆恒怀里出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对普济道。“你这次来,总不会只是来访友的吧?”简亦临抬眸望向普济。
普济的脸上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显得他那张年轻的脸格外亲切,他低声吟了一句佛号,又道:“我是来了却上一世因果的。”
他又从袖袋里掏出一枚血红色的玉佩,“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已经把灵气填补了国运,那这滴心头血物归原主,多少能有些帮助。”
简亦临却把玉佩推了回去,“我送给朋友的礼物,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而且,我现在的情况,别说一滴血,就是送我一颗兽丹也没用了。倒不如留给你,还能给你几百年的运气。”
陆恒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普济已经变了面色,“这是什么意思?”
简亦临那张尚且青涩的脸渐渐冷凝,开口道:“上一世,自你死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记忆这段时日在陆恒的帮助下已经零星恢复,虽然很多都是断断续续,但只差最后的一脚,就能把所有都串联起来,而这时,普济出现了。
他终于能想起所有事,顾忌着陆恒还有很多事不知道,他便从头讲起。
四百年前,沈苍继位。他从做太子时起贤德仁义、爱民如子的美名就已经传遍整个昭国。他的继位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而这位少有的明君也吸引了那时刚刚诞生不久白泽。
白泽是由天地灵气所化的瑞兽,他从天而降震惊了当时正在上朝的一众朝臣,纷纷向他行礼跪拜。
那时刚刚继位不久的沈苍,也被惊得站了起来,他没下拜,却被白泽俊美的外貌深深吸引。
而在那之后的相处中,他弄清了这个仙人的身份,也发现了拥有成人外貌的神兽虽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性情却干净纯粹一如幼童。
他一边教导幼年白泽凡人处事的原则,又在这个过程中从喜欢他的外貌到爱上他这个人。
白泽的身份很快传遍了整个昭国,国家空降了一个代表祥瑞的神兽,说是举国欢腾也不为过。认为这是上天给昭国的恩赐,从此以后昭国必将长享安宁。
事实也的确如此,白泽所到之处会给那个地方带来福泽,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位拥有仁爱之心的君主。昭国自白泽到来之时便一直风调雨顺。
国民也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甚至有不少慕名而来要到京城朝拜神兽的。
而在白泽到来八年后,宫内又传出消息。皇帝沈苍要娶白泽为后。
这件事又把昭国的国民震惊了一把,虽然大家对断袖没意见,但这事放在皇帝身上总要慎重一点。更何况沈崇还说这辈子只娶白泽一个,皇子要从其他皇亲国戚里挑选。
大臣们为这事聚在一起商量了快半个月,十分开明的做出了决定,为了国家安泰,牺牲皇帝陛下一个人也是可以的。那可是白泽,做了他们国家的皇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好事。更何况,皇帝陛下自己也很愿意。
☆、第七个世界(十)
众人商量了半个月, 不只做出了决定,连大典的具体事宜都规划了一半, 但没等大家把白泽欢欢喜喜的嫁给皇帝, 白泽先离开了帝都。
这事沈苍没能说明原因,只说白泽过不久还会回到昭国。大臣们忐忑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神兽拥有漫长的生命, 但沈苍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是白泽也不能打破世间的规则给沈苍续命。在前不久, 白泽听说了一个关于隐匿在人间的修士的消息,于是离开昭国去寻找能让沈苍修炼的功法。这件事成功与否还不能确定, 而这种东西的存在也会激起很多人都呃贪欲,因此沈苍没再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他对白泽的去向虽然没有一个确定的位置, 却能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他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半块盘龙佩。这玉佩是开国时就流传下来的宝物, 传给历代的昭国君主。但虽然每位继承它的人都对它十分看重却也不明白这么一块普通的玉佩有什么传承的必要。直到沈苍遇到白泽, 才知道这玉是个法器,将之分成两块,双方可以感受到另外一人存在的方位。两人订立契约, 把这种绑定渗入了灵魂血脉。
大臣们耐心等了三个月,还没见他们内定的皇后回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去找沈苍,委婉的表示是不是他哪里惹得神兽不高兴了,才让白泽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 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没什么解不开的结。
沈苍哭笑不得的否认,表示白泽离开是真的有事。他们不用担心。又恭恭敬敬的送走这些国之栋梁。
但是在那之后不久,白泽生气的消息渐渐传遍全国。而且这种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国家这个自白泽到来之后一直风调雨顺的国家,开始出现灾难。
最开始只是一些小事,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可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蝗灾,旱灾,水灾,仅是其中一样就足以绷紧百姓的神经。就算他们能勉强靠着以往储备的粮食艰难的渡过颗粒无收的时期。可是大量城镇的瘟疫和莫名失踪的人口,成了压垮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