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48)
陆恒拍完也想到这一点,嫌弃的搓了搓手指,“咱们一直对塔雅大人十分尊敬,祭祀的活动从来不少。大人是位善良的神明,不会抛弃他的孩子。这次的事,也许不是降罪,而是考验。我们一起努力,说不定就能迈过去。”
陆恒指出的,也是大家一直不能理解的。在卫召说他们被抛弃时,除了痛苦绝望,还有困惑。他们一直敬仰塔雅,从未想过会有被抛弃的一天,他们在石像边哭诉这么久,也没想出被抛弃的原因。塔雅对于他们而言,如同另外一个母亲,虽然是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却极为近亲。
推己及人,他们实在想不出被母亲抛弃的原因。只是这些困惑,随着家人病情逐渐加重,也渐渐被绝望掩盖。而现在,又被陆恒重新提出来。心中的那点期冀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除此之外,还有对神使的信赖和对“神药”的期待。而且就算真如陆恒所说是个考验,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考验。他们不是医者,但也知道试药是有风险的,现在部落里的医者也卧病在床,能给他们找药试的就是医者那个刚学没几年的半吊子徒弟,于是风险又高了几成。
陆恒不能把系统提供的福利告诉别人,能说的只是简亦临会尽量找没有毒的植物给大家。他也没隐瞒其中会出现的风险。毕竟就算他们自己一一尝过,挑出没毒的给病人,也不能保证那药会不会和他们的病产生什么特殊反应,出现意外。
虽然陆恒提供了一条出路,只是他说完后,却没一个人立即答应的。有卫召的药在,大家不免仍对那药抱有希望,且那句被抛弃的余威仍在。更不相信简亦临医术,怕仅存的那点希望被一次试药彻底毁了。
陆恒说完该说的,也不多留,直接去阿鲁家找简亦临。反正他的话带到了,要如何选择就是那些人的事。
简亦临此时正听阿鲁说他试过的那些药,好把这些一一排除,省的再费功夫。陆恒听那些草药名也没听明白,只是在一边等简亦临忙完,再一起回家。
等一切做完已经傍晚,陆恒拉着人回家。
“老师给我看了卫召的药方,其中有一半差不多是杂草,剩下的能治一点小病,都是常见的东西。不像能治这种严重的疾病。但也不排除它们加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简亦临把肉放在锅里煮,一边给陆恒说今天阿鲁的事。
陆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简亦临那条一直在他面前晃得尾巴,“不是也没治好吗,治好的那两个喝的是什么咱们也不知道。”
好在部落周围并没有那么多见血封喉的□□,卫召这么随便的挑了点草,要是不小心掺了些进去,“见效”可能会更快一点。
“嗯。”简亦临把锅盖好,顺势坐到陆恒腿上,“今天好好吃一顿,之后就开始吃草了。”
说是吃草一点也不夸张,所有不确定有没有毒的他们都要一一试一遍。部落外的那些植物,之前被阿鲁试过的,没毒的就拿给阿鲁吃一遍试试管不管用,没试过的他和陆恒就要先吃一遍,确定没毒再拿去给阿鲁。
因为要在无数的植被中挑选可能会存在的那么一两个管用的,几乎所有见过的植物都被他们试了一遍,之前阿鲁因为不确定有毒没毒没试过的,他们也要试一遍,以免遗漏。
唯一被放过的,就是那些被确定有剧毒的。
陆恒的兽型是纯种的肉食动物,虽然不是正宗的野兽,但植物对他而言几乎提供不了什么营养,少吃一点没什么,吃多了只会影响健康。
虽然依照他们现在的身体,生病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但是该有的痛苦还是有的。
所以简亦临给陆恒的基本是三分之二的肉再加三分之一的植物,尽量减少陆恒的负担。虽然陆恒妄图“加餐”,却被简亦临直接拒绝了,“让我的大猫吃草已经很过分了,不能再多了。”他用手量了一下陆恒的腰身,“瘦了。”
现在才不到十天,陆恒没觉出自己的身材有什么变化。倒是简亦临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胸腹,叹了口气:“你不会把腹肌都瘦没了吧。”
陆恒:“……”
他详怒着将人抓进怀里,把手伸进简亦临的衣服,揩了一把油,“你想太多了,你还是担心你那两块吧。”
简亦临一本正经点头,低头自恋的摸了两下,“也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
陆恒:“……”
他把人抱在腿上,虽然没觉出自己的变化,可他每天都抱着简亦临亲昵,倒是觉得怀里的人轻了些。
简亦临是亚兽,对肉食的需求不像他那么严格,借着这个理由,基本上带回来的大半药草都进了简亦临的肚子。他们吃下的那些植物有的会产生副作用,那时连出去捕猎都做不到,所以这阵子家里的肉食也不多,而简亦临把大部分的肉留给了他。
他们这里还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最忧心的是过了这些天,一点眉目也没找到。
不像简亦临他们只是为了确认有毒没毒,所以可以一股脑吃下那么多。试药的病人为了确保可以更准确的知道效果,每样东西吃的比他们多,为了减少有的植物之间的药性冲突,也为了更好分辨不同植物的效果,每天能试的草药有限,而现在愿意试药的也只有阿鲁一个人,进度实在太慢。
☆、第四个世界(十五)
今天, 部落里死了第三个人。离陆恒家不远,推开窗户就能听见隐约传过来的哭声。
死者需要在神像前火化, 然后将骨灰洒进林中, 生于自然,归于自然。
葬礼整个部落的人都会参加, 简亦临站在人群之中, 看着中间架起的木台。这次死的是一只亚兽,与他相似的猫耳兽尾。火焰从下至上渐渐吞噬亚兽的身体, 只能从冒气的浓烟中模糊看到他清秀的面貌。
简亦临深深闭了下眼,又把目光落回去。陆恒站在他旁边, 伸手轻抚他的背脊。
“这不是我的错”。卫召站在人群之后, 遥遥能看见中间的情景, 眼中映着那炽烈的火光,在心中缓缓对自己说。“我也想救他们,只是没办法。如果不是我, 那两个人也活不了。”他扫过人群中自己唯二救下的人。
他的确救了人,甚至可以说尽力。却不该给人彻骨的绝望和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陆恒拉着简亦临回家, 看着他坐在床上,用手捂住脸。
“我之前还和他吵过架。”简亦临的声音从掌下传出。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陆恒想了一会, 觉得可能是刚刚那个亚兽。他坐在简亦临身边,放柔声音:“什么时候吵的?”
“应该快三个月了。”
陆恒:“……”
竟然还能记得。
他揉了揉简亦临柔软的头发,把人搂在怀里,温声问:“为什么吵架?”
“他和我长得像, 你多看过一眼,怕你移情别恋,我就过去找他。”
这可以说是很亚卡了。陆恒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看过一眼,也从不觉得他家毛毛和谁像。但也没说这些,“嗯,吵赢了吗?”
简亦临低声嫌弃道:“嗯,我不知道他战斗力这么低,差点被我说哭了,还害的我哄了半天。”
陆恒叹了口气,拉开简亦临的手,给他擦眼泪,柔声哄他:“别哭。”
他拉开的手掌下,已经泪流满面。
那个死去的亚兽是部落里经常来找简亦临玩的几个兽人之一。却不知道他这个朋友原来是吵架吵来的。
陆恒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用下巴蹭蹭他的耳朵,“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
简亦临将脸埋进他怀里,“你那时出去捕猎了。”
“哦,那你告诉我,我出去过的这段时间你都和多少人吵过?”
简亦临趴在他怀里一时没说话,好像真的在数,过了一会才开口,“应该有五六成的雌兽和亚兽。”
陆恒:“……”
他本来是想说点别的让简亦临换个心情,没想到还能问出这种“密辛”。
他轻轻捏了捏简亦临的脖子,“怎么不告诉我?”
简亦临抖了抖被他蹭痒的耳朵,“怕影响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陆恒逗他,“你在我心里还有什么形象?”
简亦临低低哼了一声:“谦谦君子。”
陆恒皱眉思考,困惑的问:“那是谁?”
简亦临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瞪他。
陆恒笑了下,安抚的揉揉他的耳朵,抱着人轻轻拍哄。
他经历三个世界,除了任务外,基本把自己当个局外人,唯一能让他产生别样情绪的只有简亦临。而别人的悲欢荣辱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有点像刚来这个世界的卫召。而他和卫召不同的是,别人悲欢别人的,他不放在心上,也没兴趣插手,更不会去中伤那些无辜的人。
而现在的卫召,也想把自己当个局外人,只是自从他开始在乎这个世界的人对他的想法之后,就已经开始“融入”这个世界,而他选择的融入方法,却是最卑劣的一种。
陆恒低声哄着人,一边想着自己刚刚有些酸涩的心情,那是在见到泪流满面的简亦临后。那种感觉不是对着简亦临的,这个人的悲喜他从来都能感同身受,自然清楚是什么感觉。不是对着简亦临,那应该就是对着那个逝去的生命。他一时觉得有点新奇。
简亦临情绪刚平复的差不多,门外就响起敲门声。他们家门外的那个木栅栏就是个摆设,来找他们的基本都自觉迈过来叫门。
简亦临从陆恒怀里退出来开门,“弥拉,你来送药吗?”
自从陆恒在空地上说了那番话,虽然没人愿意试药,但也几个人后来找到他们说愿意帮他们找药。弥拉是最积极的一个,这些天经常给他们送来很多没见过的药草。
弥拉看见简亦临的红眼睛,知道他和那个亚兽关系好,安慰几句。又摇头道:“我不是来送药的,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他低头犹豫半响,才又开口:“能不能让力塔也试药?”
简亦临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弥拉,“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他们说需要找人来试药,也说过试药的人越多,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大。但也能理解大家心中的疑虑,不试药可能还可以多活几日,现在还有卫召那个“神药”在,大家心里的侥幸就又多一点,而如果试错了药,死得可能更快。连阿鲁都不能准确的分辨所有的植物,更何况是他这个没学几年的徒弟。大家会担心也是自然的。
敢来试药的除了想活下去,还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弥拉被问的瞬间红了眼睛,力塔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不是没别的办法,他也不愿意让力塔冒险。力塔生病的晚,可是年龄太小,身体比不上那些成年的兽人。恶化的就更快。可是喝了卫召的药一点效果也没有。眼下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这几个月他没少给简亦临找药,也知道这个阿鲁的徒弟是多努力。就比别人更信任简亦临一点。
弥拉虽然担心,还是缓缓点了下头,“让他试吧,我和力塔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
力塔其实对自己要做什么并不十分清楚,也不能透彻的了解可能会有的后果,不过他喜欢这两个总是帮着自己的哥哥,反而比起自己母亲更信任简亦临他们一点。
简亦临见他同意也不再多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试药。他回屋拿出没过的几样采药,交给弥拉,告诉他服用的时间。他们之后还会去找力塔问问效果。
等弥拉带着药走,简亦临又拿着药去找阿鲁,阿鲁这些天吃过几十样草药,却没一点效果。简亦临把要试的送过去,又和他说了力塔愿意试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