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49)
阿鲁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惭愧道:“这本来应该是咱们医者的事,现在还要再去麻烦他们。你把那些有问题的药拿来给我试,吃了没什么问题拿去给力塔。”
他不知道简亦临他们在亲自试药,但有些之前知道效果的药他也是要一一试过的。除了那些吃了之后会产生严重不良后果的,他们一个没放过,一样样都要试一遍。有的东西吃了后会产生疼痛,晕眩,麻痹的也要试。阿鲁说的,就是会有这些副作用的,由他来试,剩下应该比较安全的就拿去给力塔。
“他还小,不用吃这么多苦。”阿鲁缓缓道。
简亦临点点头,这既然是阿鲁的心愿,他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思。
除了那些知道药性的,还有不少找回来的新植物,大家一直以为简亦临是凭借着经验分辨好坏,来给他们试。也没想到简亦临他们会亲自试过,再给他们。
简亦临把那些没见过的植物分成两份,大的留给自己,小的给陆恒。他们试起来阿鲁他们要快的多,而且只要试药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吃到有毒的,最多三天就能好。哪怕是致命的,也不过是虚弱三天。
虽然部落周围并没有这么多见血封喉的植物,但照着他们这个试法,还是不免遇到有毒的。
陆恒忍着剧痛躺在床上给简亦临描述药性,“……不致命,不过能疼掉半条命。”致命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到特殊的冷意。他一一指点完身上的感觉,又勉强笑着贫了一句。
简亦临记完放下笔,给他擦去额头上疼出的冷汗。
陆恒给他擦眼泪,笑他,“哭包,怎么又哭?”也没等简亦临回答,张开双臂,“心疼啊,来,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简亦临抱着他,忍住泪,凑过去吻他的唇,“那我再给你一个加强版。”
陆恒那话还是跟简亦临学的,简亦临试的药比他多,这种时候自然更多,每次疼的狠了反而不哭了,只是窝在他怀里撒娇似的让他抱着。
简亦临在床边陪着陆恒,一边试别的药,每次陆恒吃到那些有毒的,他都想自己去试一遍,可也知道现在不能意气用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部落中的人渐渐越病越重,还有几个新病的,也先像卫召求过药,卫召照例偷偷熬了几碗东西给他们送过去。还有喝过的见卫召拿出新的,也曾试着再去求药。试图用数量压过质量。不过卫召的意思也很明确,神明给每个人只提供一碗药,好不好全看天意。
他第一次那些草就是随便拔的,也记不住都拔的什么,第二次不可能再和第一次一样,自然不敢再给第二碗,免得露出破绽。
大家对“神药”的那点期冀随着病情越来越重也渐渐开始动摇,而他们所知道部落里那两个试药的人,阿鲁和力塔,虽然病没治好,但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对简亦临虽然还是怀疑,但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来找简亦临说愿意试药的人越来越多,毕竟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也是建立在大海捞针之上的。
试药的包括了所有性别,有大人有孩子。在知道简亦临提供的那些药的特性之后,竟然有的成年真兽提出了和阿鲁同样的请求,把有副作用的给他们,没什么问题的留给孩子和雌兽。
☆、第四个世界(十六)
万里挑一的试药持续了两个月, 基本上能见到的草药都试过了,身体健康的兽人每日除了捕猎就是出去找那些没见过的植物带回来。只是随着时间过去, 能试的越来越少。同时, 还有神像那里燃起的火焰,那是部落里死的第十个人。
陆恒把手里的一把植物交给简亦临, 虽然看着多, 其实也就两样,这附近的草药几乎被他们找遍了, 就这两个还是陆恒去深林里找了快一天才发现的。
深林里猛兽多,平时大家就算捕猎也不会去那么远, 但现在只找药不拼命, 也相对安全, 部落里的真兽在附近找完,都开始往深林里跑。即便如此,今天新找回来的也只有四样, 就这么点也不用陆恒再试了,简亦临自己一个人就绰绰有余。
今天只找到这么点, 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别说以后,如果这些再不行, 简亦临把目光挪向那些屋子角落里摆的那些草药,那些也是药,毒.药。吃了要么毙命,要么有不可逆转的伤害。都是被他们直接略过的。如果再找不到别的, 这些就是唯一没被试过的。
陆恒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我明天再去找,先别想那些。”
简亦临把脸埋进他怀里,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那些东西太危险,一样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回想起那天他们的对话,“要找到什么时候?”
“……所有生病的人都死了。”
这话简直要一语成谶,现在生病的人死了将近一半,他们却还没找到眉目。
陆恒知道他心里难过,正想再哄哄他,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拍门声,“医者,医者,老医者说有效果了,叫你过去!”
陆恒过去开门时正听到最后一句,和随后赶过来的简亦临对视一眼,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过来的是轮流照顾阿鲁中的一个,听到阿鲁的话立刻跑过来找简亦临。
医者的称呼是这几天新叫起来的,虽然药的事至今还没有结果,但简亦临的尽心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而且过去这么久,也没人是因为试药出事的,简亦临的能力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虽然简亦临自己知道所谓的能力其实是他一点一点试出来的,可是这事不能说,只好不好意思的把这事推给运气好和阿鲁教的好。陆恒见他这时候脸皮薄了还笑了他几句。
大家认同了简亦临,两个医者叫着不太好分辨,阿鲁就自动长了一辈。
简亦临拿好自己记录的册子,三个人一起去找阿鲁。陆恒和那个真兽不太懂这些,只是站在一边听师徒两个说话。
阿鲁这段时间病的越发重,说话也不及过去那么顺畅,简亦临也不多说,只是问了这段时间阿鲁的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好转迹象的。
按照卫召之前提供的药,产生效果也就是一两天的事,但卫召的是复方,简亦临他们现在没条件,只能是单药,还要根据阿鲁说的推算时间。而每个人试的药简亦临那里都有记录。
简亦临在和阿鲁说话的时候,门外已经围了一圈人。这段时间因为试药的事关注简亦临家的越来越多,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还没等简亦临问完,又跑进来两三个说了同样的情况。
这段时间能试的药少,所以有的人开始试相同的药。两相对比,也能大致推测出个范围。
现在也没时间去细细分析到底是哪个药在起作用,简亦临立刻把所有可能的药熬在一起做成个大杂烩,给每个病人分了一碗。这个倒是和当初卫召的方式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次的药,是可以救人的。
过了这么久,大家都要开始绝望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峰回路转。
药是在陆恒家里的锅煮的,大家纷纷跑回家里拿碗。简亦临守在锅边看着,帮着过来的人盛药。用勺子舀好刚要递给旁边的人,那人却已经跪下,“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阿洛。”
这人是个真兽,身高和陆恒差不多,身体强壮。灶台周围地方本来就不大,又站了陆恒和简亦临,现在再来个壮汉跪在这儿,就更显得逼仄。
简亦临倒是没觉得逼仄,一时被人跪的有点慌,想把人扶起来,双手又还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想给药碗找个安身的地方,嘴里又忙着道:“你别跪呀,快起来,起来,哎,烫死我了。”
陆恒本来在旁边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家亚兽紧张的样子,听见这话连忙把碗接过来,真兽皮糙肉厚这点热度还不放在眼里,一边对着跪在地上人笑道:“你赶紧把药拿回去吧,治病要紧,别太客气,他脸皮薄,该不好意思了。”
跪在地上的真兽听见这话也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站起来小心接过碗,又道了声谢,才端着碗走了。
陆恒见人把碗接过去,便拉过简亦临的手看,“怎么样?”
“没事,别担心。”简亦临本来盛药递药,药碗虽烫也在他手里也待不了多久,也就没觉得什么,突然出现个跪在地上才多拿了一会,刚感觉出烫来就被陆恒接过去了,自然没什么事。
虽然没事,陆恒还是把盛药的事接过来,他虽然不会看火候,盛个药还是可以的。
简亦临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接受大家感谢,左一句不用谢,右一句这是我该做的。陆恒看他脸颊通红的样子,知道是真不好意思了,直接把人拉到背后,反正他脸皮厚,应付得来。
简亦临把发烫的脸贴在陆恒后背上。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偷笑说两个人感情好。这话倒是真的,陆恒大方点头,“没事,这个可以说。”
送走最后一个人,陆恒把人从背后拉出来,亲亲他红扑扑的脸,上手抹了一把,“真好看。”
简亦临在他面前倒不会不好意思,一本正经点头,“嗯,就是好看。”
现在已经是半夜,陆恒本想拉着人回去睡觉。却被简亦临带到东边的林子边。这里是部落里的人洒骨灰的地方。
简亦临映着火光和月色看着垂目看着眼前黝黑的树林,却没开口。
陆恒陪着他站了片刻,拉过他的手,本想说一句别难过,可看着简亦临的样子,却不像难过,反而十分平静。便也不再开口。
简亦临却道:“我就是来最后告个别。”
生时喜,死时悲。这些情绪简亦临都有,却也十分克制。事后想起来虽然惆怅,但也已经能平静接受。虽然怀念,也不会过分悲伤。
只是,第二天,他们却收到了另一个人的死讯。照顾阿鲁的人来告诉他们的。
阿鲁病的早,年纪又大了,这次其实比其他人恶化的还要快一点,能坚持到现在,支撑他的只是找到草药这件事,现在草药找到了,他唯一的牵挂也没了,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于是,神像前再次燃起火焰。
阿鲁是最早来到部落的一些人之一,他的父亲是部落里最早的医者,那时他还年幼。而等到父亲去世后,他成了部落里唯一的医者,给大家看了几十年的病。部落里其他人都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都受过他的恩惠。大家为阿鲁架起木台,恭恭敬敬的把阿鲁放上去,行了个兽人间最高等的礼节,为这个医者做最后的告别。
简亦临那个大杂烩药最后还是精简成了一种,因为部落里有个真兽说愿意继续试药,“之前老医者救过我一命,现在他死了,那我来试。”
卫召系统提供的是几种草药混在一起的,其中还有几样辅药,所以见效快。简亦临一时找不出来别的,只能用那一种,所以大家吃了五六天才好。本来以为多严重的病症,在知道对症的药之后竟然这么快好了,也是让大家十分意外的。
“好的这么快,和神药也差不多啊。”几只真兽趴在神像边晒太阳,一边感慨。
这事倒是没让陆恒两人多意外。当初看到卫召一碗药解决问题,差不多就能猜到会是这种效果。
力塔本来也病的不轻,不过这段时间吃得好,又是个真兽,虽然年纪小,竟然比起几个雌兽好的还快一点。很快就能又跟着陆恒他们去捕猎。
而当初简亦临送的那只兔子还是被力塔在病好后就放走了。不过在第二天力塔就自己抓了一只兔子,还炖汤喝了。
简亦临当时过去看他的情况,忍不住问他怎么不吃之前那只。
力塔振振有词,“我生病的时候,那只和我一起玩,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