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实人扮演渣攻后[快穿](127)
江延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外乌压压的一群人,喻珩朝他招了招手,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关系匪浅的样子。
要是原主,这会儿早就激动死了。
江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和喻珩的关系没那么熟。
但碍于人设,他还是放下笔走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教室的议论声压都压不住。
“江延居然还认识喻珩啊?”
“怪不得都说有钱人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玩,原来是真的。”
“那我们刚才编排他作弊的事,该不会被报复吧?”
众人想到这一点,纷纷闭上了嘴,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餐厅。
餐厅内灯光柔和,映照着精美的餐具和墙上的水墨画,院子里栽着青竹,整个空间宁静而有意境。
江延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而他和喻珩之间其实一点也不熟,算起来只是第二次见面。
私下单独相处,他实在是很难演出原主那副热情的样子,只是在菜都上齐之后,默默低头吃饭。
见他迟迟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似乎完全对这次单独的见面不感兴趣。
喻珩搅了搅面前的甜汤,打破了沉默:“今天我回学校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学校的一切就已经从熟悉到陌生了。”
他说着去看江延,但后者似乎完全没听出是什么意思。依旧低着头,专注于餐碟中的食物。
如果不是他在宴会上看到江延,带了一个和他相貌相似的人在身边,他几乎感受不到江延对他还留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喻珩回想着那晚看到的画面。
想着那人朝他看来时,仿佛将江延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般圈进自己的地盘,不允许别人觊觎的凶横眼神。
明明只是作为他替身存在,凭什么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喻珩握着勺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看着墙上挂着的水墨画,忽然转移了话题。
“江延,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江延被他点了名,只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内容是常见的山水题材。
画面中远山如黛,层峦叠嶂,云雾缭绕间可见江面上的一叶扁舟,笔触简练有韵味。
江延点了点头,“好看。”
“这幅画是仿制品,原版作品出自著名画家之手,目前收藏在一家私人博物馆里。”
喻珩道:“所以这幅画就算是再怎么以假乱真,也没什么价值。”
喻珩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深意,“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的送给你。”
江延听不出喻珩的意有所指,摇了摇头,“不用了,学长,我对画不感兴趣。”
江延的心思并不在他这里。
喻珩无奈地笑了下,接下来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吃完饭后,喻珩把江延送回学校门口。就在江延准备下车往里走的时候,他喊住了对方。
“这是给你的礼物。”喻珩递过一个礼物袋。
江延看到他手里的礼物,语气格外客气,“学长,您对我的好意心领了,不用送我礼物了。”
喻珩从袋子里取出了一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质地柔软而厚实。
“我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不是专门给你的。”
喻珩说着避开了江延的手,直接将围巾绕过了江延的脖子,动作轻柔而细致。
“不过,我是第一次替人系围巾。”
江延微微皱眉。
这种距离拉近后的不适感隐隐约约又冒了出来,他不明白这股不适感究竟源自哪里。
江延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越思考,心中的困惑就越深。
与此同时,他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让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扫视了一圈四周。
校门口除了零星的学生和来往的行人之外,似乎都如往常一样平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或动静。
喻珩见他在走神,指尖摩挲着围巾的边缘。
“怎么了?”
“没有。”
江延敛下眼睫,在纯黑色的瞳孔投下淡淡的阴影。
是他看错了吗?
要是余应景真的在这,以他的性格应该会直接冲上来吧。
而不远处的便利店里,余应景静静地站在门后,透过玻璃看到喻珩为江延系上围巾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收紧拳头,玻璃上倒映着他格外阴沉的脸色。
在江延看过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躲。
余应景盯着江延的脸。
尽管从那张清清淡淡的脸上看不出高兴的神色,但他知道,江延心里一定高兴坏了。
这让他止不住的烦躁。
江延把他耍了一通之后,怎么能让他一点都不计较,心甘情愿地祝福他和别人幸福呢?
可直到两人分别,江延走进学校消失在视野里,余应景始终没能推门走出去质问。
他在江延面前丢的脸已经足够多了,这次就算了吧。
余应景很少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当人心心念念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却又求而不得时,就会陷入痛苦、煎熬与执着。
如同陷入了一片欲望的沼泽,被那求而不得的执念紧紧束缚,越收越紧,越陷越深。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这样下去,但每次想到江延,心中的那份执念就愈发强烈。
既让他痛苦,又让他无法割舍。
余应景和往常无数次那样,侧身挤入杂乱阴暗的窄巷里。
这里照不到太阳的角落里堆放着脏臭的垃圾,象征着污秽的苍蝇不断在上空盘旋飞舞。
余应景冷冷收回视线往前走,直到道路渐渐变宽,阳光终于落在他的肩上。
他缓缓眯了眯眼。
老旧的街道上停了一辆格格不入的劳斯莱斯幻影,车身线条流畅而奢华,犹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余应景皱着眉头拾阶而上,看到了打开的房门,里面挤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
而被他们围绕着的,正是那日在宴会上拉住他的奇怪女人。
“夫人,喻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我这些年一直都有好好在照顾他,求您看在这个情面上放过我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应景的视线下移到蜷缩着身体,趴伏在地上的瘦小女人。
他的瞳孔紧缩,冲进去将人扶起来。
“妈,你在做什么?”
然而被扶住的女人却像是被病毒沾上似的,挥开他的手,脸色一片惨白,写满了恐惧和心虚,“你,你怎么来了……”
余应景不顾余母的挣扎,将人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才看向这帮人,神情警惕戒备。
“她欠你们钱了?还是做什么了?”
这样的事情出现过不止一次,但以往来的都是讨债的社会人士,这次的性质似乎更加严重。
喻夫人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余应景扶着余母的手,扶了扶自己的心口,看向余母,“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余母低着头,不敢看余应景的眼睛,绞着手小声道:
“当、当年,我生了两个小孩但都因为生病相继夭折了,大师跟我说,是我的命不好,要找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用贵命冲一下……”
而她相信了这么离谱的理由。
喻家成为了她的选择目标,她利用职务之便,再加上当时喻夫人的情况紧急和医院内部管理混乱,竟然真的让她得手了。
只是在这之后,命运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馈赠给她想要的一切。而她自私所犯下的罪孽,却拖着无辜的人陪着她一起腐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余应景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耍我?”
他虽然一直惧怕黑暗和孤独,不喜欢一个人待在暗着灯的屋子里,可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