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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70)

作者:青枫垂露 时间:2018-07-13 21:43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悬疑

  话音刚落,秦非翔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急忙转向秦非然,同样看见秦非然眼底的探究之色。瞬间他跳起来,跟只炸毛的猫儿似的,愤懑道:“你们做什么都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了,不是我拿的。”
  “真是笑话,我要那香来做什么?!”
  郑怀看向秦非翔:“听说,秦先生在波利拳场看上了一个女人?”
  “什么?!”秦非翔皱眉。
  “坊间传闻,此女开出一个条件,若是秦先生拿到止谈风月,便可换取一度春宵的机会。”
  秦非翔似乎被激怒了,他生气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透着异样的光。他一手拽住郑怀的衣领,一手攥紧了拳头,作势要往郑怀脸上砸,还好众人及时上前劝住。
  还是秦非然比较冷静,他分析道:“从止谈风月入柜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呢?”
  “经理,我们的保险柜是轮班看守制,每一班次都有专人值班,要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开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非然神色凝重地看着三个负责看守保险柜的人员,逐一问道:“这些天你们值班时,可有发现异常?”
  三人均是摇头。
  一个叫王强的值班人员说:“我记得周小姐的物件送来当天就已经清点完毕,所有的东西都记录在册,当时并没有发现缺漏的情况。后来经理下令歇业整顿,我们也没有再进行二次的开柜检查。”
  秦非然沉吟道:“也就是说你们有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完全不知道保险柜里财物的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
  这下子连个人证都没有,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这时,站在秦非然身后的特助王磊发话了:“我觉得经理刚才提出的行窃时间非常关键,大家都知道,白天的大丰对各个环节的管控都非常严格,要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东西拿走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会不会是在一些我们放松了戒备的时刻,比方说夜晚、无人之时……”
  王磊的这句话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刚一说完,其中一个叫张阔的值班人员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记得这期间有一个晚上,我没有在岗位上。”说着,他深深地看了眼秦非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主管当天夜里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跑进银行,那个时候我正值夜班。”
  “他醉得实在厉害,我看他这样就想去搀扶他,没想到他不领情,还叫我走开。主管发话,我也不敢不从啊!所以当天我下班后,秦主管确实还留在银行,并且第二天一早,我还看见他醉倒在门口处,引得众人围观,最后还是我将他扶到休息室的。”
  秦非然看向秦非翔:“你对此有何说法?”
  秦非翔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隐约带着那一晚上的记忆,可宿醉过后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他依稀记得……记得波利拳场门口的小厮和他说:“秦三爷找您有要事商量,让您回一趟银行。”
  秦非翔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秦非然,蹙眉道:“当天晚上,不是你让我回银行的吗?”
  一时间,众人哗然。
  “我当时还在银行里见到你,穿着一贯的西服,打着领带,我还笑你下了班的钟点还穿得那样严肃。”
  秦非然反驳道:“不可能,我当晚并没有来银行,我有人证。”
  郑怀忽然笑起来:“三爷说的人证,该不会是柳家少爷吧。”
  秦非然刚要点头,就见郑怀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意:“现如今的宁城,谁不知道柳雁欢和您的关系,梦三生和您的关系,找柳少作证,恕我直言,这证据没什么说服力啊。”


第79章 无关“风月”7
  秦非然冲秦非翔问道:“既然你说当晚是我让你到这里来的, 那我们都说了什么?”
  秦非翔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挤出一句:“我……不记得了,我喝了太多, 不过第二天你不是把我叫到办公室, 让我帮忙审核财务报表吗?”
  秦非然皱眉看了他一眼,彼此眼中满是困惑。
  郑怀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无论如何, 你们是银行的管理人员, 拥有开锁的权限, 又曾单独留在银行,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 窃走了我送萱萱的绝版香水。”
  正当众人僵持不下之时,银行前台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在一片瞩目中,接线员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话筒。
  片刻后,他诚惶诚恐道:“总经理,柳少找您。”
  秦非然接过听筒,柳雁欢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银行的情况,郭斌已经派人知会我了。你告诉郑怀,且不论这事情和秦非翔有没有关系, 和你是绝对没关系的。你是梦三生的半个掌门人, 想要什么限量不行啊, 用得着使这么下作的手段?”
  “别说止谈风月, 什么风花雪月、风情月意,我可以给你调一堆。”听着电话里柳雁欢中气十足的声音,秦非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心情颇好地放下电话, 迎上郑怀略带挑衅的目光:“郑先生,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
  郑怀一怔。
  “梦三生已经成为我名下的产业,止谈风月虽然已经停产,但以我的身份,根本犯不着为了一瓶香水大费周章。你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
  这下子,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以秦非然的身份,他根本犯不着去做这样的事。
  郑怀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略一皱眉:“那秦非翔呢?钥匙在他手上,若论动机他的确存在。我姑且认可你刚才的说法,可秦非翔却没有这样的条件。”
  “难不成是他故意编出这样的借口,想拖你下水。”
  秦非翔眼中含着怒火,更多的却是茫然。他觉得这事儿像一个圈套,一步步诱他入局。
  秦非然看向他,见那惊艳的眉眼间,透着丝丝茫然,便知此事定然和他无甚关系。
  倒是郑怀咄咄逼人的态度……
  秦非然深深地看了眼郑怀:“这个保险柜需要两把钥匙才能解锁,秦非翔有其中一把钥匙是不错,可是他却无法拿到属于周小姐的钥匙,试问他怎么将保险柜打开?”
  郑怀冷笑道:“照这个说法窃贼是抓不住了,秦总经理如此护短,不如我们到巡捕房去理论。”说着,拉着周萱萱就要往门外走。
  周萱萱却扳住了郑怀的手,她轻声道:“算了,我与柳少是朋友,也不愿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当初柳少送我新生之水,我一直感念他的帮助。这次的香水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怀打断了:“怎么能不要?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能忍下这口气,我却忍不下!”
  周萱萱被他疾言厉色的神情骇了片刻,她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了?”
  郑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敛起情绪,放轻了声音道:“萱萱,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怎么……”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周萱萱看得心头一紧,可看着蹙眉的秦非然,她还是咬了咬牙没说话。
  郑怀看她半晌,轻叹一声:“既然你不想追究,那便算了罢,我再高价求一瓶便是。”说着,他看了眼秦非然,“萱萱不想追究,但不代表我吃得下这个哑巴亏。”
  说罢,他猛地打开银行大门,冲外头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我们的绝版香水,存进大丰的保险柜时还好好的,想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翼而飞了。出于对萱萱的尊重,我不再追究责任,却希望诸位能够看清这家银行的真面目。”
  这一下,在银行外头旁观的人群炸了锅。
  记者迅速记录下这一幕,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郑怀声嘶力竭控诉的照片。
  大丰银行的声誉跌到了谷底,连着好几天秦非然都接到了请求采访的电话。
  柳雁欢与秦非然相拥坐在沙发上,轻声嘟囔道:“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不寻常,感觉是挖了个坑给你们钻似的。”
  秦非然看着大丰不断下挫的股价,叹息道:“今日开盘就下跌,大丰的声誉确实遭到了重创。”
  电光石火间,柳雁欢灵光一现:“会不会,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想大丰股价下挫?”
  “你说什么?”秦非然有些莫名,“股价下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除非本身和大丰有关系的人,否则……”话音刚落,秦非然也领悟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郑怀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我说不上来,就是隐隐地感觉不对劲儿,所有的事情都是针对你和秦非翔的,如果没有目的,周萱萱都不追究了,他为什么咬着不放?还要向外界大肆宣传。”
  当秦非然拿到郭斌的调查报告时,便不得不佩服柳雁欢敏锐的洞察能力。
  郑怀居然是郑鹏程的养子。
  秦非然拿着报告看了半晌,不由地冷笑出声:“波利拳场的掌权人,很好,好极了。”
  只是眼下,他抽不出空儿去料理郑怀。郑鹏程询问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虽然明面上并没有责备他,可话里话外还是叮嘱他办事要更谨慎。除此之外,大丰在整改试营业的档口闹了这么一出,挽回声誉的举措也显得格外重要。
  这一日,秦非然正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秦非然没抬头,只是应道:“进来吧。”
  “资料都找齐了?”
  “找齐了,请您过目。”直到这一刻,秦非然才抬起头,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青年,皱眉道:“王磊呢?”
  “王特助的母亲生病了,今日请假,由我来替他的班。”
  秦非然推了推眼镜:“病情严重么?”
  “挺严重的,而且费用花销特别高,王特助四处筹钱为他母亲治病。”
  秦非然沉吟道:“你带人慰问一下,看看他有什么需要,适当提供帮助吧。”
  这个小插曲秦非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丰一下子整改了业务范围,外界对此有诸多猜疑,甚至有社论称,这是大丰行将倒闭的征兆。
  此刻,各家银行都是朝不保夕的状态,民众更加热衷于将钱取出来放在家中,对银行的信任感极低。大丰为此向社会公众公开了自己的资产负债状况,试图扭转民众对银行的信心。
  郭斌手头关于郑怀的资料越来越详细。资料显示,郑怀被郑鹏程收养多年,从6岁起就跟在郑鹏程身边。郑鹏程的许多得力手下,都对这位少东家有印象。
  “日前,大丰刚完成了新一轮估值,市值大概在十个亿左右,和郑总经理给郑怀的其他资产比起来,大丰的资产实在太可观。郑总经理在濠城挣下的身家,一大半投到了大丰。”郭斌说。
  “但是,大丰银行却交到了我的手上。”秦非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郑怀要处心积虑地设一个套。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靠着这样的小把戏把秦非然扳倒,却希望这个小插曲能够成为在经济颓势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时候,对一家泥菩萨过江的银行而言,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利器。
  “既然得不到,便将之毁去,真是好毒的计策。”郭斌皱眉道。
  秦非然沉吟道:“郑怀设计的这个局,若是被困在其中,对大丰来说是损耗,可如若能破局,对大丰来说或许就是一个机遇。关键是,我和秦非翔,怎么才能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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