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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45)

作者:青枫垂露 时间:2018-07-13 21:43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悬疑

  整款香有温暖的余韵,是樊老板对童年的定义,也是这瓶香的精髓所在。”
  柳雁欢一说完,静默的基督堂内忽然响起单一的掌声。
  他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见秦非然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正一下一下地鼓掌。
  受他的带动,场中登时掌声雷动。
  “实至名归。”秦非然毫不吝啬地称赞。
  樊梦的眼眶微微泛红,她领着柳雁欢走到前头,捧起托盘里的香水,朗声道:“我宣布,柳先生成为梦三生新品香水的首席调香师。”
  身后的人群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被柳雁欢抛在了脑后。
  此刻的柳雁欢,眼中只有秦非然一个人。
  他站在台上,微微挑起下巴,笑容中带着一丝小得意,隔空向秦非然传话:“我做到了。”
  “我看到了。”秦非然无声地回应,“你真的很厉害。”
  秦非翔坐在秦非然身边,早就留意到两人眉目传情的动作,他恶寒似的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谈场罗曼蒂克的恋爱了。
  从庄园出来的柳雁欢,乍一接触外头的自由世界,才听闻一个令人讶异的消息,周萱萱和秦非鸿正式分手了。
  虽然遭到一片骂声,不过周萱萱也就此摆脱了荧屏中玉女的形象,从柳香君开始,渐渐地有找她演名妓的,也有剧本愿意让她挑战坏女人。
  打这以后,大家才发现周萱萱变了,她不再谨小慎微地控制自己的表情,而是穿着张扬的红裙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开怀大笑,当然,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驾车人。
  郑怀从怀里掏出带着皮革香的手帕,轻轻地将周萱萱额前的细汗拭去。
  又将周萱萱扶下自行车:“累么?”
  “不累。”周萱萱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这恰巧落入提着行李站在韶华香坊门前的柳雁欢眼中。
  从前的周萱萱很漂亮,如今的周萱萱,笑容里带了一丝鲜活的烟火气,就像油画里的美人终于从画布中走了出来,放大了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柳少。”周萱萱朝他点头。
  柳雁欢递上了手中的香水:“好的香水,总是要历经磨难才能产出。能将它带到这个世上,我想我的产婆术还算是过关的。”
  周萱萱捂嘴笑了,她看着精致的玻璃瓶中装盛着的紫色液体,轻声赞叹道:“好漂亮。”
  “给它起个名字吧。”
  周萱萱寻思良久,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叫它Reborn吧。”
  “好一个新生之水。”柳雁欢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这确实是最适合它的名字。”
  周萱萱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递到柳雁欢面前,做了个鬼脸:“身价猛涨的调香师,给我签个名吧,若是哪一天我人老珠黄过气了,还能借着你的签名卖钱。”
  柳雁欢看着面前古灵精怪的女子,笑着在瓶身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边厢聊得热火朝天,在车里等候的秦非然,目光却一直黏在周萱萱身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似有所觉地回过头,看清车里的人时,用两根指头轻轻地碰了碰唇,给了秦非然一个充满暗示性的飞吻。
  秦非然皱眉看着毫无所觉的柳雁欢和周萱萱,冷下声音问驾驶座上的郭斌。
  “郑怀的资料查到了么?”
  “按理说他一个明星,资料很容易查到,可奇怪的是,我至今只能找到零星的资料,线索显示,他怕是濠城人士。”


第51章 缘定三生1
  柳雁欢从韶华香坊收拾好东西回到车上的时候, 车内早已归于平静。
  秦非然牵起一抹笑容称赞道:“柳调香师,你真厉害。”
  “有没有奖励?”柳雁欢期待地看着秦非然。
  见秦非然不说话,柳雁欢皱皱鼻子, 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
  “哦?”秦非然眉头一皱, “这么说去巴黎的计划也搁浅了?”
  “巴黎?”柳雁欢十分惊讶,“去巴黎做什么?”
  “庆祝你赢了比赛。”
  还没等柳雁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广阔的空地上。
  柳雁欢朝后一看, 这哪里是一块普通的空地, 分明就是一个私人停机坪。
  一架私人飞机正停在不远处, 恭候着他的主人。
  “直飞巴黎, 这份奖励还满意吗?”
  柳雁欢半天回不过神来,只能讷讷地瞧着秦非然,出神地点了点头。
  秦非然先一步拉开车门,将柳雁欢接下车后,才领着他往飞机的方向走。
  柳雁欢知道,在这个年代,飞机还没有普遍用于民航事业,国内的少数航班票值千金, 更别提私人飞机了。
  飞机上唯一的乘务员是个上了年纪的洋人, 他一张嘴, 柳雁欢就知道他说的是法语。
  私人飞机的体积没有后世的民用飞机大, 但五脏俱全,座位宽敞而舒适。
  柳雁欢显得很是兴奋,好像从未坐过飞机一般。
  “紧张吗?”秦非然自然而然地牵起柳雁欢的手。
  柳雁欢顿了顿, 从善如流道:“我很是惊讶。”
  “那些飞机起飞的时候都要滑翔好一段距离,我们这架也是这样吗?”
  “待会儿在天上的时候,跟在地上一样平稳吗?”
  “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遇到危险,飞机上有逃生通道吗?”
  还没等柳雁欢把他的碎碎念说完,秦非然的吻已经袭了上来。
  “嗯……”柳雁欢被亲得一怔,措手不及间,他感受到秦非然松开了他的唇舌,轻声道:“我发现你一紧张就话多。”
  “我……我是激动。”柳雁欢觉得误会大发了,他一个坐过无数次飞机的现代人居然被人说坐飞机紧张。
  秦非然却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你看,你都结巴了。”
  “我……我这是震惊!倒是你为什么一言不合就亲上来。”
  “今后这样的时候还有很多,你要习惯。”
  “……”柳雁欢刷地将眼罩拉下来罩住眼睛,耳畔那一抹红晕出卖了他蠢蠢欲动的内心。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两人系上了安全带。
  柳雁欢和申昊也一起去过法国,那时他受邀参加展会,申昊去拍戏。
  申昊的日程排得很满,柳雁欢试探地问道:“我有展会的工作证,这儿还有一张票,不如我们找一天时间……”
  “雁欢,我是来工作的,我的台词还没背熟,戏份还没拍完,没空陪你享受生活。”
  一句话,把柳雁欢揣度了许久的台词给堵死了。
  此时不知是太累了,还是眼罩的功效,安静了一阵子后的柳雁欢缓缓地坠入梦乡。
  梦里的场景是兵荒马乱的。
  他的身边坐着申昊,柳雁欢努力地想将申昊的脸看得清楚一些,然而他失败了,身边人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直到最后,他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默然地坐在航班上,耳边传来妇孺和幼儿的哭声,飞机颠簸得厉害,像柳雁欢这样体质好,不晕机的人都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一幕就像噩梦一样潜伏在他记忆的角落,冷不丁地窜出来,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对啊,这一切都不对啊,柳雁欢在心底挣扎呼喊,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不该是孤身一人啊,身边应该还有人才对,那人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柳雁欢想起来,飞机已经急速下坠了,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死啊,不甘心啊,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时光没有经历。
  终于,心底的郁结冲破重围,他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呼。
  然后,他听见一把无比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就这样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安稳的怀抱。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那声音很温柔,同时一双手温柔和缓地轻抚着他的背。
  “没事的,很快就到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柳雁欢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他努力忽视那一额头的冷汗,哑声道:“秦非然。”
  “我在,不用紧张。”
  柳雁欢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又沉沉地睡去,这一次,噩梦再也没有造访。
  再一次醒过来,柳雁欢是被人唤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安全着陆了。
  前世的柳雁欢来过法国多次,对塞纳河畔的种种非常熟悉,然而他对这个时代的法国,确实了解不多。
  巴黎是当之无愧的大都市,法国人的浪漫和享乐主义在富丽堂皇的建筑中彰显得淋漓尽致。
  两人在一处度假山庄落脚时,柳雁欢终于领略到正宗的法式洛可可建筑风格,建筑外层繁复华丽的浮雕,已经昭示了内里的华贵奢靡。
  从玄黑与金黄交错的釉彩,到墙上笔触精美的油画,再到那酒红色的天鹅绒地毯和贵妃榻上的貂皮坐垫,让人目不暇接。
  室内浓重的熏香和待客者的习俗有关,柳雁欢觉着有些憋闷,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才发现窗外是连绵的绿茵草场。
  秦非然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用唇摩挲着他的耳垂:“喜欢吗?”
  “像是穿越到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你掐我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秦非然轻轻地咬了咬柳雁欢的耳垂,呼吸洒在他的耳边,让柳雁欢痒不自胜地笑起来。
  “好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梦,饶了我吧。”柳雁欢笑着讨饶。
  将耳朵从魔掌中拯救出来的柳雁欢在一路颠簸过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饥饿。
  他随秦非然来到餐厅,发现这儿的餐厅陈设十分别致,整个餐厅就像是一截古朴的火车。
  优雅的手风琴音乐点缀着静谧的用餐环境,两人甫一进门,就有侍者迎了上来:“二位这边请。”
  当法式肉眼牛扒端上桌的时候,秦非然笑道:“尝尝看,这儿的牛排在巴黎小有名气。”
  柳雁欢尝了一口,不由得食指大动。
  各色餐点都上齐了,柳雁欢吃了个七分饱的时候,忽然听见秦非然轻轻地拍了两下掌。
  掌声落下,就见侍者端着一个两层的蛋糕走过来。
  蛋糕的裱花做得及其精致漂亮,更为特别的是,在蛋糕的中心,还有一个可爱的小人,小人怀里抱着一个瓶子,上面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槐墨。
  那个骄傲的小人,怀里紧紧地抱着那瓶名叫槐墨的香水,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柳雁欢的眼神灿若星辰,他笑着问:“这是?”
  “我记得,我欠你一个正式的表白。”
  “你还记得那天送我的香水么?我让人把这一幕刻在蛋糕上,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见证。”
  柳雁欢眼眶微红。
  “谢谢你。”柳雁欢深吸了口气,努力让震颤的内心平复下来,他下意识地去挖那蛋糕:“也不知道味道怎样?”
  哪知刚拿起刀片,就被秦非然挡住了手。
  他亲眼目睹秦非然极尽温柔地用刀片将那个Q版柳雁欢人偶,一点不落地勺到自己的碗里。
  “……诶,你给我留点儿!”
  “其他都是你的,你是我的。”秦非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雁欢涨红了一张脸,手下的刀叉愤愤地戳着蛋糕,秦非然仿佛化身流氓,随时随地都在撩。
  忽然,他手下戳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连铁制的叉子,都没办法把它戳动。
  他好奇地往蛋糕底下看去,看见里头东西的一瞬间,眼神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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