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留级生(120)
“不……”纪砚白很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在他想要推俞渐离离开时,俞渐离突然俯下身,在他的唇瓣上快速碰了一下,随后问:“这样好点了吗?白白。”
纪砚白呆愣地看着俞渐离,呼吸都在发颤。
刚才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俞渐离会觉得这样能哄好自己?
之前他喝醉了,俞渐离都是这么哄自己的?
“只……这样吗?”纪砚白想问,之前只是这样哄自己的?
俞渐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后,走过去主动坐在了纪砚白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在鼻尖碰他鼻尖时,低声说:“白白,可是你让的……不能说我占你便宜。”
随后覆上了他的唇。
纪砚白从未想过俞渐离会主动坐进他的怀里。
也没有想到俞渐离哄他的时候,会做这样的事情。
俞渐离做得这般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和他这般亲昵。
他此刻该怎么做?
他尝到了俞渐离的味道。
鼻翼里充斥着俞渐离的体香。
怀里是俞渐离……果然纤细到轻盈。
他迟疑着抬手,抱住了俞渐离,没有拒绝,甚至配合。
第82章 不去
纪砚白最开始是生涩的。
他似乎什么都不会。
僵硬地配合, 甚至轻微的碰触都会惊到他,让他意识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或许俞渐离也是懵懂的,他没有恋爱过, 上一次实践也是和纪砚白。
但是他理论经验丰富,书里看过,电视剧、电影里也有片段, 多多少少要强于纪砚白。
可能是出于喜欢,就算不会, 也会在和心悦之人亲近时觉得幸福。
怀抱是温暖的,让人能够忘却寒冬, 甚至会被温暖融化成一摊不成形状的, 软糯糯的东西,瘫在对方的怀里。
不出来。
心是乱的。
曾经策马奔走过天涯, 东麓西岭, 无人可挡。
曾仗剑斩断了风,割裂了雪, 看淡了苍穹变幻。
却在这一刻, 乱得如同入世不深的孩童。
回过神来,俞渐离逐渐发现了纪砚白扶着他腰的指尖在微微发颤,他发现纪砚白从生涩被动, 变得更加主动,激烈得恨不得将他也吞咽进喉咙。
俞渐离被纪砚白反过来吻得有些慌乱,抬手推开了他的肩膀,想要看清纪砚白此刻的样子。
纪砚白的眼神是浑浊的,看向他的时候, 还有着未能及时收起的沉迷之色。
在他躲闪的瞬间,他便被纪砚白捉住, 扶着他的腰将他拽了回去,迫使他坐得离纪砚白更近。
他的呼吸一乱,错愕地看向纪砚白。
纪砚白却没能放过他,再次吻了过来。
“唔……”俞渐离只能揪紧纪砚白肩膀的衣服,身体后仰着,好在纪砚白的一只手轻易地扶住了他的后背。
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按得那么紧,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衣服发出簌簌声响,呼吸乱成一团,分不清哪一息究竟是谁的。
俞渐离突然开始怕了。
他的心狂跳,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心动还是紧张,抑或者心虚。
他的睫毛微颤,睁眼也只能看到纪砚白近在咫尺的脸颊,以及纪砚白闭着的双眼。
“纪……”俞渐离试着伸手推开纪砚白,却怎么也推不开,刚刚分开便再次覆过来。
纪砚白像是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疯狂地,不受控地继续吻他。
他慌得越发厉害,挣扎间碰落了桌上的笔,毛笔滚落,笔尖残留的墨迹溅在了两个人的衣摆上。
纪砚白这才回神般,暂时松开了俞渐离。
俞渐离抬手推着纪砚白的肩膀,让两个人保持一段距离,随后声音轻颤地问:“你……你嘴里为什么没有……酒味?”
纪砚白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俞渐离,眼眸中尽是未能压制住的野性。
他的呼吸仍旧是乱的,回答不出,也不愿意松开抱着俞渐离的手,试着再次靠近俞渐离,却看到俞渐离侧过脸避开了他,于是停在了原处。
“你先松开我……”俞渐离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纪砚白沉默片刻后,并不松手:“我若是拒绝呢?”
“你……没喝醉……吗?”俞渐离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来。
“我以前喝醉的时候,我们……都这样吗?”
“……”
俞渐离觉得自己完了。
他的日子可能要到头了。
他此刻羞愤得想要撞墙一了百了。
纪砚白见他不说话,只能继续问:“是我让你叫我白白的?”
“嗯。”俞渐离强忍着自己的羞恼回答。
“也对,不然你不会知道这个称呼。”
两个人之间又一次陷入沉默,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俞渐离头皮发麻。
他再次试着挣脱纪砚白,却似乎刺激到了纪砚白,竟然将他抱得更紧。
他跌回到纪砚白怀里,惊慌地抬头,跟那双野兽一样的眸子对视,呆愣在了原处。
“是我要求你这般做的?”纪砚白又问。
俞渐离回答得很是心虚:“是……我不小心提到了这种事,你不懂……让我教……我……我教了……”
“所以我们不是第一次了?我却不记得……”
纪砚白竟然觉得有些惋惜,原来早就和俞渐离这般亲近过了?
他的酒量可真该死,竟然半点都不记得,可惜了……
俞渐离却觉得纪砚白是在兴师问罪,开始在此刻哽咽着承认错误:“你报官……把我抓起来吧……”
“嗯?”纪砚白一怔。
“把我抓起来吧,我……我认罪的……”俞渐离说着,眼泪开始大滴地掉落,“虽然第一次是你主动亲我……但是后面我可以拒绝的……是我的错……你把我抓起来吧……”
哭什么啊……
俞渐离自己也说不清,可刚刚开口,哽咽便忍不住了。
不受控地落泪,无地自容的情绪将他包围。
见俞渐离哭,纪砚白终于慌了,没了刚才的侵略感,一瞬间弱了气势。
他笨拙地抬手帮俞渐离擦掉眼泪,尽可能地用柔和的声音道:“你怎么可能强迫得了我?我就算醉酒,你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定然是心甘情愿的。”
“是我趁人之危了……”
“我多半是心甘情愿的。”说不定比你还主动。
俞渐离泪眼婆娑地看着纪砚白,问道:“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会……心甘情愿?”
“我……”纪砚白一时间回答不出。
他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懂。
他只是想和俞渐离亲近,俞渐离亲他的时候,他开心得不得了,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
更多……
谁知道俞渐离又问:“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纪砚白依旧未能回答出来。
俞渐离在那一刻是期待的,他甚至开始妄想纪砚白和他的心意是一样的。
可看到纪砚白的迟疑,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重归失落。
俞渐离用低落的语气又问:“你只是怕我羞愧,所以在哄我,是吗?”
“不是!”
“我知道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是我逾越了,你若是怪我,那就怪我吧……”
“我没怪你。”纪砚白迟钝到没想通俞渐离说的一厢情愿是什么意思,只是急于让俞渐离停止哭泣。
“对不起,你当我是最好的朋友,我却轻薄于你。”他说着,竟然更加难过,眼泪再难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