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316)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景行一直在新家潜心温习,他并没有前去长公主府,当面感激长公主对他的帮助,只是借着方管家之口,道了谢。
毕竟屿哥儿不在京城,他这般大咧咧地上门,属实有些事出无名,反正大家心照不宣,只等着屿哥儿回来,到时再上门才算是合规矩。
而且谢景行觉得,在长公主看来,他就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家中长辈也不在,首次登门,家中长辈居然不一起,怕是有些于礼不合。
谢景行考虑了两日是否现在就将周宁、谢定安以及双胞胎接来京城,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此次会试结果如何暂且不知,还是等着科举完之后,再将人接来为好。
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是深冬,周宁的身体还有双胞胎的小身板,在这严寒的时节出门,谢景行着实不放心,二月会试,三月殿试,到时已到晚春,无论如何,也比此时从通州府赶来京城更合适。
有了长公主府的侍从在,元宝便没有太多活可干了,他便天天跟在谢景行身边帮着端茶倒水。
可谢景行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侍从帮忙,元宝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还用得着他忙来忙去,便时常打发他出门玩儿。
他是知元宝来京城的目的的,可看到现在元宝还跟在他身边,就知道元宝还未寻到爹,谢景行也曾想要不要对元宝提出让他帮忙,可想着元宝一直没在自己面前透露过他爹的情况,想来是不愿意坦露的,便没有说出口。
搬来乾安街之后,同在内城,元宝离大理寺更近,又因为谢景行让他出门,他便能时常去大理寺周边转悠。
以往谢景行不知,可长公主府出来的侍卫却是心细的,长公主之所以派侍从和护卫过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保护谢景行。
现在京城风起云涌,而因为红衣大炮,谢景行可以说是立于风浪尖上,若是她不将人护好了,等屿哥儿回来,她可不知如何通屿哥儿交代。
没过几天,在谢景行读书时,府中有侍卫到了谢景行面前,道:“公子,近几日我常见元宝在大理寺附近逗留,不知有无问题?”
谢景行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确实有些忽视元宝了,此时听护卫说起才知元宝这几日的动向。
回想起他第一日从工部回会馆路上,好像就正是在大理寺附近巧遇元宝,那时元宝说是去寻顺天府衙门。
当时安淮闻笑说他走错地方了,元宝也默认了下来,可此时谢景行心中却起了疑惑,莫不是那次元宝并不是走错地方,而是特意当大理寺附近的。
元宝不是要去寻他爹,难道元宝的爹是大理寺的官员?
之前谢景行猜测元宝可能是守边城的百姓,因守边城城破而流落到长威府,而元宝的爹是京城人士,元宝之前也明显表现出很熟悉京城,这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通。
理不清其中缘故,谢景行开始发散思维,难道元宝的亲生爹娘早年因感情不和而分开,元宝的娘就带着元宝去了守边城,现在元宝的娘不在了,他才会来京城寻爹。
可他爹是京中官员,家中或许已经另娶新妇,甚至还另有子嗣,元宝不敢直接上生身之父的家门,才在生父所在的衙门附近转悠,看能不能避过继母和继兄弟姐妹,直接找上父亲,寻求帮助。
思绪越想越偏,谢景行猛地甩了甩头,他这几日真的是读书读傻了,怎么连如此离谱的发展都想得出来,还这般擅自猜测他人。
将书放下,谢景行对面前的护卫道:“我知此事,常护卫不用管此事,只要元宝没遇到危险,随他去便是。”
“是。”听谢景行说他知道此事,常护卫便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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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景行日子过得安稳,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可金匾城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天下商行送来了许多粮食和药材,虽可解一时燃眉之急,可金匾城所有兵士和百姓加起来足有十数万人,这些人所需要的日常耗用哪里是商队带来的物资便可解决的?
尤其又是在严寒的冬日,缺炭缺柴,缺米缺油,送往京城要钱要粮的折子现在也没个回音,祝世维和商队的时康安,连带着屿哥儿都为了稳定金匾城百姓的生活而百谋千计。
也多亏金匾城的还留下的百姓们深明大义,从不言生活困苦,甚至街边的孩子们遇到屿哥儿还会将自己手头少有的一点零嘴送过来,被他接下,就笑眯眯地跑走,若是屿哥儿不要,还会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为了这群可爱的孩子们,屿哥儿也从不觉得辛苦,一封封发往大炎朝各地天下商行分行的信件如雪片一般飞出,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东西送过来。
远水救不了近渴,朝廷没传信过来,屿哥儿就算有再大的心气,也无能为力,多亏这几日西戎军再无动静,不然金匾城怕是会更难。
这几日,全通海和徐参将每日都会躲过工匠的眼线,偷偷摸摸跑去军营中放置红衣大炮的地方,对着红衣大炮垂涎欲滴,甚至都忍不住想找个地方悄悄试一下红衣大炮,让他们也能见识见识这红衣大炮的威力。
可是工部跟来的那几个工匠几乎是严防死守,不让他们试射,毕竟红衣大炮和炮弹刚被制造出来就被拖来了金匾城,红衣大炮只有五尊,而炮弹的数量也仅有七十三枚。
可以说是几乎将当时工部造出来的大炮和炮弹收刮一空,只留下了试射的一尊有缺陷的红衣大炮和少少的两枚炮弹,多的一枚炮弹还是因为安淮闻担心炮弹有损,试射不成功,留下以备万一的。
这些炮弹可都是用来对付西戎军的,哪里能让全通海和徐参将浪费,他们只能看着眼馋。
今日又是一场雨夹雪,就算有天下商行送来的棉花,可分到这么多兵士手中,每个人也得不了多少,缝好穿上,仍然冻得抖抖瑟瑟。
全通海身强体壮,伤早已养好,此时站在城墙上检查这几日兵士们在城墙上赶工弄出来的炮口。
他是被工部工匠中一位叫高博雷的工匠从军营中撵出来的,他今日又跑去了放红衣大炮的地方,对着红衣大炮和旁边的炮弹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比面对一个绝世娇娘还要痴迷。
高博雷进来见着了,他可是将红衣大炮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连忙跑过去挡在全通海身前,严肃道:“全将军今日怎么又来了?”
全通海讪笑着搓着手,“我就来看看。”这些红衣大炮是这些工匠造出来的,他可不敢得罪。
高博雷可不被他讨好的笑容所迷,“全将军若是这般空闲,不若去城墙上看看炮口如何?若是炮口弄好了,就会将这些大炮送去城墙安在炮口之处,到时全将军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
看高博雷挡得严实,全通海无法,只能不舍地看了又看,这才来了城墙处,让他惊喜的是,炮口居然全部弄出来了。
本来炮口可以直接由垛口充当,可为了防备敌军,金匾城城墙上的垛口设得比较高,火炮就算由两轮木车架着也到不了垛口的高度,只能临时将城墙垛口处的砖墙给拆了。
这几日的天气忽好忽坏,可就算有太阳晒着,天寒地冻的,想要掏城墙也并不容易,城墙都是由砖石混着糯米灰浆建造的,就是斧凿刀砍也奈何不得,现在想要拆除一部分,又哪是这么简单。
连着弄了好几日,总算弄好了,全通海几乎是喜不自胜地跳起来,往军营跑去。
这下那些讨人厌的工匠可拦不住他看红衣大炮了。
装大炮是大事,全通海和徐参将都在这里守着,等忙忙碌碌地将火炮架在炮口上,天边只剩下朦胧的光亮了。
本来雨夹雪的天气天黑得就更早,离得稍远些的兵士们只能看到炮口处被黑压压的一群看不清面貌的人围着,中间的大炮他们是一眼看不着。
可却一点不耽误他们的激动,红衣大炮的威力经由全通海和徐参将之口,早已传遍了金匾城士兵耳中,口口相传间,更是让人期盼大炮大显神威。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期盼西戎军再来攻城,他们深知西戎军兵力强于他们,且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金匾城经上次一战又损失了不少士兵,对下一战能不能挡住西戎军的进攻,他们心中并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