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250)
孟冠白一把将扇子合上,使力敲在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上,“我才不羡慕,我可还等着去京中迎一门贵女进家门呢。”
谢景行不管他二人玩乐,心中隐隐浮现了答案。
寇准规眼中也带上丝笑意,解释道:“这种荷包名唤‘同心佩’,与一般荷包不同,图案为鸳鸯或荷花,有时也会绣上双喜,寓意夫妻、夫夫和睦,下面流苏也是成双成对,只有成了亲之后,夫郎或妻子才能送给自家丈夫的。”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谢景行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
丘逸晨调侃道:“屿哥儿这是在催着谢兄赶快去他家提亲呢。”
萧南寻也难得同他们开玩笑,笑道:“我看可不止这一层含义。”
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才继续道:“你们可知到了乡试这一关,都有榜下捉婿的习俗。那些豪富乡绅每次乡试之前都会派人在乡试所在之地请人打听参试学子情况,若是品性好、未成亲又长相俊朗的汉子,就先留意着,到时若是其高中桂榜,便争着抢着将人抓回去,让其迎娶家中哥儿、女儿,成就一番好姻缘又能得到佳婿。”
他视线落回谢景行手中的荷包上,“这是表示你家中已有姻缘,让人绝了抓谢兄为婿的心思。”
谢景行感动之余又生出些哭笑不得来,这不就跟小狗狗圈地盘一样吗?
当然,他是那块儿被圈的地盘。
丘逸晨和吕高轩当然也知同心佩寓意,可听见萧南寻此言,心中也生出些艳羡,潘婧雪和时梦琪作为屿哥儿的好友,为何不送他们同心佩?
看着谢景行眉目含笑,眼露温柔,显得那张本就清隽绝伦的俊颜更加引人注意,他俩几乎是同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因为他们长得没谢兄俊朗,她们不担心自己会被人看上抓去当儿婿、女婿?
无论个人心中如何感想,反正谢景行却是大大方方挂着同心佩进了明州府城的城门。
明州府城同通州府城在地理位置上倒是相差不大,都处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平地上,只是它虽为安平省省城,可城门外的河道比通州府外窄了不少,容不下太多船只通行,码头也不到通州府城外码头的三分之一,也难怪每年其他州府都会将税银集中运到通州府,再经通州府送去京城。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倒是比通州府城强了不少,光是城门和城楼都比通州府的壮观许多。
前次乡试报名时已经来过,因此谢景行并未多将注意力放在巍峨的城楼上,随着同窗们一同走到了与城门相连的正街上。
到此处后,一同从通州府来到明州府的学子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距离乡试开考只剩几日,他们都得去寻落脚之地,学子家中情况不一,要寻的住处也不尽相同。
家中富裕的不用考虑银钱,自然要选择豪奢之地落脚,而家中贫寒的学子们顾着荷包扁扁,就只能选择一些便宜的地段,有的甚至是好几人住一间。
谢景行身旁一群身穿绸衣,手摇竹扇,身后还带着侍从的富家公子们往东边去了,东边有着不少客栈,还有专门为应试学子准备的两进小院。
正值乡试之期,前来应试的学子们繁多,外地学子都得同他们一般,提前过来,考完后还得在明州府中待十几日,等候发榜,得知结果后才会踏上归途。
有不少人甚至在上月来报名时就已将客栈定下,就算如此,客栈的房费也比往日贵了不止一倍,更何况现在就在乡试跟前了,不知翻了多少。
而且因为需求大,去得晚了的,就算花钱也没有空房了。
不少人都选择租房,而要租房者必须通过本地的的房牙人,就与当初谢景行一家搬去通州府城时寻到的王先生一般。
他们那次是购买房屋,银货两讫,可租房不一样,最少一月起租,且还要在住进去时多付一月的押金,退房时经检查没有损坏房屋才会将押金退还。
遇到那些心黑的房牙人,欺负读书人涉世不深,没有太多生活常识,会事先在房子里不起眼的地方损坏一两处不要紧的地方,若是租房的学子没注意到,就算平日里小心没有弄坏租房中的物件,等退房时也说不清,只能由着房牙人扣下押金不还,吃下暗亏。
当然会上此当的都是头次来参加乡试的学子们,已有经验的就再不会上此当,或者改去租赁贡院附近寺庙或道观的空房,房费能便宜不少,而且不用付押金,还有斋饭供应,唯一的缺点便是寺庙道观中礼佛拜仙的人不少,比其他地方要吵闹些。
可晚间休息时却不受影响,毕竟也没人见人晚间去礼神拜佛的。
而另一些身着襕衫甚至连衣衫布料都有些发白的秀才们则是结伴去了西边。
无论哪个州府甚至是县城、镇上,城里格局都是以东为贵,以西为贫。
西边住着的是明州府的平民,不过也有稍微富裕些的人家,家中有空置的院子,都是自家住的,不用经房牙人,也不用押金,住几日付几日的房钱,他们会往西边去,该就是要去寻一处院子几人合租,虽离贡院远些,可清静,且几人平摊下来,钱财耗费也能少上许多。
谢景行几人没有随任何一方一同前去,他们的目的地在明州府城的东南方,那里有明州府的特色建筑-河房。
与通州府不一样,通州府只有一条清韵河贯穿府城,明州府府城内有不少条小河,多集中在东南方向,小河虽多却都不深,河岸边建着有许多宅院,沿河而居的这些建筑便是河房了。
河岸两边都有,交相辉映,但也并不是样式统一的,有的河岸不太坚固的地方,便在其下加固了河岸,那房子沿着河岸修建,便显得有些斑驳,有的还会房前特意加上一个大的露台,便需要将房桩打进河道里,不过大体都是用清水砖修建的,用料考究的清水砖色彩天然,看着很是舒服。
谢景行面前的这间河房最前便是一处大露台,上面藤蔓交杂,谢景行细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居然是葡萄藤,绿叶繁茂,俨然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
门前门房眼尖,一看到孟冠白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就立即进门喊了人,即刻有五六位侍从快步从宅子里跑出来,为首的一位青衫小哥喊道:“二少爷,大家盼了许久了,快进屋歇歇。”又一脸心疼地想要扶他。
嘴里连声问:“不是派了老屈驾着马车在码头守着吗?怎么让少爷自己走回来了?”
孟冠白扬手一挥,“方才船入码头时碰上了另一艘船,刚好一起靠岸,上面大都也是来参试的学子,人多,许是他没见着。”
然后抻了抻腰,“无事,在船上呆久了,走走也能舒展舒展身体。”
大户人家的侍从很有眼色,立马有人过来将谢景行几人的行李都接了过去,热情地将几人引进了宅院里。
孟家是商贾人家,生意做得广,在明州府也有生意,河房沿河岸分布,两岸景色好,地理位置也不差,一开始就是一些商贾人家出资在此建房,后来又吸引了一些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过来居住。
渐渐地越发繁华热闹,且贡院距离此处也不过半刻钟的路程,孟家不愁钱,早早在此购买了一处房产。
因着方便,孟冠白在乡试报名前就热情邀请谢景行几人在乡试期间住在此处。
本是孟家人来此商谈生意时才会住几日,平时只有一些侍从守着,宅院不小,足有三进院子,再多住下他们五人是完全够的。
省了找住处这桩麻烦事,谢景行几人也不多客气,直接应了。再说,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必推辞。
别看只是孟家人一年也来不了几次的一处宅子,可里面仆人却不少,都是经过训练的,见着他们一路都在低头行礼。
穿过回廊进入到后院,孟冠白作为主人自然是住在主院中的,不过为谢景行几人安排的院子也不远,就在主院隔壁。
谢景行和寇准规、萧南寻住在一处院子,院子里三间正房,刚好三人一人一间。丘逸晨和吕高轩则住在他们对面院子。
房间里早准备好了洗浴物事,在船上几日总归是不便的,几人有志一同先洗漱,都是汉子,动作很是麻利,几人很快收拾好聚在大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