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186)
屿哥儿这才拉着谢景行走近告示栏,眼里既紧张又期待,开始在告示栏上贴着的名单里找寻他和谢景行的名字。
谢景行年纪不大,进学日短,才来府学也不过一个来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没有从名单的前面看起。
只是已到了名单前,他无意中还是扫了一眼排在前面的十来人的名字,第一、二名谢景行并不认识,但排在第三位的赫然是孟道全。
而上次同孟道全争论,贬低天外居士的欧通海却已经排到十几位之后去了,他曾听孟冠白说两人原来在伯仲之间,看来这人是受了上次的影响,也不知道欧通海能不能知耻而后勇,在日后振奋努力,再与孟道全一争长短。
没有多想,谢景行将视线投去了名单的最后,排在末尾的几人明显是女子的名讳,谢景行没有多看,视线往上逡巡,首先映入眼帘的熟识之人居然是孟冠白。
谢景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孟冠白怎么会是这个排名,居然比他们都差?
孟冠白再如何吊儿郎当,可毕竟早已考中秀才,近日也与他们一同苦学,名次怎么会这般低?
掩下心中的疑惑,谢景行继续往上看,接着是丘逸晨和吕高轩,两人一前一后紧挨着,丘逸晨在上。
然后才是寇准规,再往上数两人就是屿哥儿了,他和屿哥儿中间隔着萧南寻。
平日探讨学问时,对其他几人的学力都有所了解,他与寇准规等几人的排名倒是没有出现意外。
这边屿哥儿也看到了排名,飞扬的眉眼变得无精打采,屿哥儿转头看了一眼谢景行,眉眼间都带着失落,“谢哥哥,我输了。”
脚尖忍不住在地上碾了碾,心里所有打算都落了空,整个人仿若乌云罩顶,垂头丧气。
谢景行看他像遭受了重大打击,恨不得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偷摸抹眼泪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虽然排名比我低,可你的成绩也不差。”
这样都还不高兴,那几位比被屿哥儿名次更低的学子不得痛哭流涕?
屿哥儿被他安慰,努力提了提精神,谢哥哥说的对,他同谢哥哥相差也不远,中间只相隔一人,那不就说明他和谢哥哥差不多,下次努努力他说不定就能胜过谢哥哥了。
而且,屿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笑得温柔的谢景行,就算他提出了心底那个要求,谢哥哥说不定还会吓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谢哥哥除了会这样看他以外,对其他女子和哥儿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其实他也不用太着急,他看谢哥哥根本就是缺了根筋。
面前的小哥儿明明刚刚还低落着,现在却又紧紧盯着他,眼神涣散,好似已经魂游天外,可看着他的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哀怨,谢景行忍不住点点屿哥儿的脑袋,“想什么呢?”
屿哥儿回神,撇撇嘴,想到考试之前他和谢景行设置的彩头,屿哥儿道:“那接下来一个月就不用你来接我了,我去接你。”
谢景行怔了一瞬,转而笑道:“这下我也能享受一下被人接送的待遇了。”
屿哥儿点头,愿赌服输,不过,屿哥儿眼睛微微转了一下,由他接送谢哥哥,对他来说反而更像是奖励,说不定他是大炎朝第一个会接送汉子的小哥儿呢,虽然只有一个月,他也很开心了。
第118章
将小哥儿哄高兴了,谢景行心情很好地走进了课室,脚步轻快。
等到他将书从桌上翻出跟着同窗们诵读时,才觉出今日似乎少了些什么,他疑惑往孟冠白看去,平时他一进课室孟冠白不就会凑过来吗?今日怎会这般安静?
旁边的孟冠白正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并没读书,书本翻开放在桌上,可却并不是旁人所读文章的那一页,他甚至都没张口,眼睛虽直直地盯在书页上,却并未聚焦,显然是在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冠白平日表现的乐天又豁达,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和玩世不恭,今日这幅表现显然不对劲,而且是极为反常。
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上午放课,他们用完午时去藏书楼的路上,孟冠白居然一反常态,连话都没有同谢景行几人多说几句。
就是淡漠的萧南寻、寇准规也忍不住和谢景行交换了两个眼色,丘逸晨和吕高轩更是时不时将担心的目光投在孟冠白身上。
丘逸晨最沉不住气,忍不住走到了孟冠白旁边,问道:“孟兄,你家中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丘逸晨年纪小,在他看来,能让他露出如此情态的也只能是家里人了,由己及人,他才有此一问。
孟冠白一直心不在焉,被他问话,才恍然回神,摇头道:“我家中一切如常。”之后又不再多言。
谢景行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孟家一切如故,毕竟前几日徐白薇还来过谢家,陪着双胞胎玩了半上午,哄地双胞胎乐呵呵的。
“那你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谢景行干脆直言相问,与孟冠白打交道,就不能弯弯绕绕的,得直接点。
孟冠白扯了扯嘴角,终于抬头看了看陪同他一起的几位好友,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无事。”
丘逸晨实在受不住他这番模样,他们六人中,吕高轩沉稳,寇准规严肃,萧南寻深沉,三人虽性格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平日都稍显沉默寡言。
谢景行则是遇到感兴趣的会同他们多言几句,若是不感兴趣,理都不理他们,只有他和孟冠白每日话最多,一行六人间的氛围,全靠他们二人活跃。
见孟冠白低着头还欲往前走,他干脆快走几步上前到了孟冠白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急声问:“那你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有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同想办法帮你解决,何苦闷在心里,还沉着脸,让大家都不高兴。”
他心里急,话说得开口见心,口无遮拦,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急躁。
孟冠白眼里闪过一丝难堪,沉声道:“若是惹得大家不高兴了,我离开便是。”
“谁让你离开了,没听出来我是在关心你吗?”
“不劳关心。”
丘逸晨本来就不是那等会体贴人的性子,他分明是好心关心孟冠白,却被他这话顶了回来,脸上表情登时变成了愤怒,“好心当做驴肝肺,你就生你的闷气吧,看谁还管你。”
说完一甩袖,转身欲走,吕高轩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他,若是让丘逸晨这时离开,就真不好收场了。
孟冠白今日情绪本就难言,丘逸晨想离开,他更是不愿再待在这里。
就这么三两句的功夫,谢景行几人都没有所反应,两人就将气氛闹得更僵,眼看着就要不欢而散。
那边吕高轩已在安抚丘逸晨,谢景行则是一把抓住孟冠白的手臂,又同寇准规和孟冠白使了个眼色,另两人也走了过来,将孟冠白围在了中间。
看来今日是不能再去藏书楼了,必须得先将孟冠白此次如此反常的原因解决掉。
此时正是府学学子们用完午食的时间,从饭堂出来,不论是去藏书楼还是回课室,甚至是去游息区都需要经过他们这处位置,周围人来人往,他们几人的动静已经引得过路的不少同窗们的瞩目,谢景行不欲引人围观,干脆和萧南寻两人一左一右,抓着孟冠白去了他们常去的水月亭。
吕高轩对丘逸晨很是有一套,丘逸晨也被平息了怒火,脸上虽还有些不情愿,可也还是跟了过来。
孟冠白过来后一直未曾说话,低着头站在亭子一角。
随风飘动的柳叶哗哗声不绝,底下的锦鲤却恍惚对这边沉凝的氛围有感,鱼尾一甩,成群游向了假山石下,再一晃,便不见了影踪。
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谢景行将孟冠白今日的表现翻来覆去想了一遍,休沐日前他还好好的,家中又无事,今日来了府学却不对劲了,让他反常的应该是在府学中发生的。
肯定不会是课室,寇准规三人住在斋舍,每日到课室的时间几乎是最早的,让孟冠白发生如此变化的事情若是在课室发生,他们不会不清楚。
气氛越来越沉默,谢景行大脑飞速运行,他和屿哥儿看文考排名名单的情形在他脑里又一次浮现,孟冠白今日来府学,最先干的事情应是同他们一样,先去看了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