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56)
爱尔波塔医生眯了眯眼睛,因为他发现对方的精神力在一瞬间极其强烈地波动了一下,这很奇怪,因为这就像是潮涨潮落一般,猛的翻涌上波浪,但是很快就消失无踪。
他现在的状态丝毫没有面上显现的那般老态,精明、眼底跃跃欲试的兴奋当然还有紧张不安。
谢予白一边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搭在手背上,抱着胸,当然这姿势现在看来也有些太过于麻烦,至少现在很不舒服。
他现在很矮,似乎感觉比之前长高了一些,他目光里闪烁着不安与不确定,面上呈现幼时候的稚态,哪怕是冷着脸却还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谢予白现在感情很复杂,他刚刚捡到贺听枝,结果就将面临着失去,就像是他在十八岁经常会梦见的那个梦境一样,醒来却是一场空。
他在梦境里反复地遇见那双蓝色眼眸,他向来没有那么好心,贺听枝长的多么漂亮精致都与他无关,只是那双蓝色眼眸会在梦境里反复地萦绕着他。
谢予白顿了顿,微乎其微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贺听枝,突然感觉自己这一路走来,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要多。
果然,可能又要再次失去了吗?
谢予白注视着阖着眼眸的雄虫,对方闭上眼睛,看起来宁静而又和谐,就像是一副画一般,不忍心打破这一切。
但是对方略显苍白的肤色正显示出来他的健康状态并不是很好,对方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
这个认知让谢予白开始由衷地感受到愤怒,他感觉到这一切开始不受控制来,或许是因为贺听枝的蓝色眼眸太过于瞩目,又或许是他的出现让谢予白的生活开始变的不一样。
这一切开始偏离既定轨道。
谢予白看见对方的唇部动了动,现在的情况是谢予白所未知的领域,哪怕他很厌烦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却还是得把所有权都交给爱尔波塔来处理。
谢予白后知后觉一般,他凑上去,身体因为变小,哪怕是感觉似乎长高了一些,还是需要踮起脚尖,凑到对方唇边,听对方几乎无声的呓语。
“谢予白……”
谢予白闻言顿了顿,他显然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从贺听枝口中再次提及自己的姓名,如果之前的那一次是偶然,现在的又还是吗?
他不确定起来,眼眸垂了垂,却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来。
爱尔波塔瞟了一眼谢予白,确定谢予白情绪正常之后,才敢缓缓开口,“我姑且只能称这一切为假性死亡,对方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陷入了睡眠不能够出来。”
对方究竟梦见了什么?
又或是你在睡眠中看见了怎样的我?
谢予白的眉舒展开很快又缓缓聚拢上,他看向贺听枝,对方唇色微微发白,眉眼很柔和地垂着,但是昏迷的贺听枝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冷,像是有什么隔阂。
谢予白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这副模样也过于好看。
贺听枝现在说不清楚自己是在处于什么状态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境,梦境里有谢予白,而自己像是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而他的父亲贺云起,贺听枝第一次将审视的目光放置在漠不关心他的父亲身上,对方早出晚归,却从来没看见对方又要再次寻找下一任的举动,却也不总是在忙事业,却一直在他幼年时候自己需要对方陪伴的时候说自己没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忍不住地和自己身上的虫纹联系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虫纹,身穿的人类也会入乡随俗吗?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像是在海水中悬浮着,他飘飘摇摇,像是被随意投掷在水面上的枯枝,无依无靠。
但是有一只手把自己捞起来了。
贺听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虫族世界,《颠倒黑白之日》中,让他一直很好奇的是,这个世界规则完善简直不像是一本书。
很快,他来不及多想,对上谢予白一双黑眸,对方黑眸沉沉的,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再难融化。
“雌父。”贺听枝顿了顿,他刚刚苏醒过来,过于激烈的记忆就好像是头脑风暴从他脑袋之中激烈而过。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感觉谢予白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脑海。
谢予白面色不渝,他看了看贺听枝,突然侧过脸去,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贺听枝直起身体,他发现自己因为有些较长时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现在脖颈发麻,不自在地想要起身。
爱尔波塔医生在一旁吃惊地长大嘴巴,感觉自己似乎在某种意义上遇见了医学奇迹,这件事实在是让他过于惊讶,以至于手中的探测器都没拿稳从手上滑落下来。
贺听枝曲了曲腿,他看了眼爱尔波塔医生,又看了眼谢予白,不太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手臂,想要把脑袋上的机器取下来,但是被谢予白制止住,谢予白询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听枝勉强笑了笑,说实话,他就是做了一场很累的梦境,现在脑袋之中到处都是谜团,倒是有些精疲力竭。
爱尔波塔小心翼翼地把贴在贺听枝头皮处的芯片拆卸下来,说实话,差点他就要折在谢予白手上。
谢予白虽然和他关系不错,可也是真的疯,他有时候都无能为力。
贺听枝下了操作椅,他现在有些虚,过于多的思路堆压在他这里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分心的厉害,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倒是连一旁分谢予白都有些忽视。
【不要想那么多。】
【不要让简单问题复杂化。】
系统开口道:【你现在就是在一本书里,有什么好纠结的。】
贺听枝冷然道:“那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系统顿了顿:【我以后会解释清楚的,你现在先不用着急。】
贺听枝刚刚还想要反驳几句,但是衣角却被拽了拽,贺听枝原本陷入在沉思之中一时半会无法自拔,但是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不禁回过神来。
十八岁的谢予白和二十四岁的谢予白似乎还是不一样的。
贺听枝无法去思考,十八岁的谢予白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够变成如今的二十四岁的性格,他太匆忙以至于只是了解的时见一斑。
十八岁的谢予白和他说:“你看我怎么样?”
二十四岁的谢予白若无其事:“我听见——你刚刚喊我名字了。”
贺听枝有些头疼,沮丧地想到:似乎哪个年龄段的男主角他似乎都招惹不来。
第41章 巧合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游离的心思被瞬间给拉了回来,他看向谢予白,对方还是之前他陷入“昏迷”时候都模样——
只不过对方眼底似乎掺杂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些情绪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贺听枝又不自觉地分神,十八岁的谢予白还在过去,二十四岁的谢予白目光危险的很,让他有些无处遁形。
幸好现在还是孩子模样,没什么太大的压迫力,至少幼年时候的长相中和这一切,让原本有些冷冽的谢予白气势点到为止。
贺听枝不知道谢予白等了自己多久,更不知道他陷入昏迷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好像是真情实感地经历过这一切,经历过谢予白真实的十八岁。
这一切在贺听枝心中呼之欲出的矛盾性让他感觉到心慌。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变化的神色,有些狭长的眼尾紧紧地眯了起来,仿佛贪婪地想要把贺听枝全部都纳入到眼底。
说实话,听见贺听枝喊自己姓名的那一刻,谢予白鬼使神差地感觉有些高兴,就好像是自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一样。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看了会,突然之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怎么感觉您现在长高了不少?”
他用的是“您”字,轻易地把他们二者之间的距离拉开。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看了一会,敏感地发觉到对方是在刻意地避开自己的问题,他有些想要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贺听枝也有些不自在,怎么说,他现在还没有从那些后遗症状之中完全出来,他现在茫然的很,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