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12)
贺听枝欲言又止,他想问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他没有从书中看过这条伤疤的存在,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他看向谢予白,对方面上虽然时刻恶劣非常,有种故意的感觉,但是却丝毫不见到他受伤难过的模样。
贺听枝突然稍微对谢予白有一点改观,他一开始以为对方能够吸引读者是因为反派长得帅,说实话对方长的是不错,但是因为气质的原因,对方在刻意地压低别人对容貌的关注度。
但是对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的确也挺可以的。
贺听枝猜测对方有在用气势压低容貌存在感,大概是因为幼年时候对方因为容貌被歧视的愿意。
这就很无语了……
长的丑被歧视并不可取,长的好看也能被歧视……这又是什么原理。
贺听枝这样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谢予白突然凑近的脸,对方附过来,脖颈微倾,肉眼可见对方眼眸处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谢予白这么一凑近,贺听枝反应过来有些过于激烈,直接向后靠了靠,脑袋抵到墙撞了一下。
好疼。
贺听枝有一瞬间又开始恼怒,面前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让他几乎有些眩晕。
对方长的的确很好看。
谢予白有些惊讶对方居然对自己靠近反应会这么大,他眼底略过一层阴翳,很快被黑眸压下,望向贺听枝声音揶揄:“怎么啦?”
“没——”没事。
贺听枝抿了抿唇,他现在面上没什么笑意,看起来有些冷峻,看来是被吓的不轻。
他坐直了些。
谢予白没有拉进二者的距离,反而一只手捏着贺听枝的后颈,迫使贺听枝被迫仰起脸来看向谢予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着贺听枝。
——“你很害怕我?”
谢予白的声音像是浸润了一番湿液,润润的但是又带了些低哑。
“不、不是啊。”这不是废话。
贺听枝被对方捏着后劲,只得乖乖的,他深蓝色的眼眸有一些无奈和惆怅,在心底辩驳道:您作为一个比反派还要反派的男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我身边最大的危险貌似就是你吧。
奈何贺听枝原本就有伤在身,这么一挣扎——身上的绷带有些松,伤口处隐秘的疼痛又重新泛滥开。
他这么一来一回,脸色苍白了些,嘴角软软地扯了点笑容,看起来害怕虚弱而又勉强。
这么看上去,雄虫的容颜和姿态看起来纤细而又柔和,看起来却又像是一只竹,不蔓不枝。
正好可以激发心底的恶劣与毁坏欲。
谢予白心底的恶念伴随着这些时日的糟心不断放大出来,心底像是漏了一个洞,只想把这些暴戾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雌、雌父。”雄虫的声音柔软,带着些大病初愈的脆弱与苍白无力的挣扎。
——像是在撒娇。
贺听枝故意的。
谢予白微微眯了眯眼,这种脆弱生物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说不出的矛盾让谢予白忍不住松了手,仔细地端详起来他捡的陌生生物。
对方无意识透露出来的称呼是很亲昵的,在困顿的情况之下,对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向自己呼救。
这实在是有一点意外呢。
雌、父。
这两个字被谢予白揉碎在唇舌之间过了一遍,这种亲人般的互相称呼带着温度的称谓真真切切地提醒谢予白他们二者的关系。
家人吗?谢予白自认为没有感受到这种温度。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贺听枝,将眼底泛起的波澜压了下去,顷刻间又重新恢复风平浪静,好像刚刚眼眸中的松动与温情不复存在。
贺听枝在心底打着鼓,他也不太放心,对方时而高兴时而生气不是自己能够拿捏的住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后颈处的力气送了些,对方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后劲,带着点暧昧的劲儿
对方眸光意味不明望过来,唯有微微带着弧度的嘴角中和了些这种不安。
贺听枝心想这关应该是过了吧。
结果后颈的手指又捏着他收缩起来,谢予白的声音凑在自己的耳畔,像是在低低絮语:“再喊一声?”
喊什么?贺听枝愣了一下,与此同时他被耳畔那种温度撩的身上险些起了鸡皮疙瘩,让他又不安又带着些不清不楚的羞涩。
他这么想着,就发现谢予白和自己的距离实在贴的太过于近了,让他隐隐感觉不安起来,这个角度……
贺听枝不愿再想下去,努力思考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满足对方的需求。
“雌父……”贺听枝心想,先念个称呼吧。
这件对方的眼眸舒适地迷了起来,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被顺毛顺舒服之后。
谢予白重复道:“再念一遍。”
贺听枝只好再给他念了一遍,他有些无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字眼,像是一只复读机。
对方疑似心情挺好的啊。
贺听枝说道:“那个——”他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谢予白望向他,眼神晦暗。
“我要洗澡。”贺听枝有些艰难地把这几个字吐清楚。
接着贺听枝面前浮现出一副奇怪的画面。
贺听枝有些想要捂脸,他大概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谢予白也是动作微微一顿,面色突然涌上了一些古怪。
面前的雄虫抱着自己走进浴室。
他们在这之前交了一个很缠绵的吻,腻腻歪歪的,雄虫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面上带了些晕红,看起来很可口。
这种气氛好到有些古怪。
接着这吻一点点往下,谢予白隐隐听到画面之中的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予白不动声色地压了压眉,他面对这种场景还能不动声色,还是多亏他幼年时代那些特意的“教育”。
“你看到什么了没?”谢予白眼睛微微眯起来,默默压下自己心底的不满,望向贺听枝。
贺听枝……
贺听枝都要傻了,他是什么乌鸦嘴,面前出现这种场景,而且当事人就在自己的旁边,险些让他有一些绷不住。
“没有啊。”贺听枝无辜道,他的眼眸微微垂下来,睫毛很长,看起来很乖,悄悄压下自己眼眸里的无奈和恼怒。
贺听枝看起来简直不能有他还要再无辜的人,而且他还未成年,杂志被他半遮在面前,纸页在他的鼻梁上压下红痕,看起来——
谢予白喉咙深处滚出来一声低笑,悠哉悠哉地看向贺听枝,慢悠悠道:“可不要被我发现什么意外呐。”
贺听枝这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对方肯定也是和自己生出一样的幻觉。
只不过——对方要是知道两个人都能看到面前这一切……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幻觉和自己是不是一个级别,万一是一个级别的。
贺听枝感觉自己估计有些活不长,毕竟没人喜欢把自己隐私视频放出来给别人观赏的。
对方要是只是以为自己产生这种幻觉,反正对方脑回路不太正常,自己估计也能自己拆解这件事。
“雌父,怎么了吗?”贺听枝望向谢予白。
他蓝色的瞳孔带着些无知,倒是有些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幼崽,没有刚才那阵精明。
“没事哦。”谢予白微笑道。
贺听枝面上险些绷不住,趁着低头的时候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还要不要洗澡?”对方身上若有似无为人父的自觉又重新冒了出来,以一种大人哄小孩的态度糊弄道。
对方真的是很恶趣味。
贺听枝一边拆身上的绷带,一边看着浴缸里的小黄鸭。
本来谢予白还想要找雌虫给自己洗澡的,被贺听枝果断拒绝。
他认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直男要不就是不举,要么就是唯一独美的男主角谢予白。
让雌虫来给自己洗澡……对方不尴尬自己也很尴尬。
贺听枝“啧”了一声,揉了揉自己栗色的头发,他面上褪去那层温和和无害之后,被一层不符合少年人的冷淡给覆盖,深蓝色的眼眸像是被冰雪覆盖住,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