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231)
他招了招手,让一直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那名骑士过来。
“他叫阿尔诺,是金宫护卫骑士,也是你未来一段时间的新同学,如果遭遇校园霸凌……你可以向他或者我求助。”
厉擎对兰沉道。
阿尔诺个头高大,一头金棕色短发,五官阳光帅气,一看就是个体育生。突出一个沉淀!
他向厉擎和兰沉行了个礼,“陛下,殿下。”
兰沉又演起来了,一脸固执倔强、不敢置信:“你居然派人监视我?厉擎,你真让我作呕!”
厉擎:“……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手心?”
人鱼悲泣一声:“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厉擎:“呵,放过你?你想都别想。”
阿尔诺:……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行狗血剧太带感了竖起耳朵再仔细听听!
人鱼惊惧、伤心、悲苦垂泪,看向那个金棕色短发的年轻骑士:“你也要助纣为虐是吗?”
阿尔诺:……不敢说话。
厉擎冷笑,按住人鱼,看了下光脑:“你第一节课要开始了,阿尔诺,你陪他去上课。”
他抱起人鱼,不顾人鱼的强烈反抗,硬是把他带到教学楼。
他摘了面具,站在教室外面,看着人鱼不情不愿地背着书包走进教室,还坐在了他特地让人安排的第一排,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教室里来上课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他们看见第一排这个眼生的新同学,都隔着远远地好奇打量他。
兰沉心里苦闷不已,趴在写字板上,侧过脸,看见厉擎还站在教室外,立刻恶狠狠地对着他做了个不雅手势。
厉擎眯了眯眼睛。
……坐在教室后面的阿尔诺惊恐地低下头。
没想到厉擎也有反击的办法。
他抬起手,展平手掌贴在耳边,微微侧首,做出用手机打电话的动作,示意兰沉别忘记给他打电话——分明就是在嘲笑兰沉只能用他给的文物手机!
兰沉怒不可遏。
他朝厉擎磨牙,厉擎却用拳头抵在唇畔,低头轻笑不止。
上课铃很快响起。
厉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留下兰沉教室里如坐针毡。
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他翻开学校发的通识课本第一页:嚯,厉擎!
居然是一张厉擎戴着面具的全身军装官方照片。
看着就烦,赶快翻走。
结果第二页:啊?厉擎?
第二页还是厉擎的照片,不过这张是广角镜头,拍的是厉擎当年大胜虫族,从虫族星区回到人类领土的那一幕。
兰沉果断翻走,看都不想看上面的配字。
没想到第三页还是厉擎。
他横竖是看不下去了,草草翻了一整遍,才发现这历史通识书没有年代,每页都写着“厉擎”两个大字!
兰沉:崩溃就在一瞬间!
原来厉擎非要让他来学校就是为了这个恶毒用意!他要给他洗脑!让他看看自己的“丰功伟绩”,足够名垂青史,要让兰沉非得崇拜他不可。
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起厉擎又是怎么拯救了一个人类遗失的太空殖民地,兰沉已经懒得再听,干脆拿课本当枕头,趴在课桌上睡觉。
讲课声就是最好的催眠曲,不出几分钟,兰沉已经睡得很沉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阶梯教室后方,阿尔诺兢兢业业地拍下人鱼睡着的模样,发给了已经回到宫中的厉擎。
“陛下,此处要塞目前物资充裕、兵力休整妥善,是否该考虑趁此机会,向帝国防线发起进攻——陛下?”
金宫战备会议大厅内,某位蓝袍骑士正在向厉擎分析着前线形势,却突然发现他们的帝皇正低着头在看……光脑?
甚至还在笑???
蓝袍骑士愕然看向厉擎。
厉擎抬起头,关掉光脑上那张人鱼公然坐在教室前排呼呼大睡的全息照片,表情恢复严肃,“你继续说,我在听着。”
蓝袍骑士干咽了下,开口道:“下臣觉得,可以趁此帝都星政局动荡的机会,将我们的战线向前推进。”
厉擎垂眸道:“你觉得宗霆会为了阿卡特星的事情离开前线?”
蓝袍骑士点点头。
厉擎笑笑,抬眸看他,“你还是不了解他。他当然能想得到,我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起大规模进攻,所以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会坐镇在前线,洗兵秣马,准备反将我们一军。”
会议大厅内众人脸上都露出异色,面面相觑。
心中全都在暗自为厉擎的犀利透彻惊叹。
厉擎轻轻用手指叩击着皇座上的扶手,一手支颐,半边面颊陷入鼻梁与眉骨投下的阴影。
他似在思索,低声道:“……不过,或许,我们能想个办法,让他不得不回去。”
“现在,还不是让他和莱茵皇帝同心协力的时候。”
他如是说道,语气纾缓,不疾不徐。
却也蕴含着冷酷到让人背后发凉的寒意。
厅内众人都静静等候着他的命令。
没有人会对他的决议作出异议。在每一个联邦人心中,厉擎就是那个无需去质疑的、能够永远引领着他们前进的……神明。
课堂上。
兰沉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感觉自己走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这条小巷潮湿、昏暗、空气污浊,却也叫他眼熟无比。
这是那条他每次使用“遗失的玫瑰”穿过爱因斯坦-罗森桥时,都会在记忆里看到的小巷。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去过那里。他根本没有与此相关的记忆,却总是好像在被人提醒着,他曾经来过这里,这里对他而言,是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方。
他在小巷中不断深入前行,黑暗渐渐笼罩一切。
穿过堆积如山的垃圾袋、塑料废弃物,他越走越觉得茫然。
……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的脚步慢慢停下,看到前面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对方穿着松松垮垮的旧T恤、脏牛仔裤,很瘦,瘦得吓人,脸颊上已经没有肉,深陷的眼窝里两颗眼球像是塑料制品一样毫无光泽,宛如行尸走肉。
他听到对方跟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又回答了几句话。
但是他的回答好像惹怒了这个男人,他朝兰沉冲了过来,挥舞着手臂——直到这时兰沉才看清,对方手里抓着的是一把枪。
男人朝他开枪了。
枪响声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兰沉眼睛上映出了子弹的倒影。
时间就在这一刹那变得很慢很慢。
他被人扑倒了,这个人让那颗子弹没有穿透他的心脏。
他摔倒在地上,被这个人抱在怀里,察觉到有黏腻的鲜血从对方脖子里涌出,滴到他身上。
他很害怕,他想问他还好吗,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双黑沉沉的、比黑夜更深邃的眼睛。
……从身型来看,那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听到对方的闷哼,就在他耳边呼出热气。
他急得不行,想把他扶起来,但那个开枪的袭击者已经朝他们冲过来,他翻身坐起,用尽全力往袭击者身上踹出一脚,成功把他踹得摔倒在地上。
他拉着那个救他的少年爬起来。
两个一起与那名袭击者缠斗。
他看准时机,夺走了对方的枪踢到一边,而那个少年则扑向绞住对方脖颈,把对方压到地上。
少年像条沉默却发狠的野狗,用膝盖压住对方的脖颈,攥紧拳头,一拳一拳挥出,砸在对方身上,如同闷响的雨点。
打到最后少年手指上都是斑斑血迹,而那名袭击者也彻底昏迷过去,他才惊魂未定似的,大喘着气,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他与死亡只差一步之遥。
而那个少年脖子上仍在流血,站在他面前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