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成了非人类[快穿](223)
江瑭放下手,杏眸睁得更大了些,似责备似嗔怪,红润的唇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低声坦白:“默哥,我其实不是人类。”
傅默低低地嗯了一声。
青年垂下眸子,似是不敢看他一样,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我是妖怪。”江瑭说,“是兔妖。”
他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我已经猜到了。”傅默同样轻声,“我以为你知道。”
“猜到和亲眼看到总归是不一样的。”青年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垂下眼睫,“你不会觉得害怕吗?很多人类都怕妖怪。”
傅默反问他:“你觉得我会害怕你吗?”
江瑭便不说话了。
“奶糖是什么?”傅默问他,“能告诉我吗?”
江瑭垂着眸子说:“奶糖是我的妖力化身。”
傅默在心里琢磨了一遍这几个字,大概明白了这几个字的意思。
他还想追问些什么,但在看向江瑭时,眸光顿时又怔了怔。
青年依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那双雪白的兔耳垂在他脸颊两侧,本应白皙的面容却依旧红得厉害。
青年唇角紧抿着,呼吸依旧乱而急促,手指攥着被子,用力到指节都泛着微微的白。
傅默一时分辨不出来,江瑭这个状态到底是害羞,还是身体依旧还在难受。
傅默便问他:“你还难受吗?”
江瑭抿着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嗓音依旧沙哑:“难受。”他说,“那个药怎么还不起效?”
傅默眉头蹙了一下,翻开药的说明书看了一眼。
说明书上写道,服用药物之后,一般三到五分钟就会开始见效,如果十分钟内还没有任何效果,请立刻带着病人前往医院就医。
傅默指尖攥紧,从江瑭服下药开始算,到现在已经远不止十分钟了。
床上的青年半垂着眸子,轻声呢喃似地说:“默哥,我怎么感觉……好像越来越难受了?”
傅默心头一紧。
只这一会的功夫,他就发现青年脸旁的汗似乎变得更多了。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说:“这药……难道对妖怪没用吗?”
此话一出,房间里立刻陷入寂静,只剩下青年在床上低而急促的呼吸声。
傅默猛地站起身说:“走,我们去医院。”
他伸手去拉江瑭身上的被子,想将人从床上扶起来。
这一次,那床被青年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却被傅默轻轻松松地扯了下来。
傅默微愣了一下,下一秒,青年突然倾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默哥……”江瑭呼吸灼烫,浑身上下都烫得厉害,“人类的药对我没用的话,医院、医院是不是也……”
傅默下意识搂住青年的肩膀,虽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改口说:“那我们去妖怪的医院。”
青年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妖怪的医院……太远了。”
体内难耐的燥意逐渐吞没他的理智,让他的声音中染上些哭腔:“默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第124章 孤僻影帝的清纯小兔17
江瑭的声音轻而软,却仿佛在傅默的耳边丢下一记炸雷。
兔妖的体质和人类是不一样的,对于人类来说是解药,对于兔妖来说,或许反倒成了催化剂。
许是觉得难受得厉害,青年一边低叫着‘默哥’,一声接着一声,一边忍不住更用力地更加贴近他,毫无章法地乱蹭着。
哪怕隔着两层衣服,傅默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从青年身上传来的热度,炽热的、带着细密的颤抖。
房间中逐渐染上一丝让人头晕目眩的温度。
傅默手指蜷了下,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的理智强拉硬拽地扯了回来。
不行。
不可以。
他对自己说。
在青年向他说出‘帮帮我’这三个字的时候,傅默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拒绝。
他并不介意帮江瑭,看到江瑭这么难受的时候,他甚至主动生出过要不要帮他的念头。
但是不行。
这样的行为说得好听是帮,但本质上还是趁人之危。
江瑭向他求助,是体内药物使然,并非出自本意。但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对江瑭做出这种事,和那些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傅默用力一咬舌尖,搭在江瑭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江瑭!”
肩膀上轻微的痛处,似乎稍稍拉回青年的理智。
江瑭低低地痛呼了一声,蒙着雾的杏眸清明了少许。
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猛地松开抱着傅默的双臂,重新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
那双雪白泛粉的毛茸茸的长耳朵,随着他的动作在脸侧晃动着,似乎也带着些轻颤。
“抱、抱歉,默哥……”江瑭紧紧攥着被角,“我、我刚刚——”
他顿了顿,急促地喘着气,似乎有些呼吸不上来一般,露在被子外的精致面孔已经变成一片赧红。
“你不用、管我。”青年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柔软的唇瓣几乎立刻就印上一小排牙印,“这种药、只要代谢掉、排出去,药效、就能消失,我自己……也可以。”
傅默手指轻蜷了一下,喉结滚动:“好。”他嗓音低而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般,“我去浴室。”
他说罢便转过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些许响动,青年似乎松开了裹紧的被子,紧接着便是很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傅默知道这是皮带扣发出的声响,他加快脚步,几步便走到了浴室门口,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泣。
傅默的手已经按在了浴室门上,脚步却骤然一顿。
“解不开……”青年的声音很低,颤抖得厉害,“怎么办默哥,我、我解不开——”
傅默的手咻然收紧,握着门把手的手用力极了,手背上的青筋都跳动了一下。
身后青年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强忍不住的气喘和颤音。
轻微的金属声还没有消失,说明青年依旧在和皮带扣做着斗争,并且一直没能成功。
傅默闭了闭眼,喉结剧烈滚动一下。
片刻后,在江瑭又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时,傅默转身回到了床边。
青年身上的被子已经松散开,整个人蜷缩着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双手在身前艰难地努着力,但他的手臂乃至于双手手指都颤抖得厉害,根本做不了这样小幅度的动作。
这样的状态,即便有人帮忙解开皮带扣,青年也无法独立完成接下来的事。
似是察觉到傅默的靠近,江瑭抬了下眸子,眸光从颤抖的长睫下看向他,又很快垂下眼睫。
“默哥……”他抿了下唇,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嘴唇蠕动两下后,却并没能发出声音。
傅默的目光落在青年的唇上,对方下唇上的齿痕又深了几分,有几枚牙印甚至渗出些许血色。
青年面色红润潮湿,脸颊两侧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领口松散开,整个脖子和那一小片露出的胸膛上,都染着被汗水浸湿的水光。
在江瑭又一次发出按捺不住的低泣声时,傅默坐到了床边,伸手将蜷缩着的青年抱起来,让对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声音低哑,染着不知名的滚烫热意:“我帮你。”
江瑭的肩膀缩了一下,脑袋轻垂下来,并没有出声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但在傅默的手探向他身前的时候,江瑭胳膊轻动了动,顺从地垂在身侧,给傅默让了位置。
“默哥……”他声音轻哑,带着明显的颤音,“抱歉,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江瑭。”傅默叹息一声,心底软了软,“这又不是你的错,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