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成了非人类[快穿](187)
故妄身形便是一顿:“你当如何?”
‘哗啦’一声,腾腾热气卷着甜腻花香扑面而来,故妄呼吸微窒,神识闭得更紧了些。
就听见青年轻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佛子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帮帮我,好不好?”
蛇妖指尖被池水熏得微烫,落在故妄的耳侧,却没留下半分热度。
白衣佛子此时也烫极,和池中的蛇妖几乎不分伯仲。
“只是用角先生而已,不做别的——”青年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些蛊惑,“不算是破戒吧?”
甜腻气息见缝插针,故妄只觉神思都恍惚一瞬。
他用力一咬舌尖,淡淡血腥气传来,猛地唤醒他的神志。
“江瑭!”他低声喝道,猛地抬手攥住蛇妖落于他脸侧的手腕,“你莫要放肆!”
“这就是放肆了么?”江瑭低笑一声,“佛子当真是纯情,这事儿在我们蛇妖看来,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怎称得上一句放肆?”
白衣佛子却将他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些,仿佛被青年身上灼烫的热气感染一般,他也觉得胸口发烫,不得不抿紧唇角,这才不至于暴露他不稳的气息。
那股怪异的无名之火,竟在此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佛子既不愿,我也不强求。”江瑭低声说,“既然如此,那便松手吧。”
不知为何,故妄却没有动弹。
“故妄,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那蛇妖轻喃道,“我终究是……”
后面的话青年说得含糊,故妄并未听清,却清楚地听见一声带着自嘲的轻笑声。
故妄心头骤然紧缩,胸口泛起细细而绵密的痛,比往日更让人觉得难捱。
“松手吧,故妄。”江瑭声音极轻,“留我一人便好,让我在此处静静,你先回去罢。”
听到他这番平静至极的话语,故妄却只觉心跳得厉害,一股陌生的惶然感汹涌而至。
就像是……
他若真在此时放手,他和这蛇妖,日后怕是再无法回到往日那般关系。
故妄下颚紧绷,神识却松开些许,看见了蛇妖眼尾的一片绯意,似情似泣,垂下的长睫却遮住了他那双澄然的蛇眸,让人分辨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理智告诉故妄,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他应当离去。
但身体却仿佛在此刻拥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任凭理智如何叫嚣,故妄依旧纹丝不动,双腿几乎在此处生了根。
“故妄。”池中青年轻叹一声,“你若再不离去——”
“仅此一次。”
故妄声音低哑,不知何时已染上灼烫热意。
池中青年咻然抬眸,澄黄眸光中带着惊诧:“……故妄?”
白衣佛子松开手,手臂轻滑着垂落,皑白如玉的、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蛇妖的手背之上,连着那只手和手中玉一起,紧紧握住。
那玉分明温润微凉,却让故妄觉得掌心灼烫,几乎要将他手心烫伤了去。
隔着那层眼前薄纱,他同蛇妖对视着,哑声重复:“……仅此一次。”
江瑭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笑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勾住佛子穿得规整的白衫衣襟,后仰着将人拽入池中。
温热的、带着甜腻花香的池水,瞬息就将两人尽数吞没。
池水打湿故妄的眼前纱,浸湿他身后那头黑发,也浸透身上层层叠叠、纤尘不染的的白衫。
‘哗啦’一声,是池中破水之声,也是故妄心底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此刻碎裂开,将那团在佛子心头熊熊燃烧的无名火,浇得更烈了些。
青年攀着他的肩头,身体抖得厉害。哪怕已经有过经验,但想吃下这生辰礼,于他而言依旧不是一件易事。
“故妄……”蛇妖仰起头寻到佛子的颈间,炽烫柔软的唇落于那枚剧烈滚动的喉结上。
他声音止不住地颤着,却带着丝轻笑说:“你情动了。”
第104章 佛子的小青蛇17
一夜荒谬。
待到一切结束,远处天边已泛起淡淡鱼肚白,叽喳雀鸣自山间传来,仿若有醒脑之效,让人心神颤鸣。
故妄浑身湿透靠在池边,手中玉染着不知谁的体温。
他手臂抬起圈着怀中人,青年已然力竭昏睡过去,头无力垂靠在他身前,全靠着故妄搂着他后背的臂膀,这才没有滑至浴池底部。
……太荒唐了。
故妄唇角紧抿,下颚绷出利削的弧度,握着玉的手一松,那玉便沉沉自水中坠入池底,发出细微却沉闷的声响。
怀中人似是被那声音惊到,眉头蹙起轻喃了一声:“角先生——”
故妄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湿透紧贴的衣衫勾勒出他手臂紧实的线条。
他咬紧牙关,半晌后轻叹声道:“只记得你那角先生……”
故妄处理好一切,用净身咒为他们净了身,便将昏睡的青年送回了寝房。
他本想去佛堂打坐静心,却陡然想起青年的那声低喃,脚步一转复又来到浴池,将坠落至池底的莹玉捞出,放回了木盒之中。
等故妄再次回到寝房时,床上人影已然消失,被褥边缘露出一点碧翠之色。
故妄帮小青蛇掖了下被角,咽下唇边一声叹息,这才动身前往佛堂。
*
那日之后,无论是故妄还是江瑭,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过那夜浴池之事。
故妄传给清潭的灵纸鸽,数日之后终于带着回信,飞回到了佛子舍。
小青蛇正趴在书桌上,盘着细软的身体小憩,从身下探出的尾巴尖,却一直搭在故妄的腕间。
皑白手腕动一下,那细细的尾巴尖便跟着动一下,半步不离粘人得紧。
天气愈发冷了,江瑭妖丹离体妖力低微,有些受不住这寒冬,近些日子便常常处于昏眠,唯独在故妄身上待着时会好受些。
听到灵纸鸽扑棱的动静,小青蛇抽出埋于腹下的脑袋,摇晃着支棱起身子。
“是清潭的回信么?”他问。
“是。”故妄打开灵纸鸽,小青蛇蜿蜒着爬上他的手腕,探头探脑地往纸鸽上探头看去。
故妄上次传给清潭的灵纸鸽之中,不仅讲述了徐子然和江瑭之事,附上了详细证据,甚至还有那守宫妖曾经的记忆为证。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故妄从各方面探查到的,徐子然这么多年来背着宗门和身边亲近之人,在暗地里做过的许多肮脏之事。
诸多证据详细缜密,就看清潭是想信还是不想信。
故妄在灵纸鸽中留下过隐蔽灵术,清潭若是相信便罢,若是她不信,那灵纸鸽中的灵术便会清除她的相关记忆,以免她将此事告知徐子然打草惊蛇。
如今灵纸鸽中的灵术并未被触动,已经说明了清潭的态度。
故妄迅速看完她的回信,总结道:“半月后是清潭同徐子然的订婚日,她说可以配合我们,但在那之前,她想先见见你。”
“自然可以。”小青蛇细声道,“两人的订婚之日,会邀请除了无剑宗之外的人么?”
“会。”故妄颔首,“清潭是无剑宗宗主之女,她的订婚日,交好的诸多门派都会派人前去。无剑宗宗主为人不错,各方好友不少,那日定然有许多人会到场。若无意外,天禅门也会收到请帖。”
“如此甚好。”江瑭轻声道,“只是毁了清潭的订婚宴,多少有点……”
“这便是贫僧说,可以同她联系的原因。”故妄道,“贫僧虽与无剑宗宗主相交不多,但也听闻过他宠爱至极的独女清潭。清潭此人性情洒脱,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并不拘泥于某一人。”
他指尖轻点桌面上的灵纸鸽,清潭的回信中,字字句句确也能看出她果决利落的性子。
“他徐子然这般虚情假意,这场订婚宴毁了便毁了罢,不用太过顾虑于我。”清潭在灵纸鸽上如是写着,“此番还要多谢无念佛子和江瑭道友的友情相告,若我当真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同这种小人定下婚约,这才真的让清潭如鲠在喉,无法释怀。”